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 ,附加散文 紅媒 11
我們家雖窮不錯,但窮人也想要個臉,也希望親戚的車子把門口停的滿滿的,讓人們看的是有人情,人情這個東西在於割捨,就不會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如果一個人混的有了,卻傲慢看不起人,板著臉也不知會有誰看!而誰都想被看,一個病在床上的人想讓人看,一個孩子出生也想讓人看,一個人買了新車,買了新房,買了新傢具都會放個炮想讓人看,那就更要敞開大門了!
出於例外,有着難言之隱,我真做不到冷凝笑容,像人工降雨一樣短暫即逝。又或者是我心不在焉,需要有人時刻提醒,我才能硬撐着給人倒茶,遞煙,擺桌子,事情應接不暇。即便我口是心非,感謝上天待我不薄,給我隨車接紅媒吃中午飯,也是來拿結婚禮金的那段路程,可以稍作休息,對於我這個已經被人們都覺的大傻子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
喜哥也是越到畫龍點睛之時,舉手投足之間也就越顯得鎮定自如,不跟生人講什麼話,不像別人那樣溜須拍馬,一驚一乍,幾乎一部手機便能走天下。這位白領人士,猶如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年輕時的顏值,給人一種了不起的蓋茨比卻沒有一點放蕩不羈的風氣,以翻新刮白的瓦房為院房,連結着樓房的上搭塑料棚,以及我結婚小屋的簡單吊頂對稱,還真讓他是光臨寒舍了!我們依舊安排姑父上一桌,他為下一桌吃過飯,就四處打量着這個妹妹要住進的,也是讓他為此曾經絞盡腦汁的新房,他沒說什麼,必定農村房子跟他在上海銷售的房子沒得一比,然後就躺卧在一間被隔開兩半的,一半是裝有空調,除了床之外其餘是鋪滿了酒席用的新鮮豬肉和魚的卧室,一半是被當成客廳用的,狹窄的放着沙發和小床,他就是在小床上憩息,直等着下午把所有男方買給女方的東西帶過去。
時間還沒招住他冥神的功夫,彷彿在樹蔭下還沒感覺到風涼水快,就已經馬不停蹄了。
父親依照習俗,把準備一對八斗禮要放的,事先染的紅裝綠裹的花生,一個個給鑲嵌在松樹杈上,又染的紅與綠的棉子一同放進去,這些在我哥哥結婚的時候就理解了是結婚生男女孩的意思,八斗禮用的一對鐮刀肉是讓親家娘子和親家徒手扯開鬧着玩的,還有一對豬蹄,一對魚,一對豬肚子這些就省作解釋,但凡用的都要裹上紅紙用膠帶纏好,等明天結婚他們還會各帶回一個。正在那邊催這過去的時候,父親這時又突然想起集上包子店還有一百個點了紅的饅頭沒拿,於是立馬騎車去拖,大約半個小時就回來了。母親則備齊手提袋裏的十樣,有紅糖,小糖,果子等這些都是一對一對的湊齊,重要的是上次買的給新娘穿的衣服鞋都是一對對的,然後當著紅媒的面放了金皖煙,這煙的數目要按照那邊虹那邊的叔姨們一家一條的給。又交代了那結婚的錢之前已經給過,隨後又提了一箱酒,酒是跟親家換酒喝的意思,他們會回同樣價位的酒過來。
八斗禮送去的時候,要新郎子的我的表兄輩的人來挑,擱現在有車,只要去個人到那邊就有得錢打扮,多少就看那邊了。
八斗禮原本有個風俗,是要在天黑才能入新娘子家門的,但由於那邊要求免了,我們就可以提前去,但就因為免了後面才出了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