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蘇澤無奈寫下保證書
呂清聽了,忙勸道:“你先別哭,冷靜點,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面對。”說完又問,“蘇澤不在家嗎?”
呂靜抹着眼淚道:“他去公司了,剛走。”
“那他是什麼意見?”呂清問道。
呂靜道:“他跟醫生一樣,也讓我打掉孩子。”說完,又咬牙切齒道,“他大概巴不得我壓根沒懷孕!”
呂清忙道:“好吧,你別想太多,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呂清便急匆匆地出門,開車直奔蘇澤的別墅,到達后,見呂靜已哭得眼睛紅腫,遂找了個借口,將楊紅英支走,方和她在沙發上坐下,問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醫生怎麼說?”
呂靜只流着淚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呂清見狀,忙握着她的手道:“好,不說,什麼都不說,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呂靜哭道:“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呂清低聲譴責道:“可他發育不健全啊!你把他生出來,就是對社會不負責任,他會拖累你一生!”
呂靜含淚看着她道:“可沒了他,我的婚姻就沒了,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只要有他在,蘇澤還說不定會發發善心,讓我再生個孩子。”
呂清聽了,眉頭皺了起來,有點激動道:“你這麼委屈自己值得嗎?離了蘇澤,你是不是就不能活?”
呂靜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目光堅定道:“我苦守了他四年,不能就這麼輸掉!”
呂清無奈地嗔道:“我看你是瘋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呂靜質問道。
呂清冷冷道:“要我說,把孩子打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什麼叫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呂靜問道。
“你守着一樁無愛的婚姻,有意義嗎?”呂清苦惱地問道。
“有意義!”呂靜乾脆地說道,“我不能事事都輸給上官芙蓉,蘇澤是我的,她休想從我手裏奪走!”
呂清見她如此堅決、如此執迷不悟,只得道:“好吧,不過你可想好了,只要孩子降生,你的命運便無法更改,但是現在改,還來得及。”
呂靜突然又淚眼朦朧地看着她道:“老天要這樣殘忍地對我,我能怎麼樣?!想擁有蘇澤,就得同時有一個殘疾孩子!”
呂清聽了,只能無奈地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兩人又說了一陣閑話,呂清告辭離去。
蘇澤下班回家,吃過晚飯,問呂靜道:“什麼時候去做引產手術?”
呂靜淡淡地低聲道:“不做。”
“不做?”蘇澤驚愕道,“難道你想把他生下來?”
呂靜沒有做聲,面無表情將腿放在了沙發上。
蘇澤見了,忙坐到她身邊,問道:“你真的想把他生下來?”
呂靜白了他一眼道:“為什麼不能?”
蘇澤焦急道:“醫生都說了,他的大腦發育不良,你把他生下來,會成為社會和家庭的負擔!”
“他是我的孩子,我負擔他,不會給社會添麻煩。”呂靜鎮定道。
蘇澤看着她,臉色發白,欲言又止,旋即憤憤起身,進了書房。
他氣得渾身顫抖,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孩子在她肚子裏,她不肯引產,他也沒轍。
待情緒平復,他開始仔細考慮這件事的後果——
有了孩子,他和呂靜的婚姻面臨著兩個結局:分,或合,即便分開,他對這個孩子也有着不可推卸的撫養義務,而呂靜,帶着一個智障嬰兒,餘生可能再難走進婚姻,也就是說,他可能真的會毀掉她的一生。
那麼,對她仁慈的做法便是,再和她生一個健康的寶寶,可這樣一來,自己此生,就再也和她分不開了。
——她果真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自己!
想到這裏,他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如車輪碾過般,痛到讓他窒息,待疼痛退去,又拿過手機,撥通呂清的電話,試圖做最後一次努力。
寒暄了幾句后,他對呂清道:“呂靜肚子裏的胎兒有問題,你知道嗎?”
呂清淡淡道:“我知道。”
蘇澤道:“你是她姐姐,你能不能勸勸她,別那麼任性,等孩子出生,一切就都晚了。”
呂清道:“勸過了,沒用,解鈴還需系鈴人。”
蘇澤聽了,愕然問道:“什麼意思?”
呂清沉吟道:“目前,或許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改變主意。”
“什麼辦法?”蘇澤忙問。
“你跟她簽一份保證書——將這個孩子打掉,再跟她生一個健康的寶寶。”呂清道。
蘇澤聽了,半晌無語,良久,方低沉着聲音道:“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他苦惱地垂首,雙肘撐在桌上,將十指插入發間,想道:她果然是想拿孩子拴牢自己,一個不成,就再生一個,只因自覺有愧於她,處處仁慈,難道真要賠上一生嗎?
思之良久,他決定再跟呂靜談談。
從書房出來,他見呂靜半躺在卧室床上,便過來在她身旁坐下,平心靜氣道:“說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呂靜一邊摸着隆起的肚子,一邊思忖道:“你得寫份保證書,打掉這個孩子后,會跟我再生一個健康的寶寶。”
蘇澤不假思索道:“好,我寫。”
呂靜聽了,詫異地看了他半天,方道:“你可想好了,別想着糊弄我,等孩子打掉,便不作數!這個保證書,寫的時候,要有律師和見證人在場。”
蘇澤聽了暗忖——她算計得可真精!因用無所謂的口吻道:“好,隨你。”
呂靜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說道:“那明天,我約見證人和律師來,你寫了保證書,我就去做引產手術。”
蘇澤聽后沒有多言,站起身走了出去,暗忖,他利用她救活了家裏的公司,就當這是他必須要償還的債務。
當晚,呂靜便給呂清打電話,要她做見證人。
呂清聽了罵道:“你是法盲嗎?還見證人、律師,你倆要不要生孩子這種事,你以為法律會保護嗎?”
呂靜聽了心裏委屈,哭道:“我難道不知道法院不管這些啊?可現在我還有別的辦法嗎?我既想保住婚姻,這孩子又不能要,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辦?我知道這份保證書不具備法律效力,可至少對蘇澤是個約束,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啊!”
呂清聽她說得可憐,氣頓時消了,因說道:“好吧,我可以去做見證人,可這麼沒腦子的律師,不好找。”
呂靜道:“車行不是有法律顧問嗎?你是老闆,難道說話還不好使嗎?”
呂清聽了,笑嗔道:“這個你倒門兒清!好吧,明天我和他一起過去。”說完,便掛了電話。
次日,蘇澤下班后回來,見家裏除了呂靜,還有呂清和一個陌生男子,心裏正自納悶,便聽呂靜道:“見證人和律師我都請來了,你可以寫保證書了。”
蘇澤聽了心裏不悅,臉上卻未表現出來,換了拖鞋脫掉外套,來到沙發邊坐下,面無表情道:“好,寫吧。”
又見茶几上早已備好了紙筆,便拿過來寫道:“保證書
現呂靜打掉腹中有缺陷的胎兒,我保證和她再生一個健康的寶寶。
保證人:蘇澤。”
見他寫完,陌生男子拿起來看了看,又對呂清點點頭道:“沒有問題。”
呂清便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見證人:呂清。
男子隨後寫道——律師:張涵。
下面又寫上年月日。
接着,張涵從包里拿出一小盒印泥,遞給蘇澤。
蘇澤沒想到他們準備得這麼齊全,略一遲疑,便伸出食指蘸了下,在紙上摁下了自己的指印。
隨後,呂清與張涵也分別摁下了指印。
此保證書一式兩份,呂靜與蘇澤各執一份。
做完這些,呂清便站起身欲走。
蘇澤也沒心情挽留。
呂靜挺着大肚子,送他二人出門,蘇澤則徑直回了書房。
他感覺自己是受人要挾,心裏憋屈得緊,似有一股氣流在上躥下跳,卻無法發泄或平息,遂生氣地舉起桌上一本厚厚的書,正欲擲下,又停住仔細看了看,放回桌上;
又看到旁邊有一疊用過的紙,是他平時用來練書法的,便拿起來,憤憤摔在地上,只聽清脆的一聲響,紙張散落一地。
——他,蘇澤,平生還沒有過這麼窩囊的時候!商場上,他從不向任何人低頭,沒想到,卻被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逼得無路可退。
兩天後,蘇澤陪呂靜去做了引產手術,回去后,叮囑楊紅英白天要一刻不離地好好照顧她,然後又問詢了呂靜幾句,便去了公司。
呂靜安心調養身體,不提。
冬去春來,轉眼,芙蓉與韓陽便要畢業歸來,這一天,上官逸夫婦與皎月、雅雲、清水、長風四人,捧着鮮花,來機場接他們二人。
而蘇澤,戴着帽子和墨鏡,只默默地躲在人群中看着。
芙蓉和韓陽一走出來,皎月便興沖沖地喊道:“快看,他們出來了!”
旋即,大家一擁而上,將他們圍了起來,皎月忙把手裏的鮮花遞給芙蓉,清水也將鮮花往韓陽懷中一送,韓陽忙伸手接過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