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憶與失憶?

第七章 回憶與失憶?

怎麼像做了一場夢,夢裏的自己躺在冰冷的水中,水位漫過眼睛,透過水痕看到隱隱的光亮。那是什麼?有點睜不開眼,耳邊好像還有一些聲音,很輕很輕。閉上眼細聽發現那聲音很熟悉,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個窸窸窣窣的聲音......

林洛洛驚醒,房間內昏昏暗暗,陽光從帘子縫中鑽了進來,一條條光線落在了地毯上,好安靜。林洛洛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了便爬了起來,走過梳妝枱前停下了腳步,林洛洛看着鏡中的自己,臉上還有那晚留下的傷痕,青青紫紫卻有消退下來的跡象但依舊能看出,林洛洛別過眼神走出了房間。

“洛洛,你起來了啊!”母親異於往日的語態溫柔的說道。

父親坐在沙發看見林洛洛出來一聲不吭,默默拿起手邊的報紙翻開閱讀。

怎麼這麼陌生!

“這裏是哪裏?是.......誰?”

“洛洛?你?”母親聽到林洛洛這樣的話驚道。

林洛洛並不是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不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母,其實這句話是在問自己,問自己怎麼在這裏,問自己是誰。平時這個時間林洛洛應該在學校,她懷疑的是自己,那一晚像夢又好似是真實的事情,就算看見自己受傷的臉龐依舊懷疑。

“吃飯!”父親那淡漠的話語讓林洛洛從自我的思考中清醒。

林洛洛看了日曆上的時間,問道:“今天幾號?”

“17號了。”母親回答道。

林洛洛依稀記得那天放學是8號,所以距離那時候已經過了一周了?林洛洛不記得8號回來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可能只是正常起來吃飯睡覺,卻對這段時期的記憶記不起一分一毫!

“我在家裏都幹嘛?”

“你是忘記了嗎?”

“不太記得。”

“忘記了就忘記了吧,你不舒服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星期,我和老師已經請假了,你過幾天再去學校也沒關係。”母親那平和的話語讓林洛洛有些許不適應。

吃完了飯才想到從起來后就沒有見着手機,“媽,我手機有沒有看見!”

母親愣了一會從柜子裏拿出了手機遞給了林洛洛,也許母親是怕林洛洛平靜下的狀態因手機里同學之間發送的關心而打破。

林洛洛接過了手機便回房了,坐在床邊翻閱着手機內容,小團體群沒有任何信息,反倒她們四人發的私信卻很多。

隨意翻看了幾下林洛洛就關掉了手機,躺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的林洛洛緩緩閉上了眼睛又沉沉的睡去。

“拍幾張照片吧!”

“怎麼你在收集戰利品嗎?哈哈哈”

“你覺得怎麼樣?”

“哈哈哈,很爽啊!尤其她那個乞求的樣子別提多有感覺了。”

“高中女生果然和外面野子不一樣。”

林洛洛看見一條昏暗的巷子閃出了光點,走近便聽見兩個男生在巷中的談話,地上躺着衣服凌亂、褲子未穿的女生,待兩個男生拍了照片離去后林洛洛上前想詢問女生是否還好時,卻愕然發現那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確是林洛洛自己。

再次驚醒的林洛洛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后翻過了身不願再睡去。

黑夜的降臨,眼看着陽光漸漸離去,屋內沒有一絲聲響,房門外可聽見父母的交談聲,從輕到響,林洛洛本想安靜地待着的。

“說什麼說,我還不知道嗎?你這個什麼態度,她做錯什麼了?”母親那帶着哽咽的聲音。

“以後怎麼辦!說出去多丟人!要不是我攔着你那天是要去報警嗎?我的老臉放哪裏?到時候警察局前後小區人都要知道我們家出了個什麼事,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從未這麼說話的父親,這一刻像是扯着嗓子吼叫。

“你是怕女兒聽不見嗎?你這樣算什麼父親,人家父親知道女兒被欺負了早就衝過去了,你呢?在幹嘛?窩囊廢!”伴隨着碗物品落地的聲音,話語聲停了。

後面的談話林洛洛自覺地去選擇了遺忘,房外那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嘲諷父親的無能、母親的的心疼以及林洛洛的逃避。

落寞感錘擊着心臟隱隱作痛,那樣的痛感反而讓林洛洛真切感覺自己還活着。身體與精神的壓迫感讓林洛洛怎麼躺都不舒服,翻身從床頭邊拿出了耳機戴上。

與其說父親不為自己考慮,不如說自己愚昧輕易相信了自己是有人愛着的。對於父親不為自己打抱不平這件事林洛洛真是恨不起來,或許是認為父親有自己的苦衷,畢竟小區前後很多是父親單位的同事如果這事傳開了,也是讓父親很丟臉面。林洛洛想着想着卻笑出了聲,那種冷嘲熱諷的笑聲,刺痛自己耳膜的同時也刺穿了淚腺的神經。

學校里——

“我們放學了去找洛洛好不好?”齊妤玖對着黎雅和沈嬋娟說道。

“去她家裏嗎?”黎雅問。

“嗯,她是在家裏的吧,我們翻出去找她。”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好?我發的信息洛洛都沒有回復,這樣直接過去好像不太好。”沈嬋娟落落的接道。

江智靖坐在後面聽着並沒有接一句話,手上翻轉着手機,這段時間江智靖沒有在玩遊戲了,時刻握着手機就怕林洛洛發來的短訊會漏看。

因為沈嬋娟這句話,齊妤玖沉默了,她自知這樣冒然去找林洛洛是很不好,但擔憂的心情一次次壓過了理智的神經,每次想到那晚林洛洛的狀態齊妤玖揪着心地疼,是心疼也是害怕。

這段時間誰都過得不好,所有人都在渡過那個最痛苦的時期,本想着林洛洛可能請半個月假也就回校了,直至期中考結束后一個禮拜林洛洛才回來上課。在不知情的同學詢問身體安好時,林洛洛一如往常得說笑解釋身體無恙,那樣的林洛洛讓江智靖有一刻的恍神。

你說自己的事情會牽動着身邊的人的心,那最簡單的方式是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你說那樣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甚至久而久之會忘記曾經的初心;你說你會放下一切重新開始,但真的很抱歉,好睏難!那宛如脫離水分的金魚大口大口張着嘴吸氣,慢慢地停止了心跳,那漸漸失去光亮的瞳孔開始擴散,一切都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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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悲傷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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