母子分離
()哪吒是看了看龍傲,又看了看自己的娘親,最後開了口:“龍傲爹爹,對不起,孩兒抽……那個筋不是故意的。”
龍傲眼神看向哪吒,平淡道:“無礙,我了解你的性格,自是先惹了你,才導致你惱怒做出這一幕。不過,下次可不允許了。”
“嗯,孩兒記得了。多謝爹爹的理解。”哪吒連連點頭,此時眼珠一轉,眼中閃過狡猾的又道:“娘親,龍傲爹爹真疼孩兒也。”
疼,嗯,這點九鳳打心底贊同哪吒的話,因為龍傲的確萬分寵愛哪吒,彷彿要把天地間所有的疼愛都給予般。
哪吒看着九鳳漸漸緩和的臉色,得逞一笑又道:“娘親,還記得上次孩兒拿回來的妃珠嗎?”
妃珠?九鳳想起,那是龍傲帶着哪吒從外面玩耍回來帶給她的一株花枝,花色為白紫夾雜,花朵怒放開的十分鮮艷,從外面看起來十分高潔,美麗,如同宮中朵朵嬌開的妃嬪般,故此才叫妃珠。當然,這也是她喜歡的花。可是,哪吒為什麼忽然說起這事?
“記得。”輕啟紅唇回應哪吒。
“那花其實不是孩兒送的,是龍傲爹爹知曉那段日子娘親很喜歡花,所以每次出門都帶着孩兒到處找花,最後我們找尋了很久才找到這一顆妃珠的。你看,爹爹很疼娘哦。”哪吒調皮一笑,其後偷偷的對着龍傲眨了眨眼。
嗯?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九鳳對於哪吒忽來的好意感到好笑,感情她的小寶貝在努力讓自己和龍傲之間的氛圍轉變。嗯,這傢伙的確長大了,還懂得知曉怎麼說服人,當然這些的前提是他不在腦子缺根筋的時候。
“是嗎……”九鳳故作不在意,看向身旁龍傲一眼道:“還真是難為你有心了。”
龍傲看到了哪吒的眼神,溫和的笑了笑,又聽九鳳的話,便道:“是哪吒送的或者是我送的都無所謂,反正只要你喜歡。”
九鳳看了一眼龍傲,而後不在言談。不知道飛了多久,她才察覺一件事,那便是天月不見了。讓大家各自去向靈鷲山的確是她說的話,可,依照羅睺的吩咐天月應該是寸步不離的在自己身邊的,那怕下了命令他還是會這般,因為以前她就對他下達過命令,但是他拒絕了。這次又是怎麼回事,看來要到般若之處才能知曉。
再后,九鳳他們中途又找了一處小鎮吃了點東西,畢竟他們不吃無所謂,哪吒可是要吃東西的。所以拖拖走走,等到般若的時候,已是午夜之時。
這次羅睺好像知道他們到來般,陣法紅雲殺陣不見。還有他們落在靈鷲山的時候天月就在入口處等待他們,而九鳳也沒問什麼就隨着他進入般若。
這個時候哪吒已困的睜不開眼,九鳳就沒有找羅睺問及些什麼,帶着他來到天月所引的房間住下,晚上她依舊保持着沉默,沒有去見任何人,就單單摟着哪吒睡了下去。
當快要入睡的時候,有人敲了她的房間門,憑藉那股熟悉的感,她知道是天月,但,沒有起身,選擇不見。
次日,在大殿九鳳才又與羅睺相見。這次收穫倒是很多,因為她知道了盤古斧的下落。
想當年魔族、巫族大戰,鴻鈞從中漁翁得利,羅睺獲得了混沌珠,三十六品混沌青蓮,鴻鈞手中只有混沌劍,最後一把武器盤古斧卻不知下落。原來,那把斧頭在死去的巫族祖巫之一的祝融精魂中,這下總算知曉了一些眉目,看來她和魔尊聯手果然沒錯,能打聽出來這樣的消息,她自認為沒本事查出。
之後祝融死時在南方天的盡頭,海底古神廟的最深處,那裏危機重重,到處都是可以燒毀一切的精火,那是顛覆天地的火種,聽羅睺話中所言,當年鴻鈞想要盤古斧,但祝融不交,他又顧及身份不敢強行搶走,最後用玉牒布上了結界強壓祝融在海底,讓他永生永世飄蕩在漆黑一片的地心。
聽到這裏時,九鳳只能嘆息祝融的悲涼,至少和她一樣,都是被鴻鈞他們所害的倒霉鬼。
“九鳳!”羅睺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大殿內。
“魔尊請講。”九鳳優雅坐在一旁椅子上平淡開口。羅睺依然是空氣般,不見身影,只聞其聲。而她的寶貝孩子早已被孔宣帶走,這樣也好,不打擾他們談事情。
“你天生九魂九魄,故此修行時更是別者修行的千百倍,所以有天璣的幫助法力才如此高深,而也正是如此,本尊才會選擇與你結盟。”語中帶着思緒之意。
“這些九鳳自是知曉。”九鳳婉然道。錯了,她並不知道羅睺會這般想,當初她還以為靠語言來說服羅睺的。但……沒有。不過現在還好,終於知道為什麼羅睺在為難他們之後直接派了天月來相接,其後就是入魔的事情,原來這些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包括自己。還真是環環相扣啊……
“祝融所在的古神廟精火很厲害,就連鴻鈞都無法接近,故此本尊會給你一盞混元鏡匣,這匣子同樣屬火,與精火相剋卻相輔,如此一來就能藉助你找尋到盤古斧。然,廟中度日如年,恐怕你要耗費許多時間在那裏。”過了許久后羅睺再次出聲,話到一半又停頓了下道:“這次你最好帶上龍傲,至於孔宣他們還是讓其離去,因為在廟中你絕對沒空暇保護他們。”
提到龍傲,這讓他眼神閃爍了下,其後帶着思緒彷彿在想羅睺這話中的意思。
龍傲?帶上他一起去古神廟?九鳳雖然很詫異羅睺的決定,然則並沒有拒絕,既然魔尊提出的要求定有其含義,至少她知道對自己無害是真。至於哪吒嘛,這很簡單,可留在般若與天月在一起。
哦,不!不能將哪吒留在般若,這是地獄,戾氣過重會導致他殺心漸重。還是讓他與孔宣在一起,順便訓練一下實戰,這樣打起仗省力不少。
妲己哪邊,如果沒揣測錯,現在改輪到黃貴妃死了。九鳳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絲笑,妲己啊,一定要努力成為一國之後,穩住殷商百姓取得支持便是最大的贏家,因為一個國家需要百姓作為根基,就算帝王也需要他們的支持,若沒天下百姓、百官認同,就算登上了那后位也是死路一條,故此妲己一定要戰勝女媧所策略的新國產生。這樣她就贏了,贏了女媧……
“魔尊所言,九鳳自會聽。”九鳳淡淡回答道。
“天璣、龍炎本是先天痴纏之物,你雖仙帶護體旁人傷不及一二,可神廟危險重重,連本尊都未查清,故此讓攜龍炎的龍傲與你一起,到時到了危急關頭你們兩寶齊現,雙持合璧就簡單多了。”羅睺這次很善解人意的告知為什麼讓龍傲與九鳳一起去古神廟。
合璧?他們不會合璧……九鳳頓時想到了這些,如果說出不會,羅睺定會讓她留下與龍傲先練習法寶再去找盤古斧。還真是發愁,難道祝融那裏就真的厲害到這般地步嗎?想了想,還是選擇告知不會雙寶合一,只因輸不起。
“魔尊之言九鳳自是記下,可是,九鳳與龍傲並不會合璧。”九鳳實話是講的告知羅睺,隱瞞這些本無必要。
龍傲聽后贊同的點了點頭……
“本尊知道你們不會,因為看的出,神龍有意,鳳凰無心。罷了,只是這般講,希望不會出什麼特別之事。然而,本尊還是勸九鳳一言,天璣與龍炎天生相輔相剋,合璧之後的威力……恐怕毀天滅地都是輕而易舉。只是需要使用者兩心合一,同心同愛才可發出最大威力,你們兩人不妨試着交談,放開彼此之心試一試。”羅睺說這話時好像語中帶着笑意。
“不用了!”九鳳沒有生氣,反而很冷靜的回答羅睺。要她交出心與龍傲兩心相合,那還不如使用四武器來的舒服些。
龍傲本有些期許九鳳的反應,然且最後的答案卻是無奈。
“不用這麼急着回答,思量思量。”羅睺駁回九鳳之言,似乎有些勸解之意。
既然羅睺都這麼說了,九鳳還再繼續說些什麼呢?所以乾脆不做聲,免得他再說些什麼。
握着憑空出現在手中的混元鏡匣,九鳳這才知曉事情都已談好,一直緊繃的心也逐漸放下,卻取代的是疲累,她此刻不想與他人說任何話,只想見到哪吒,想緊緊的抱住他,似乎他才是她的港灣般。
與天月擦肩而過,誰都不曾看向誰一眼,他們之間只是過去了一宿卻變得形同陌路。是誰的錯,是誰先流露出陌生,她不知。
淡定自如的找到了哪吒,而後彎□將他緊摟懷中不語不動,她需要的只是片刻安靜罷了,片刻……
哪吒雖然很驚愕,但,他很乖的讓娘親擁抱着,不吐露一字。他或者懂得她的疲累。
世間本沒有不散的宴席,哪吒終究還是要離開自己獨立生存,九鳳心中知道,這一次的離去,將會是他們分離之中最長時間,因為她不知道會在神廟呆多久,而殷商相鬥的戰場必然很快挑起,那她的孩子就該保護妲己去做先行將領了。真希望,等一日從古廟回來的時候能看到英姿颯爽的孩兒。
“哪吒。”九鳳伸手很輕柔的撫摸哪吒還稚嫩的臉頰溫柔的叫着。
“娘親。”哪吒立刻回答,語氣都有些緊張。
“這幾日娘親帶你四處遊玩可好?”九鳳依舊笑的那麼的溫和,然且不知這話與神色嚇壞了面前的哪吒。
“娘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哪吒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陪為娘到處玩耍,其後娘親會去一處很久,所以你要暫且與你的孔宣爹爹在一起。不過,這其中法術可不能不練,因為娘回來可是會檢查的。”九鳳故作淡定的告知哪吒,其實她心中很不舍。但卻無濟於事。
“什麼?娘親要離開哪吒?”哪吒頓時驚呼,而後紅着眼眶大聲道:“孩兒不想離開娘親,不想的。爹爹還未歸,娘也走了,那我就沒人要了,沒人要了。”
“聽話,乖,你怎麼會沒人要呢?你的孔宣、天月、龍傲爹爹那麼疼你,怎能會沒人要呢?更何況我只是出門一些時日,又不是永遠見不到娘,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娘去送死一樣。”九鳳故意調笑哪吒,只是想緩解一下氣氛。
“不要,孩兒只要娘親,只要娘親。”哪吒不依了,直接哭了起來。
“龍傲……”九鳳擺不平哪吒,故此趕緊轉頭看向身後的龍傲道。面對這樣的小傢伙,她向來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從來都是龍傲來哄哪吒,所以這次也要靠他。
龍傲走上前,將哪吒強行抱在懷中然後離去,在與九鳳擦肩的時候他才開口道:“你確定真的這麼做?”
九鳳頓時震驚,則,還是笑了笑點了點頭,目送着哭喊不依的哪吒被龍傲抱走後她才艱難的挪步走向房間方向。
很累,很累,腳下每移動一步就彷彿帶着千金中的東西般,讓她走的十分艱難。龍傲最後的那句話她懂得,那就是他問自己真的不打算帶走哪吒,而是送走讓其日後沾上鮮血,她選擇了送走。
有句話說的話,長痛不如短痛,始終都是痛,她也不在乎再多一次,送走哪吒而言對自己和孩子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哪吒為什麼那麼緊張,想必是在擔心自己和虛構的爹爹一樣,消失太久太久。
“慢點……”忽然來到九鳳身邊的天月淡淡的言,他的手也在說話的同時攙扶住她的手臂,可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彷彿是第一次扶住旁人一樣,讓看起來很彆扭。
“你為什麼不將手放在我的腰際呢?這樣我會站的更穩。”差點摔倒的九鳳扭頭看向天月故作輕鬆道。
天月頓時身子一震,然後不在說話,還是慢慢的攙着九鳳走向她的房間。
本來九鳳的話可以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一些,卻被天月的沉默所打散,回歸兩人陌生的局面。
“既然下定了決心,就沒有退路。休息一下明日啟程,至於哪吒我會保護。”快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天月再次出聲,語中有些勸解之意。
他的意思是連陪哪吒的幾日都避免了……九鳳微微驚訝了下,可她還是同意了他的說法。留下的時間越長,她的心和哪吒的心都會忍受着煎熬,好,明日離開。
“嗯。”九鳳這次語氣十分溫和的道。
說出的話,做到了,九鳳在房內躺了許久,在龍傲找她的時候才起身,將哪吒託付給孔宣后,他們兩人不停留的離開了般若,去向羅睺指向的地方。
南方的盡頭,海底的最深處,為了想儘早得到盤古斧的九鳳一路上從不停留半步,腳不停留的飛向去處,在一天的飛行結束時,他們來到了碧海波瀾的大海之上。
而後急速降落進入海中,直降海底,在來到海底的時候九鳳並未找到所謂的什麼古廟,她與龍傲分開找遍了整個海域,終於在一角落發現了鴻鈞封印祝融精火的結界。
運用羅睺所教之法,破開封印,這時四周劇烈震動,龍傲迅速扶住九鳳才避免她碰上一旁石柱。
九鳳沒有反抗,在這晃動之中有個人扶住自己的手臂挺好,至少不是懷抱。
搖動過後,結界破碎,水底慢慢裂開一處不大不小的裂口,從口子處冒出濃烈的黑氣與熱感,雖然有水掩蓋,這股熱意還是讓九鳳微微皺眉。
“這應該就是通往神廟的進入點。”龍傲盯着眼前的洞口輕輕言道。
“嗯。”一路上從未吭過聲的九鳳終於輕嗯了一聲,又道:“我們走。”語落,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走在前面進入洞中。
既然是地面裂開的洞,那肯定是往下落,故此九鳳與龍傲兩人全身都用結界保護往下降,開啟防護結界主要是怕無意間出現什麼法術之類的。
終於落在洞底,迎面而來的是殘缺不堪到依稀還能辨認是神殿的地方,九鳳知道,這便是羅睺所說的神廟。
“有此可見,當年這神殿也是奢華一時,雖然坍塌,可從倒地的石柱與埋在沙中的精緻器具不難看出。”龍傲眼中閃過讚歎,平和道。
的確十分奢華,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石柱上,到處雕刻着象徵巫族高貴的圖騰,精緻的器具,個個都是罕見之物,這般的情景怎能想像不出呢。九鳳挪步上前,走到一個半身的白色瓷瓶下彎下了身,將這個隱約隱含着靈氣的瓶子從沙中拿出,放在手心。
瓶身印刻着三位飄飄欲仙的女子,從動作中很顯然能看出是正在跳舞……
“很美的玉瓶。”龍傲看了一眼九鳳手中的瓶子后淡淡開口。
“嗯。”九鳳邊說邊將手中瓶子放在原地,然後慢慢往前走,有些東西,是屬於這裏的,那就要永遠留在這裏,哪怕是物品。
作者有話要說:這讓我很鬱悶,就幾天沒寫,埋的線都找不到了。白看了一夜啊啊啊,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