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銀妖瞳
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眼花，我整個人都快貼在小花的臉上了，在仔細看了又看之後，我這才確定，小花的左眼的確是紅的，不，正確的來說，應該說是她的瞳孔是紅色的。
不光是左眼的顏色與右眼完全不同，小花的瞳孔形狀也與常人有着很大的不同，相較於正常人圓形的痛苦，小花的瞳孔則像是貓和狐狸的瞳孔一般是橢圓形的，就像是一條縫。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小花的虹膜形狀也與正常人完全不同，看起來隱隱像是某種十分抽象的圖案或者是符號，盯着她的瞳孔看久了會覺得特別的累，腦子也有點發暈。
對我來說，小花的一隻眼睛微微泛紅到沒有什麼，這隻能說明她很有可能患上了一種名為虹膜異色症的先天疾病，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兩個眼珠的顏色不相同，人們都會稱其為擁有雙色瞳，或者是金銀妖瞳。
但她瞳孔的形狀與常人完全不同，這卻是我無法理解與接受的，畢竟，她的來歷很是不簡單啊。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十分的疑惑小花的母親為什麼要尋死，她到懷孕而且快生了，有什麼事情是讓她那麼想不開的？
就算是真的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了，一心要尋死，她哪裏都可以上吊啊，為什麼非要來帽子山這鬼地方上吊？這明顯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還有，雖然我並不想見到一屍兩命的慘劇發生，但為什麼她剛剛上弔死去，小花就出生了，時間為什麼會那麼巧？
而且還有一點可疑的是，小花出世之後，她的種種行為顯得都十分的不合理，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能做到的，特別是她喜歡血食這一點。
如果小花要是出生在以前的年代，那麼這個剛還未出生就剋死自己母親，生下就擁有金銀妖瞳的小女孩一定會當做不祥之人的，而等待她的命運不是被活活溺死，就是被拋棄掉任其自生自滅的。
而我雖然也讀過幾本書，明白一些道理，不會像那些愚昧之人一樣的無知與殘忍，但小花這兩天來的種種舉動卻還是讓我有些不安。
作為一個霉運纏身的傢伙兒，我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的那些東西，甚至我還隱隱有些擔心小花是否真的不祥，會不會給我帶來...
就在我腦中正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之時，不知道是困還是累了，小花忽然伸出雙手摟住我的脖子，並用她那冰冷的小臉在我的脖子上蹭了兩下，之後這才沉沉睡去。
看着小花那雖然慘白但卻極為可愛與純真的小臉，我的心情卻很是複雜，在猶豫了許久之後，我最終還是無法硬下心腸，只能輕輕的嘆息一聲開口說道。
“算了，反正我就已經夠倒霉得了，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我就不信你這小屁孩能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在喃喃自語般的嘀咕了一聲之後，我便將小花給重新放回了木箱之中，並將蓋子給用重物壓上，然後這才繼續忙起自己的事來。
雖然此時的我已經全身上下一片冰冷，但卻並不像之前那樣一點力氣都試不出來，我無比的渴望上床好好得睡上一覺，可還有太多的工作等着我去干呢。
然而就在我剛餵過血蛆，並準備去干下一件工作的時候，門外卻是忽然傳來了六叔那有些急促的呼喊聲。
“參，山參，快把那根老山參拿出來。”
聽到門外那急促的呼喊聲，我連忙快步跑了出去，接着，我便看到六叔竟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在那喘着呢。
看到六叔這副模樣，我立刻就意識到出事了，沒有任何的遲疑，我立刻便轉身去六叔的房間裏去拿老山參。
雖然，我有些討厭甚至是怨恨六叔，但只要我還在這帽子山，六叔就不能死，因為如果沒有他罩着的話，過不了幾個月我就會成為一具屍體。
在急匆匆的拿來老山參之後，我連忙遞給了六叔，而直到此時，我才有工夫仔細觀察六叔的情況。
此時的他臉色發白，面部以及手背上的青筋也都露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拿山參的手都在不停的微微顫抖。
除了犯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六叔會狼狽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這副模樣讓我不禁很是好奇，在我離開之後，六叔到底在蠍子洞裏遇到了什麼事才會這樣的狼狽。
就在我正暗自疑惑不已的時候，已經將老山參接過的六叔卻是二話不說張口就咬，那副架勢，就跟豬八戒吃人蔘果一樣，簡直是暴殄天物。
像這種老山參還是要煲湯喝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而我們兩個人又不能吃肉，所以就算得到什麼好東西也只能生吃，當然，主要是六叔吃，像這樣的好東西可是從來都輪不到我的，大多都被他給偷吃了。
就在我正暗自對六叔的種種作為感到十分不滿的時候，已經將大半顆山參給吞入腹中的六叔這才有些心有餘悸的喃喃開口說道。
“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幸好那具屍體沒了雙腿，要不然的話，這次可就要宰了。”
一聽六叔這話，我下意識地就想問他到底對蘇惜水爺爺的屍體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
然而就在我剛想開口發問的時候，六叔卻是忽然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後咬着牙對着我開口說道。
“今晚你跟我去一趟死人溝！”
聽到六叔這番話，我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便滿臉漲紅的怒聲開口問道。
“啥？六叔，你沒搞錯吧？我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你為什麼要這樣整我？咱就不說你讓屍首過帽子山的事了，單單就說今天，你先是讓我去蠍子洞，又讓我去死人溝，你是怕我不死是吧？”
而我六叔在聽到我的這番質問之後，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對着我開口說道。
“我要你死幹嘛？像你這種打下手的人要是死了，我可是會很麻煩的，你放心，皇帝不差餓兵，這道理我知道。”
說著，六叔就面露一絲不舍之色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吃剩的小半截老山參，然後一咬牙，一拍腿，從上面扯了兩根須子給我。
看着眼前這兩根小小的參須，我先是感到十分的無語，繼而又感到十分的惱火，妹的，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還是在噁心人呢？
連吃剩下的都不捨得給我，就給我兩根小小的參須，你咋不扣死算了？就這還指望我給你賣命？想的別想！
在心中暗罵一聲的同時，我便想也不想的開口拒絕道。
“六叔，你這就過了啊，我剛剛替你開了棺，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涼的，現在你又讓我去死人溝，我今天要是去了，明天可就起不來了！”
聽到我這番話，六叔卻是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鄙視之色，語氣很是不在乎的開口回答道。
“就你這副身子骨去死人溝那樣的凶地，頂多三五個小時你就起不來了，還明天？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一聽這話，我是被氣的恨不得直接說髒話，但我的理智卻是不允許我干這麼愚蠢的事情，所以無奈之下，我這才強忍着心中的怒氣開口說道。
“六叔，你既然知道我的身體情況，為什麼還要逼着我去死人溝？難不成你真想我死？這五年我雖然沒少給你添麻煩，但我也沒少跟你做事吧？
一直以來我都任勞任怨的，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退一步講，就算我沒有苦勞也有辛勞吧？你不能這樣對我！”
看着一臉激動的我，六叔卻是立刻伸手就指了指那兩根參須，然後這才開口說道。
“我不是給你參須了么？到時候你含在嘴裏，死不了的，頂多就在床上躺一兩個月！”
在床上躺一兩個月還是小事么？媽的，你這老東西咋這麼不是人呢？就算是以前的地主都不帶你這麼黑心的！
就在我正在心中狂罵對方，並想着無論怎麼樣都要拒絕他的時候，六叔卻是忽然皮笑肉不笑的對着我開口問道。
“今天你給我那女娃絲巾的時候，我看你好像挺不舍的，你是不是對那女孩有意思啊？”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便有些警惕的連忙搖頭否認道。
“六叔你開什麼玩笑，我才多大？還沒有到想媳婦的那個年紀，你...”
不等我把話給說完，六叔便嘿嘿一笑道。
“行了吧你，前幾年你還是小屁孩的時候，見到一個村婦都不捨得眨下眼睛，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吧，閑話少說，如果你今晚肯跟我去死人溝的話，我就保證你能把那小妞搞的手。”
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個時候應該毫不猶豫的想否認，但嘴巴卻是不聽使喚的下意識開口問道。
“六叔你是在騙我呢吧？人家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這事你真的能搞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