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為難（4）

顧蓁蓁撲通跪倒在地，咬着唇委屈的含着淚沒說話。

顧明誠看也沒看她，倒是挑眉看着戚氏。戚氏一時詞窮，想圓的話也圓不上，僵直着身子腿哆嗦着，膝蓋一先一后也跪了下去。

屋裏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顧蓁蓁心中清楚，這件事，她贏定了！

果然，顧明誠站起身，邊踱步邊說：“陳嬤嬤不知張夫人還要印象嗎？昔日乳母在世，與她的交情極好。”

戚氏偷偷瞧了顧明誠的神情，雖然意外卻仍答道：“是，家母曾說起過。說陳嬤嬤為人正直，從不說謊，頗為可靠。”

“你記得那便好。”顧明誠停下腳步，揚聲道：“宣陳嬤嬤！”

陳嬤嬤弓着腰進來，似乎不奇怪看到戚氏。在顧蓁蓁看來，陳嬤嬤好像不喜歡戚氏。

“老奴陳正，拜見皇上，皇後娘娘，麗妃娘娘，張夫人。”陳嬤嬤費力的跪下。

“陳嬤嬤，將你的結論告訴張夫人。”顧明誠拍拍顧蓁蓁的肩，示意她站起來。

陳嬤嬤緩緩抬起頭，面對戚氏，語調平板的說道：“昨晚老奴為九公主驗身，九公主確為完璧。只是她衣物破損，似是被人暴力撕扯所致。”

話音一落，戚氏本來就剩沒有多少的氣勢，一下子全沒了。她一句話也無法辯解，因為陳嬤嬤從不說謊，也討厭說謊的人。

顧蓁蓁捂住臉，默默的抽泣。戚氏更是尷尬。

皇后想要打圓場，才幹笑了一聲，被顧明誠瞪了一眼，退了回去。內心卻把賬記到了顧蓁蓁身上。

“張夫人。且不說張海是不是想強迫蓁蓁，他敢對蓁蓁動手，就是不把我皇室看在眼裏。”顧明誠怒道，“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他也沒對蓁蓁造成嚴重傷害，朕暫時饒了他。”

戚氏忙不迭的跪謝，也顧不得狼狽與否，心中更是後悔答應了張海。

“只是，該有的教訓還是不能少。”顧明誠指着顧蓁蓁道，“蓁蓁，給你個機會。張海要怎麼懲罰？”

懲罰？顧蓁蓁腦中冒出一堆堆的懲罰方式，個個都能讓張海以後絕對會斷了對她的想法。可她現在是個無辜的公主，不諳世事，單純又不會傷害別人。要怎麼懲罰張海？她犯了難。

看她一時沉默，顧明誠還以為她不敢說，為她壯膽：“不用怕，想怎麼懲罰都行，父皇替你做主，誰還敢攔着！”

當然沒人敢。顧蓁蓁突然靈光一閃，語氣輕快道：“昨天和六哥一塊出城時，偶然聽到守城將士們說這幾天忙了許多，人手不太夠。張公子既然是京兆尹之子，應該也有所耳聞。”

她說完這些話后，戚氏的臉色不好了。守城看似只是簡單枯燥，但卻要小心小心更小心。幾個時辰下來，比什麼都要累。

顧明誠拍手稱好：“還是蓁蓁想的周到，朕覺得這算不得懲罰，不如讓他守上三個月吧。張夫人同意吧？”

顧蓁蓁抬起頭，見戚氏勉強提起唇角，臉上的肌肉卻不自然的抖動，她試了幾次，笑不出來，只好低頭應道：“皇上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