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唐心暖失業了
邁巴赫的鳴笛聲將宋世卿從思緒里拉了回來,他收攏眼眸中的哀嘆淡然的坐進了車子中。
章子熙則坐在了宋世卿的身側,望着眼前這種如玉雕刻的俊顏,章子熙忍不住勾起唇角,當年她對唐心暖有所忌憚,不過是因為宋世卿將她捧在手心裏,如今唐心暖已經如同泥土一般只配被她踐踏,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舒緩的音樂響起,章子熙滿足的倚靠在宋世卿的身上,似是沉迷於一場永遠也不想醒來的夢境。
唐心暖抱着一箱紅酒駐足在富麗堂皇的西餐廳門口,她永遠也不是命運的寵兒,竟然在這個青黃不接的關口失業,明天唐寶寶的學費要交,房租也到期了,而自己的工資卻被摳門的老闆用一箱子紅酒來頂替了。
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唐心暖不由得苦笑,當她火急火燎的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卻見老闆溫董正氣勢洶洶的看着自己,還未等自己開口便氣勢洶洶的吼道:“唐心暖,你這個月的業績又是墊底的,再加上整日裏遲到早退,我這個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溫董是個四十歲上下、禿頂羅漢肚的老男人,平日裏沒少在公司女員工的身上揩油,他曾經幾度試圖挑逗唐心暖,皆被唐心暖搪塞了,如今定是料到她不會給他什麼所謂的好處,便開始換了一副嘴臉。
“好,那溫總把這個月的工資給我結了吧。”既然她已經無力的改變現實,只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好,你隨我來。”溫總將唐心暖叫到辦公室開始跟她算小賬,遲到早退皆罰款,業務單子沒完成便是給公司造成了損失,這所有的事由扣下來,自己不但領不到一分錢還要倒貼。
溫總竟然還厚顏無恥的說道:“你也是我們公司的老人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錢我就不讓你補了,你直接走人吧。”
唐心暖氣的心口發疼,她恨不得撲上去將溫總那副小人的嘴臉撕爛,當她的眼眸落在那一箱紅酒上的時候,忽而笑靨如花:“溫總既然知道我有苦勞,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走過去將那箱紅酒拆開,拿出一瓶紅酒打開直接倒在了溫總的頭上,看到溫總那副狼狽的樣子,唐心暖覺得極為快意。
“你!”溫總氣的說不上話來。
唐心暖笑着將剩下的紅酒一起帶走:“我只是拿走我應該得的。”他以為她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么?平日裏的溫言軟語,卑躬屈膝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既然如今已經撕破了臉皮還有什麼溫婉可言?
唐心暖深吸了一口氣便走了進去,一想到乖巧懂事的唐寶寶,她便覺得自己彷彿獲得了能量一般。
“這箱紅酒我低價賣給你。”唐心暖朝着西餐廳的負責人綻開一個溫柔的笑意。
那男人不過是二十齣頭,他紅着臉說道:“我們餐廳的紅酒都是特供的,小姐不妨去別的地方試試。”
唐心暖見那人為難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人家找個工作也不容易,小伙兒能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已經很有風度了。
唐心暖有些沮喪的坐在了一旁,看來她和唐寶寶又要上演連夜出逃的戲碼了,只是在一個城市待久了便有了感情,更何況他寶寶現在也懂事了,總不能一直跟她過這種東躲西藏食不果腹的日子。
“要不這樣吧小姐,您試着自己將紅酒推銷出去,不過您要換上我們餐廳的工作服,畢竟餐廳中都有攝像頭,若是讓我們總經理看出破綻,我就要捲鋪蓋走人了。”看到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神情哀怨的坐在一旁,小伙兒的心裏終有些不忍。
“謝謝你。”唐心暖朝着那小伙鞠了一個躬,看來世界上的好人還是不少的,上帝在關上門的時候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可是唐心暖將女招待的服飾換上的時候卻高興不起來了,那件衣服領口大開,只要稍稍一躬身,雪白的起伏便一覽無遺,並且上衣剛好裹住她的渾圓,而下身的小短裙則剛好遮住挺巧的臀部,那雙雪白的大腿一覽無遺。
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唐心暖將胸口少得可憐的衣服向上提了提,便握着手中紅酒走了出去。
大廳中的人皆被眼前這個裊裊娜娜而身段玲瓏的美人所吸引,有些男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甚至有人忘記了手中的刀叉是空的,便直接放在了嘴中,直到感受到刀叉的尖銳才恍然醒悟。
“這家西餐廳的景色倒是不錯的,不知道牛排的味道怎樣。”章子熙笑着打量着包間。
宋世卿則翻開隨手拿到的財經報道,一雙素手將他手中的報紙奪走:“世卿,好不容易有時間陪我吃飯,就不要看這些了。”
悠揚的音樂響起,章子熙伸出玉臂勾住宋世卿的脖頸,眼眸中皆是他的俊顏,章子熙心中一動便將紅唇奉上,只是當她的唇就要貼在他的薄唇上時,卻停住了。
她在宋世卿的眼眸里沒有看到一絲火焰,甚至沒有一絲激情。章子熙輕輕的將自己的肩帶扯開,露出滑潤的香肩,還有胸口的雪白,她伸手撫摸着宋世卿的臉動情的說道:“世卿,我愛你。”
她閉上雙眸朝着那雙薄唇印了上去,然而宋世卿微微一側臉:“我去看看這家西餐廳有沒有你喜歡的拉菲。”
他利落的起身疾步走向門外,待門關上的時候,宋世卿猛然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身體緩緩的滑落,昏黃的燈光打在他俊美的臉上,將整張臉劈成了兩半,一半處於昏黃中,一半處於黑暗中,多了幾分詭異與落寞。
宋世卿猛然將手握緊,他知道這麼多年來都是章子熙陪伴在他的身旁,可是每次章子熙與自己親密之時,他的腦海中總是想到另一張臉,他很討厭這種感覺,但是卻無可奈何。
宋世卿的心口驟然收縮,痙攣的疼痛從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他扶着牆壁緩緩的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