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為難（2）

戚氏發覺她的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臉上更冷了幾分。

皇后動了動，用手支着頭，突然拔高了聲音道：“怎麼！本宮的話，你聽不懂嗎！”

她趕忙低下頭，重新跪下，老老實實的行禮。

皇后這才滿意，恢復了平淡的聲音：“坐下吧。”

麗妃將綉凳往自己身邊挪了些，臉上的笑也沒了，挺着了背，準備應對。

“今天讓你們來，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本宮也不多說了，既然戚氏已經來了，這便是顧蓁蓁，若是滿意，儘快訂下吧。”在她心中，這些皇子公主全是沒用的廢物，儘早處理了，省得礙眼。

“可是娘娘，皇上還未......”麗妃急道。

“這點主，本宮還是能做的。倒是麗妃，既然人帶過來了，你便先回去吧。”皇后突然站起來，青藍色的錦衣拖在地上，顯得她整個人又瘦又小。頭髮只鬆鬆的挽了起來，未施脂粉的臉上普普通通，並不好看。

皇後走到顧蓁蓁身前，打量了一番，猛地抓住她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

“皇後娘娘！”麗妃站起來，還沒說什麼，皇后直接粗暴的叫來人，將麗妃趕了出去。

而後，低下頭看着平靜看着她的顧蓁蓁，擰眉冷笑道：“果然有幾分姿色。”

顧蓁蓁心猛地一縮。她前世和皇后只遠遠見過幾面，聽說過皇后因為皇上不停的納妃，嫉妒長得美貌的妃子，毀去好幾個妃子的容貌。

“皇後娘娘，小兒昨天回到家中，確實說要娶了九公主。只是他說九公主已並非完璧，他又心生不舍，有些為難。”戚氏端坐在凳子上，看着皇后對她的所作所為，眼中發出痛快的笑。

“哦，是嗎。”皇后長長的指甲順着她的臉龐滑動，顧蓁蓁能感覺到那刀鋒般尖利的指甲刺痛皮膚，放在膝上的手握緊拳頭，只待發力的機會。

皇後放開了她，重新回到軟榻上，一幅無精打採的樣子。

屋裏頓時沉默了。空曠的房間內，幾乎沒有裝飾，緊閉的門窗讓空間十分壓抑。

戚氏此時站了起來，面對閉目養神的皇后，倨傲的開口：“皇後娘娘，這親事就這樣定了吧，小兒還等着臣妾的好消息。至於成親的日子，臣妾找人算好了，再來通知娘娘。”

皇后睜開眼看了看她，又閉上眼睛。

顧蓁蓁也騰地站起身。她不喜歡被人當物品一樣品頭論足，何況她也不是曾經的顧蓁蓁了。

“張夫人，你是長輩，可在這皇宮，我是主人。昨天和張公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此事與他並無任何關係。至於他試圖強迫我，周公子救了我，我心中自然更加感激周公子。”她重新說了一遍，面對戚氏的不屑一顧，皇后的視若無睹，勾唇一笑，“您說我並非完璧，是有證據嗎？公主的名譽也關乎皇室的名譽，您確定嗎？”

戚氏慢慢轉過身面對她。厚厚的脂粉遮住了她的面容，卻遮不住她顫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