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深沉，初露端倪

第13章深沉，初露端倪

一九六九年隆冬時節。清晨。呼嘯的西北風夾着雪花在空中盤旋、咆哮，暴風雪肆虐地襲擊着過往行人。

由於風雪太大，路上不時有人被颳倒，張興和約有十七八歲的柳鋼也在暴風雪中踉蹌着。

身材矮小的柳鋼側臉看着張興問道：“這、這種天氣，小夫能、能來嗎？”

“小夫練功是風雨無阻。不用說下雪，就算是下刀子他也照練不誤。”

“我、我倆連面都沒、沒見過，小、小夫能、能管我的事兒嗎？”

“小夫十分羨慕那些為朋友兩肋插刀不嫌疼的古人，專愛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類的事兒。柳鋼，待會你說得可憐點兒，我在邊上幫你溜溜縫，這夥計一動感情肯定能幫你。”

“小、小夫的手、手把到、到底能、能不能行？”

張興眉飛色舞地吹噓道：“操，那還用問。光鐵沙掌就練了好幾年，現在連樹皮都讓小夫給打飛了。嘿嘿，你就等着瞧好吧！對了，柳鋼，到時你得大方點兒，你可千萬別讓我為難……”張興和柳鋼邊走邊說。

眨眼間還不滿十三周歲的馬經夫已發育得像個大小夥子，那張漂亮臉龐上的稚氣在不知不覺中被與年齡不相稱的冷峻所代替，總之，這個大男孩又變得深沉了許多。

此刻，馬經夫正收腹提臀一絲不苟地擊打一棵碗口粗的松樹，雙手落處沒了樹皮的樹榦不知何時已凹陷下去。樹身在馬經夫的擊打下微微晃動，不時有一些枯乾的松枝伴隨飛舞的雪花墜落在地上。稍後，馬經夫轉身開始有板有眼地打起螳螂拳來。

張興和柳鋼來到馬經夫面前，他們見馬經夫正在專心致志地練功便悄悄地站在邊上觀看。儘管張興根本看不懂馬經夫在比劃些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搖頭晃腦地為老同學叫好，柳鋼見馬經夫虎步生風不由暗暗點頭。

馬經夫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張興和柳鋼，但直到打完一趟拳才停下沖兩人點點頭。

“小夫，我給你帶來一個朋友，你們哥兒倆認識認識。他叫柳鋼，是我的鄰居也是鐵哥們兒。”說完轉向柳鋼：“柳鋼，這就是我常說的小夫。”

“你、你、你好！”說著柳鋼摘掉棉手悶子要和馬經夫握手。

馬經夫沒理會柳鋼伸過來的手，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來了。”

張興見柳鋼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笑着解圍道：“沒事兒，他就這樣。”

說完轉向馬經夫：“小夫，柳鋼想請你吃頓飯。”

“對對，請、請、請……”柳鋼越着急越說不出話來。

馬經夫看着張興開門見山地說：“有事兒直說，用不着和我繞圈子。”

張興聞言往前湊了湊，神色詭秘地趴在馬經夫耳邊說著……

馬經夫待張興說完，有些生氣地說：“張興，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張興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朋友哇！”

馬經夫生氣地質問道：“朋友？既然是朋友，提錢幹什麼？”

張興見說，知道馬經夫肯幫忙便放下心來，爾後轉向柳鋼用教訓的口吻賣乖道：“柳鋼，怎麼樣？我說小夫專門講究仗義行俠沒說錯吧？哥們兒，你以為我的朋友也像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那樣，無利不起早哇？哼！”

“那、那是，那是。”由於心裏高興，柳鋼說話一下子流利許多。

馬經夫被恭維得十分愜意，卻故意板着面孔對張興訓斥道：“你小子哪來這麼多廢話，今後少在我面前整這套虛頭巴腦的事兒。你倆走吧，明天早晨七點在火車站候車室正門集合，我和你倆去柳鋼他們集體戶。”

“明天早晨七點候車室門前見，不見不散。”說完張興伸手準備來個擊掌為誓，馬經夫不以為然地笑了。

次日傍晚，馬經夫等人坐在由黃縣返回春城的火車上閑聊着。

張興看着馬經夫奉承道：“小夫，你的功夫可真沒白練。夥計，沒想到你一個嘴巴竟然打掉那小子兩顆門牙？厲害，確實厲害！”

馬經夫輕描淡寫地說：“你累不累，少說幾句還能把你當啞巴賣了。”

“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嘛！”說完張興故意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小、小夫，有、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咳、咳嗽一聲就、就行。”

聽到張興的奉承，看到柳鋼恭敬的神情，回憶着把幾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大小夥子打得鬼哭狼嚎的情景，想像着將來能像書里那些在江湖上成名的人物那樣使人聞風喪膽，馬經夫露出一絲微笑。當想起在書上看到的那些大人物都講究喜怒不形於色時，馬經夫臉上的笑容倏地又不見了。

張興和柳鋼被馬經夫表情的變化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們愈發感到馬經夫高深莫測，這兩個人決定從今以後死心塌地地追隨馬經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