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文星大喜1
趙洺溪一聽有軍醫陪同的來,喉嚨滾動,連忙擺手,“不必了,我不想看軍醫。”
“還是看看吧,諾諾。”宋明宇生怕她身體出什麼狀況,或者是不舒服,這樣他會內疚的。
“真的不必了,多謝好意。”趙洺溪說完話,就拉着余香回到了馬車上。
她無力將頭靠在余香的肩頭,余香撫着她飄順的秀髮,“溪兒,真沒什麼大礙嗎?”
趙洺溪身子不由得一顫,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其實余香,我現在好怕。”
“溪兒,怕什麼呢?”余香語氣柔和,安慰道。
“我這一個多月以來,好像沒有來葵水。我莫不是有了身孕了吧?”趙洺溪一頓,直了直身子。
余香明眸微動,想了一會,才開口說道:“可能是推遲了吧,我偶爾也是會推遲的。”
“我也覺得是推遲了,我是怕,怕到時候真有個孩子蹦出來,我該怎麼跟他交代?”趙洺溪垂首,手上扯着衣角,喃喃自語道。
余香看她這幾日的狀態,確實有點像有孕的跡象,但不能確定。
余香也明白趙洺溪話里的意思,順着她的話說道:“要是真的有了,溪兒也不必怕,咱們好好地將他撫養長大,不告訴他的身世,這樣你就不怕他離開你了。”
趙洺溪點了點頭,手撫上自己的肚子,靠在余香的肩膀上,“余香,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嗯,我會一直在溪兒身邊的。”
——
到了文星和綠柳的大喜之日,嵐都城分外熱鬧,紅裝十里。
趙洺溪一行人被安排在嵐都的一處客棧裏頭,聽着街上吹嗩吶聲,打鼓聲,鞭炮聲。
趙洺溪也沒什麼困意了,她將頭探出窗外,想看看花轎是何模樣的。
只見八個壯漢身上穿着黑紅相間的外衣,一頂轎子能佔整路子的一半寬,聲勢浩大。坐在窗口的趙洺溪,看到這副景象,滿意的點了點頭。
殤玖邁着輕快的步伐,飄到趙洺溪的身側,冷不丁的出聲,“今日我有幸能進文府,討杯喜酒,你要不要跟來?”
“你能有這種本事?”趙洺溪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看着他,顯然是有些不信的。
“愛去不去,機會難得,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殤玖動作輕熟的開扇,怡然自得的搖了搖,“三,二…”
“一”還沒喊出口,趙洺溪急忙答道:“好!我去!”
“嗯,那你準備準備,把身上這件華服給換了吧。”殤玖用扇子指了指趙洺溪身上這件縷金挑線紗裙,很不滿意的搖頭。
“我覺得這件衣裳不錯的,適合去參加喜宴。”趙洺溪將自己的袖子扯到殤玖跟前。
“像這種喜宴,你以為琰宸不會來嗎?你就這樣打扮進去?惹人眼?”
聽到“琰宸”二字,趙洺溪本能的在心裏咯我一下,“那你說,我該如何打扮,才能不被他發現?”
“你今日,有一個新身份!”殤玖拖腔滑調,買着關子。
惹得趙洺溪更加好奇了,“什麼身份?”
“就是。”殤玖用眼神示意趙洺溪,她會意后將耳朵貼了過去,他正好用敞開的扇子擋在自己的嘴邊,伏在她耳畔說道:“我的貼身丫鬟!”
“什麼!你…你,我怎麼能做你的丫鬟呢!”趙洺溪反抗道。
“怎麼不行?若是你不想去,那就算了。我自己一人去也是可以的。”殤玖搖着扇子,動作閑散的要走出房去。
趙洺溪見他要走,硬着頭皮,沖他喊道:“等等!我…我想好了,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那我就…就勉為其難地當一次你的貼身丫鬟。不過!在外人面前,你不能對我有過分的要求,聽見了嗎?”
殤玖臉上笑意正濃,又拿着扇子連連扇了幾下,搖搖晃晃的走回到趙洺溪的跟前,“不過,我也有條件,你要矇著紗布過去,不能被人發現。”
“好!”趙洺溪脆生生地應道。
“還有,你跟着我回來之後,不能告訴首長這件事情。否則,你知道的。”他悠悠的嘆了一氣。
趙洺溪是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要是這件事被宋明宇知道,無非就是鞭子伺候。
殤玖走後,余香來敲趙洺溪的房門,拿着一件她親手熬了幾個夜,所繡的百花齊放圖。
“我剛剛在門外聽了半天,才知道你要去他們倆的婚宴。索性我就將自己繡的東西給你拿了過來,就當是給他們的新婚賀禮了。”
余香將綉圖捲成圓筒,放在一處精美的盒子裏頭,擱在桌上。
“余香,我替綠柳謝謝你。”趙洺溪將東西仔細的收了起來,兩眼淚汪汪地看了眼余香。
“今天是綠柳的大喜日子,不準哭了。”余香伸手去將她臉上的淚痕抹掉,溫聲細語的說道。
“好,我不哭。”趙洺溪強忍着情緒,點了點頭。
忽然想起自己給綠柳的賀禮,不知被放在何處,心慌意亂的站起身去,翻箱倒櫃地去找。
“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一塊找?”余香看她將立櫃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搗出來,就想着幫她一塊找。
“余香,你就坐着吧。這是我房間,我自然是熟悉的,反正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幾個柜子,還能藏到哪兒去?”趙洺溪嘴上不在意,但心裏慌極了。
那件寶貝可是她花了重金買來的紫羅蘭毓箐瓶,聽說這玩意能給人帶來好運。
“若是實在找不到的話,要不我們等會兒一起去街上買個簪子送去。”余香看她手上的動作粗暴,自然是知道她着急得緊。
“不必不必,能找的!何必花那個冤枉錢,不值!”趙洺溪嘴硬着,翻了半天就是沒找到,動作利索的去另外一側的柜子裏找。
余香犟不過她,就隨了她。只見她手頭上的動作一停,轉了個身,走向床底處,吃力的從裏頭拿出一件蓋了黃錦布的瓶子。
“余香,我找到了!”趙洺溪臉上洋溢着,失而復得的喜悅,將東西往桌上一放,大闊步的坐了下來,拍了拍上頭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