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你傷害了你的弟弟
江夏又笑了,自從安清沂九死一生之後,他就很喜歡笑,也不像以前那麼板著臉了。這些談話之中,他也很少冷着臉。
“廢話不多說,你大可用謊言繼續期滿我,但是我總會通過別的途徑,找到所謂的真相的。”安清沂輕聲說道,她淡然的喝了一口酒,凝視着江夏。
江夏也輕聲說:“那麼,我就坦然地告訴你,關於明天南洋聯軍會進攻的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安清沂點點頭,說:“好,看在你這麼久了都沒有害過我們國家的份上,我就將這個當真了。那麼,我很想問,我們安弦國南部的那些進山的土匪,是怎麼回事?”
“太尉大人,沒想到你也知曉了?”江夏揚了揚眉頭,有些詫異的問道,他凝視着安清沂,眼眸動了動,似乎在算盤該如何欺騙安清沂。
“不巧,我也有自己的情報網,所以多少知道一些。”安清沂朗聲說道,“我想這一點,你就不需要再隱瞞了吧。因為,能夠在那個時候登陸南部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而且也只有你可以遠在長安而指揮他們,也只有你受利。”
“我對於這件事情,無話可說。”江夏冷聲說道。
或許是因為江夏的服軟,讓安清沂更加帶勁了,她凝視着江夏,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這件事情既然你承認了,那麼也就是說,你承認對我們安弦國圖謀不軌?那麼我憑什麼相信你?就憑你與我想像的性子嗎?”
“太尉大人覺得我們很像嗎?”江夏愣了一下,頓了頓才說到,“可是你不知道,就算你再怎麼為了那些百姓着想,他們所希望的,只是自己的利益而已。”
他的眼眸里突然露出一抹苦澀。或許是這花雕酒太過凄美難過了,讓他竟然有種想要將一切全盤托出的想法。
只聽到江夏在緩緩地講述着自己的故事,十分的旁若無人一樣,也十分的……將悲痛埋藏在心裏。
“那些百姓,他們所想要的,不過就是自己的利益。他們對於國家,沒有絲毫的概念,但是卻不停的蠶食着國家,最後讓國家為之洵了命。”江夏的面容突然有些猙獰,他似乎想起了一些讓他憤怒的記憶。他凝視着面前的酒杯,差點將酒杯變成了他的仇人。
而安清沂這個時候突然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她給江夏下了毒,放在了花雕酒里,此毒無色無味,只是會讓人出現幻覺而已。這樣可以讓安清沂更好的盤問江夏。
畢竟這麼多次了,江夏都沒有對安清沂說過實話,安清沂也不能夠再被動下去了。她凝視着江夏,眼眸中滿是勝利的喜悅。
這個時候,洛蘊從窗外飛來,她淡然的看了一眼江夏,便將目光落在了安清沂的身上。
她低聲說:“姐姐,我們已經找到了南洋聯軍駐紮的地方,聽風聲,似乎是明日發動戰爭。”
這句話,還的確和江夏說的一樣。
這讓安清沂有些搞不懂江夏到底要做什麼了。如果南洋聯軍沒有贏得這場戰爭,那麼他們那小小的國家就算登陸到了南洋,也不過是一個螻蟻。等到安弦國將南洋聯軍打退以後,便可以收服他想要的南部。
當然,如果南洋聯軍贏了,那麼弱小的江夏,也會成為他們的板上魚肉。
似乎無論如何,江夏都不可能在此獲利。
所以,安清沂也搞不懂江夏到底想要什麼了。沒有利益的羈絆,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去想江夏。
“我有一個喜歡的姑娘和你一樣的美麗。”江夏突然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美好的記憶一樣,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窗外的陽光緩緩地灑落在江夏的臉龐上,給予了江夏最溫暖的守候。而那笑容,也差點迷惑了安清沂的心神。
她覺得自己這是頭一次見到江夏笑。
這樣溫暖的笑容,才是江夏真真正正的笑。
安清沂抿了抿嘴,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靜下心來去傾聽江夏的語氣。
江夏繼續說道:“但是她只是一個平民。我是太子殿下啊,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便要離開我。這個時候,我的父皇卻看上了她……並且說,如果她不入宮,那麼便讓那個村子賦稅增重。”
說到這裏,別說江夏在微微的顫抖了,就連洛蘊也瞪起了眼睛。洛蘊這一輩子都在戰場上度過哪裏見過這麼險惡的人心。
安清沂站起身來,她摸了摸洛蘊的手掌心,輕聲說:“蘊兒,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
“她很剛烈,雖然她並不願意耽誤我的前程……但是她也不願意進宮去伺候一個老頭子。可是那些愚鈍的村名,哪裏見過聖旨?他們見到了皇上,便鐵了心的將她送入宮。如果她不肯……就……就想要毀掉她……”
江夏說到了這裏,也忍不住紅了眼,他顫抖着捧着花雕。
安清沂忽然覺得,這花雕似乎很適合江夏。
一樣是,沒來得及成家就夭壽的女子。
他……似乎更加的憤怒。
也埋藏了仇恨。
剩下的事情,安清沂可以推斷得出來。
難怪她覺得自己和江夏那麼的相像了,因為她和江夏,都可以為了愛而奮不顧身。只是一個做到了,一個卻在互相折磨中兜兜轉轉的前進。
安清沂突然很敬佩江夏。
一個在皇宮中看慣了那些鶯鶯燕燕的男子,竟然會擁有這麼純粹的感情。並且願意為了感情而付出一切。
那毒藥還沒有過,江夏便繼續將結局說完了:“最後的最後,村民為了我的愛人陪葬,我的父皇也被我親手害死。我帥兵剝奪了他的政權,最後將我的弟弟逐出了國內。”
安清沂抿了抿嘴,她有些心疼江流了。
沒有想到,這個什麼都沒有做的孩子,卻成為了江夏復仇的犧牲品。那一身的傷,或許是江夏怎麼彌補都無法挽回的傷痛。
“可是……你傷害了你的弟弟……”安清沂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