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擋路
()“那你還不走,打算讓我用天璣送你不成!”九鳳語中帶氣,怒瞪一眼龍傲后,抱着哪吒轉身就走。
他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繼續在這樣磨磨蹭蹭下去,她還真的不介意出天璣捆着龍傲離開這個是非的東海之處。不過,她怎麼覺得今日他除去龍筋之事外有些不對勁,從前的他從來不會做事這麼拖慢,還笑的如此虛偽。他平日要麼是一張欠扁的嘴臉,要麼就是冷酷到極致、優雅到極點,尊貴無比的太子模樣。哎,還真不知他到底為那般。
“等等!”
九鳳一聽龍傲說等等兩字時,她就有種痛扁他的衝動,他準備要廢話到什麼時候!
天璣出,不由分說的纏上龍傲的腰身,束縛了就走,她根本就不想聽他在說些什麼。至於通知龍族的事,她知道,他明白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麼,他自會密語通傳所有龍族。當然,若是天庭干預此事那也是他自身的問題,反正最後無論三界都會再次混亂一片。
在九鳳懷中的哪吒抬頭看了看他的娘親,而後抿了抿嘴一臉張口欲言,但,最終化為乖乖縮在懷中不做聲。
而被捆綁帶走的龍傲,眼露無奈卻不曾反抗一絲,彷彿他就是這般順從般。
逃過天界將士的逃脫,對於像九鳳這樣修法高深者簡直輕而易舉,不過,若被聖人盯上,就算看不出她是何種族,也會上前交手查清楚她到底是誰。
也幸好反應快,面上的面孔再次換為平日出現在人間的面容,站在了元始天尊、老子的不遠處停下。其後,手中天璣隨心動,將龍傲拉到自己身側,九鳳冷笑道:“你說說,沒事玩什麼龍吼,現在面臨兩位聖人出現,不出手怕是難以離開。”
他們忽然來到她面前,不是這傢伙的什麼龍珠,還有什麼龍形態靈氣爆發引起他們的注意,怎會被他們攔截。果然,她平時的思考都是必要的,那就是從她復活后遇到他們后,處處是麻煩!
“我來攔住他們,你和哪吒先行離開。”龍傲冷撇一眼面前兩位紫氣凝香的聖人淡淡道。
“希望你攔得住。”九鳳曼斯料條的道。一位聖人隨隨便便就解決了,至於兩位聖人嘛,稍微有些難度,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畢竟他們都是鴻鈞的徒弟,法術不低。
龍傲無所謂的笑了笑,不反駁九鳳語中話。
“龍聲嘶鳴,天地動搖,敢問兩位是何方道友?”元始天尊笑意凌然的看了看九鳳,又看向龍傲道。
老子手持拂塵淡定一旁,聞聽元始詢問,目看眼前兩人,最後眼光落在哪吒身上,眼神深深。
這只是天地動搖罷了,她還真是希望龍傲剛剛那嘶吼直接將天地震塌比較好,這樣大家都玩完。
“你自己看着辦。”九鳳才不會理會元始天尊,不屑一言,其後消失。對於龍傲的身手,她還是有信心的,能全身離開不留下一絲痕迹,他能做到。
而後與龍傲對持的元始天尊見不遠處的九鳳消失,臉上出現驚愕,更多的是震驚。
老子一派淡然,並沒有絲毫在意九鳳的離開,只是他看向龍傲開了口:“剛剛那女子懷中所抱着的便是火德星君轉世,你們到底是誰?為何我在你身上察覺到一絲熟悉感。”
龍傲在老子、元始天尊他們的面前還有一個身份,便是不同面孔,不同習性的天妖道者,至於會怎麼會被老子察覺出一絲一毫,那便不得而知。不過,老子怎麼說也是人教之主,察言觀色之功豈能輸於其他。
“那就是火德星君的轉世。”龍傲毫不遮掩的告訴老子,停頓了片刻,又道:“我們不曾相識過。可是,你要問我們是誰,那……無可奉告。”
“那就休怪本天尊!”元始天尊豈會讓龍傲離開,手中法寶現。
龍傲冷冷一笑,一點不在意元始天尊,似乎在他眼中這些稱之為聖人的就是動不動就要暴力制壓,來顯示他們的法力無邊。
另外一邊的九鳳本來已經離去很遠,卻不想被“冰清玉潔,神聖無比”的女媧擋住去路。這還就算了,又來了一位身着白衣帝袍的男子與后袍的女子,不用猜測此男子必是天帝帝俊與天後,不然這天地間除去殷商的小帝王,誰沒事去穿帝袍加身。
冷笑,還真湊巧了,這些聖人說來一下子竟然全部到來,原本天月他們在時他們也不來,現在……看來她還真是倒霉。不,應該說很走霉運,那邊的龍傲估計還在相鬥,不然早追上她了,這邊的自己要在這裏出手,不然想離開難上加難。
正心底滿是冷意的九鳳眼生冰冷看着周身圍繞紫氣、高貴的三位同時,她的腰際被一雙手環住,緊緊的……
這讓她才想起懷中的小哪吒,又看到如此這個動作,她知道,他心中明白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選擇安靜抱住自己,這樣可以不不用自己再顧及些什麼。只因要她真把他放在一旁,自己可捨不得,誰會知道大戰時女媧他們會不會小心眼故意偏手殺哪吒,或者抓了他做威脅。要知道,見過女媧當年的行徑后對於想像的這些她都沒有一絲奇怪的。
“不想女媧娘娘也在此!”長相十分英俊的帝俊看到女媧也在這裏後面露笑意道。
女媧微微一笑,傾色之時溫和道:“我與兩位師兄在商討事時被天地動蕩所擾亂,所以一起查看一番,倒是不曾想天帝、帝后竟也會來此。”
“天地動搖不是小事,恰逢東海龍王請救兵,故此前來一看。”這時候帝后溫婉開口,笑看女媧。
“老子師兄與元始天尊師兄已去阻攔,本聖見她逃離,這才追尋到此。”女媧說話時看向九鳳,眼底滿是冷笑。
“娘娘的意思是指剛剛驚擾天地動蕩、導致群魔亂舞的是她?”帝俊隨着女媧眼神看向九鳳,不免驚愕,似乎不確定這話的真假。
天知道九鳳現在是多麼的咬牙切齒,剛剛不是她鳴叫,是龍傲,是那條白痴龍的叫聲。還有,她剛不是逃跑,只是懶得插手罷了。自己納悶了,到底是誰給了女媧這般指定的信心,一定要說自己逃跑呢?還有什麼驚動了天地是她呢?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好不!罷了罷了,這些聖人的腦子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他們就是那般的尊貴,污衊之詞用他們身上十分恰當。所以就沒什麼好講的,直接動手。
至少,她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那就是面臨女媧,然,她絕對不會戀戰,只因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不會因為貪圖一時憤恨,而斷送了自己與哪吒的性命,所以還是要找機會離去,畢竟盤古斧還不知下落,她需要的是四把武器,而不是身上的兩把。
紅瞳出,天璣現,靈氣迷繞四周,殺意顯現,他們不先出手,不代表她九鳳不會。
“魔族!”帝后一看如此的九鳳,頓時驚道。
帝俊卻在這時候微微皺眉,手中燃起法術。
女媧眼中也是一驚,很快她彷彿在彰顯高貴無比的女神身份般冷傲道:“魔族是墮落一族,邪惡揚使,難怪細算那麼久都未能算出你們的身份,看來,今日不除了你們,日後定是一大禍害。”話落,山河社稷圖現……
九鳳不廢話,既然要打,她就配合。天璣一下幻化萬千將女媧他們包裹其中,其後一束就襲向女媧他們。
帝俊一看這樣怎能不出手,手中一鼎,發出白光……
帝后雙手持劍,幻化萬劍,劍飛向九鳳……
“閉上眼睛,等娘親讓你睜眼了再睜開。”九鳳另出一束仙帶縛圍腰際,這樣就將自己與哪吒綁在一起。
九鳳看起來是一對三,其實不然,在她看來就是一對一,只因直接無視了帝俊與帝后,雖然他們的法力不低,但是,她只用幻術就困住了他們。那還真是多虧羅睺讓自己入魔,天璣輔自己的靈氣,功力長進何止一點,這幾年完全給了她再次融合天璣的時間,故此所發陣法威力之強。
女媧不虧是女神,手中法寶十分厲害,招招帶狠毒,似乎一定要殺了九鳳一般。
一時間,兩人在天璣的包圍下,斗得十分厲害。
而龍傲這邊一對二,還都是法術高於女媧的聖人,所以打起來耗法力不說,還浪費時間,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要和他們相訣,故此連龍炎都未出,發出殺意寒冰直接讓兩聖快速躲閃,而他就趁着這個機會一閃離開。
也就在這時他彷彿感覺到九鳳他們的靈氣,眉頭鎖起,直奔而去……
另這邊的九鳳用天璣打飛了女媧的繡球之後,趁機一鼓作氣一擊帶着法力的手刀打中女媧背部,直擊利害之位!
當年她已到處殺戮的時候,女媧還是玩泥巴的小女子,就算現在長大了,變得更偽善,卻也是鴻鈞最寵的徒弟,天地間誰敢對其不尊,如此一來在相鬥之中她自是佔了上風,因為她有實戰經驗,女媧沒有……
“你還沒能想起我是誰嗎?”九鳳一手從肩繞過掐住女媧脖頸,湊到耳際旁冷冷道。女神啊,平日裏享盡了天地間的崇拜、榮華,卻忘記了當年之事,就算改變了外貌,難道手中法寶的樣子記不住嗎?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神,難怪在她仙帶出現的時候女媧一點反應都無。
可是,女媧這樣有鴻鈞所庇護的女神又憑什麼記住自己呢?在女媧的心中她死了就死了,沒有什麼可值得提防的不是嗎。因果,因果,她就是他們的果,自己一定要讓他們後悔當年所做的一切。
女媧聞言后,為之一震,然而可惜的是她並沒有想出扼住自己脖頸的女子是誰,長相普通的外貌,高深的法力,她好像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修行者……從未……
“記住,今日我不殺你,但,總有那麼一日我會去你的媧皇宮找你的。”九鳳滿臉的嗜血之意,強忍着顫抖着的手,她就怕忍不住就在這裏殺了女媧,那麼之前所作所為就全是白費,所以就算心中萬般的憤怒,她都只能忍下。
話落,九鳳收回天璣,甩開女媧之後便不曾停留的離去。
千萬年了,她終於再再次見到女媧,還交上了手,可惜的是交手的地點、時間都不對,這不是她所理想的局面……
不知道飛了多久,九鳳合了一下眸落在一處原野之上……
胸腔中的心猛跳不停,彷彿一不注意就會爆裂般。她……長眠了無數的歲月,無盡的冰冷過後,等待她的卻是再一次的冷意。
冷……冷的是心,冷的是身,冷的只剩下冰冷。
心底忽然湧起一股苦澀之意,原來,這麼久的時光,還是抹不去心中深深的縷縷傷懷。
低低的心念,在風中悄悄回蕩,穿越了千年萬歲月光陰,穿過了無數的風雨雪霜,多少時光,在指尖悄悄如沙滑落,隨之消失?她……不知道……
忘了時光的差段,忘了時代的變遷,忘了曾經的任何事,忘了所有,卻始終無法忘記印痕在心上的傷口,無法縫補,無法癒合……
“九鳳……”似心有靈犀般,龍傲找尋到了站在風中的九鳳。
一襲藍衣,站立與原野,臨風而立,衣裳徐徐飄動,雪一般的肌膚,在他眼中甚至有些蒼白,眼前的她便是他心中最不可方物的女子,那美麗竟不曾讓歲月有一絲的侵蝕,彷彿讓他窒息,可他甘心沉醉。
懷中的哪吒動了動,然,還是緊緊閉着雙眸,因為他的娘親曾囑咐過沒她的指令不能睜眼。但是,這一刻他除了緊緊抱着那身上散發寒意的娘外,別無他想。他其實很想保護她,只因不想看到那雙美眸中不經意的流露出的傷痛,卻無奈能力不足。
當聽到龍傲爹爹擔憂的嗓音時,他更想讓爹爹來寵着娘親。不過,他忍住了,只因還記得龍傲爹爹說過,娘親是位不服輸的女子,無論是外表與內心都是十分固執、倔強、堅強的,他說,從未見過娘親在他人面前笑的如此真實,如此的溫柔,除了自己以外。所以他和爹爹一樣都不想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哪怕一點點都不想。
原野上的輕風吹着,野草搖動,在衣衫飄動與沉默之間,彷彿時光也靜止不動。只是,誰又能留住光陰,就在自己恍惚之間,終究還是過了無數年華。
龍傲在輕嘆,聲音清淡,慢慢飄逝於風中。
可以回頭嗎?
九鳳不知道,真不知道在時光中邁出的腳步,跨過的道路,多年之後,自己還會記得回首遙望么,還想過回頭嗎?她……還是不知道……
沒有回應,沒有回頭,三位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
最後還是哪吒打破了平靜,才致使九鳳淡然回神,這時候她才想起懷中還抱着一個小傢伙,低眸看向他的時候,他還是閉着眼眸,彷彿很聽她的話,這樣乖巧的模樣讓她還是徹骨寒意的心底湧起一絲暖意,她還有個孩子呢。
“眨眼的瞬間娘親的哪吒都長這麼大了,不過好放你下來了,因為你是大人了。還有就是可以睜開眼了。”九鳳緩了緩情緒,硬扯出一絲笑意放下哪吒。小男子漢了,被這樣抱他想必也彆扭。
“娘親……”被放在地上的哪吒抬着頭看着眼前的娘親,又道:“龍傲爹爹擔心娘。”他能做的只有這些,至少龍傲爹爹的肩膀可以讓娘親稍微靠那麼一會,雖然他不看好娘親會這般做。
一陣風吹過,讓九鳳秀髮有些亂,有幾縷黑色的髮絲輕輕的在風中抖動,落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上,她微微皺了皺眉,只因不喜歡髮絲貼近臉龐的感覺。
恰在九鳳要伸手拂開發絲時,有一隻白凈的大手動作輕柔的為她撫弄了秀髮,那便是一臉溫柔的龍傲。
沒有拍開龍傲的手,沒有拒絕,只是看着他,凝視那雙鳳眸,腦中一片空白……
“走,距離靈鷲山還很遠。”龍傲不在意九鳳的反常,依舊溫和道。
九鳳這才慢慢回神,還是沒有理會龍傲,走到哪吒身邊拉起他的手,再次騰空而起,飛向目的地。
龍傲看了看還騰空的左手,無奈笑了笑飛在九鳳身側。
哪吒是看了看龍傲,又看了看自己的娘親,最後開了口:“龍傲爹爹,對不起,孩兒抽……那個筋不是故意的。”
龍傲眼神看向哪吒,平淡道:“無礙,我了解你的性格,自是先惹了你,才導致你惱怒做出這一幕。不過,下次可不允許了。”
“嗯,孩兒記得了。多謝爹爹的理解。”哪吒連連點頭,此時眼珠一轉,眼中閃過狡猾的又道:“娘親,龍傲爹爹真疼孩兒也。”
作者有話要說:腦子混混沌沌,我想死了,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