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與罰
時而陰晴不定；時而電閃雷鳴；時而鮮血四濺，這遠遠看去像是幻覺與不切實際的夢境，但卻實實在在地刺激着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
甚至不真實到以假亂真，不由得讓維恩質疑起自己的判斷力來。
但是，這毫無疑問就是此時此刻倒映在她眼裏的景象！
緊接着，飛船引擎在遍地的屍山血海中完成能量充填，並接二連三地噴出湛藍色的火焰！
之後緩緩乘着上升氣流提升高度，整個過程中捲起的餘波與衝擊就彷彿像是驚濤駭浪一般，眨眼間將四周的地面碾得四分五裂！
“奧利維亞，你在幹什麼！？趕緊上來！”
然而，此時此刻的娜塔莉對維恩那焦急的呼喊充耳不聞，只是不顧一切地揮舞着手中那近似利劍的單刃刀。
以及，巨大的轟鳴聲在她正上方愈演愈烈！似乎，是在給這場廝殺，注入理所當然的激昂樂符......
“聽見了嗎？別管那些傢伙了，再和它們糾纏下去的話，敗的會是我們！這是毫無疑問的，你明白嗎？！”
而事實上，這麼顯而易見又簡單得讓人忍俊不禁的道理，娜塔莉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充其量只不過是出於“不能放下不管不顧”類似這樣的理由罷了。
瞬間，在重重包圍下，她再一次讓身體扭曲到不可思議的角度——
緊接着以手裏的長刀揮出類似圓弧般的斬擊，瞬間，在她那竭盡全力的一擊之下，四周圍長得像烏賊與植物結合體的莫奈拉被剎那間一掃而光！
在整個過程中，她通過不斷地直線砍殺，終於緩緩接近了哈特菲爾德——銀髮少年所在的山洞。
“你是笨蛋嗎？白痴！為什麼不跑？我臨走前不是告訴過你，可以隨時離開的嗎？！”
霎時間，當渾身是血的娜塔莉再次見到因為無以復加的恐懼與害怕而瑟瑟發抖的他時，脫口而出的是理所當然的破口大罵。
“可是就算你讓我逃走，然而現在的我又能去哪兒？”
緊接着，少年的反問讓娜塔莉頓時啞口無言。然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及這傢伙的心靈創傷了。
而且即便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她也沒有自信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走吧！”
自始至終沉默着的娜塔莉不顧哈特菲爾德的反抗與不情願，半拖半抱。生拉硬拽地將他拖出了洞穴。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面對迎面撲來的他們，娜塔莉甚至連揮劍都很難做到！緊接着就在她以為萬事休矣的剎那間，明明前一刻還在安安靜靜沉睡着的地面，忽然傳來了讓人不禁瞠目結舌似的轟鳴！
緊接着，娜塔莉便見一道閃電一般的光芒，與自己擦肩而過......
“什麼？剛才的是......？！”
然而，就在娜塔莉試圖讓於一瞬間停滯的思考再度運轉起來的剎那，身後原本將兩人團團包圍的敵人已經在頃刻間被一掃而光！
取而代之的景象，是那彷彿將半邊蒼穹都給毫不留情吞噬了的熊熊烈火！
“真是的，別讓我做這麼多餘的事啊......”
維恩一邊心有餘悸地感嘆着；一邊將那從飛船底部延伸出的，彷彿扇形似的武器給緩緩收了回去。緊接着立刻放下了似乎是由水晶聚集而成的繩梯，如釋重負地招呼兩人——
“上來吧，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抱歉了，維恩......”
進入了飛船船艙后，維恩主動將浴室讓給了兩人。“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要不然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
然而奇怪的是，被她稱作是浴室的隔間並沒有浴缸與蓮蓬頭這些常見的東西？這很奇怪吧——
而是在娜塔莉進去之後，緩緩飄蕩並漸漸聚集起來的，無數像是露水般的霧氣......
它們接二連三、摩肩接踵似的聚集在她身邊，就像是簇擁着她似的，而當它們的數量充滿整個隔間之後——
不可思議的發現，自己之前那些讓人不由得覺得膽戰心驚似的傷口，竟在以同樣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癒合......
“真厲害啊！”
從傷口開始有癒合跡象到完全治癒，僅僅只是在眨眼間完成的，儘管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然而這的的確確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哇哇哇，好......好厲害！？”
緊接着，在僅僅只有一牆之隔的隔間裏，也理所當然地傳來了哈特菲爾德的連連驚呼。
“給你添麻煩了，我很抱歉。”
緊接着，裹着浴巾出來的娜塔莉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再次表達了歉意。
“沒什麼，這只是小菜一碟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平安無事，不是嗎？”
相比娜塔莉的自責，維恩所表現出的毫不在意不由得再次讓她驚訝不已。——
“就算過程一波三折，只要得到最好的結果，那就好了。”
也許，她是這麼認為的吧？“話說回來，你剛才說有話對我說，是什麼？”
然而，娜塔莉的負面情緒也只持續了一瞬間，不一會兒兩人的話題便步入了正軌——
“我想，你也知道，事到如今地球的狀況，早已經不適合任何生物生存與繁衍。所以，這是個請求——”
“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事實上維恩的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而且這也是娜塔莉沒有辦法；同時也沒有籌碼可以拒絕的事。
“也就是說，你的意思是讓我移居你們現在的星球嗎？”
“沒錯，怎麼樣？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提議。同時我想你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一瞬間，娜塔莉有些驚訝，並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完全讓維恩掌握了主動權。
“這不需要猶豫吧？還是說，你在擔心我會半路把你扔下什麼的？”
——而事實上，她並不是在擔心維恩會出爾反爾之類的，只是這個建議與提案來得太過於突然，而使得娜塔莉有些驚訝罷了。雖說是理所當然的提議，但是卻並不是能在瞬間做出決定的事。
“好吧，我趁這段時間去修復通訊設備，你慢慢考慮吧。”
說完，維恩便離開了座位，留下哈德菲爾特與娜塔莉兩人望着眼前各自的空杯子發獃。
“吶，為什麼你不立刻答應她呢？毫無疑問她說的都是事實吧？”
“這我知道，這我當然明白！然而那也意味着從此以後得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你難道覺得這很好嗎？”
面對哈特菲爾德的質疑，娜塔莉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那意味着處處受制於人，你能受得了嗎？”
——然而，她也知道；同時也比誰都明白：事到如今，他們沒有第二個選擇，比起寄人籬下，此時此刻更該考慮的是如何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所以如果從這點來看，維恩的提議其實並沒有惡意。與此同時，也給了兩人拒絕與選擇的餘地。
也就是說，這並不是命令，而僅僅只是個邀請而已。
“話雖如此，可現在的我們相當於孤魂野鬼，絲毫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
緊接着，哈特菲爾德毫不猶豫似的說出了那個事實。
“可我們現在別無選擇，無論是寄人籬下也好；處處受限也罷，即使是付出哪怕這樣的代價我也想要活下去！你呢？”
——這一點，兩人當然是一致的：“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為此，可以獻出所能獻出的一切！”
只有在這個前提得到確確實實的保障后才能奢求其他待遇與相應的要求。
“那當然，我當然想要活下去！”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吧？”
哈特菲爾德終於，為自己能說服娜塔莉露出了如釋重負似的微笑。“而且，她並沒有惡意不是嗎？這一點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最終在他鍥而不捨似的勸解下，娜塔莉總算是點頭了。
然而，即便維恩三人暫時轉危為安，但是雷米爾卻並沒有得到這個消息。於是，心底挂念着妹妹安危的他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狂奔出司令室，向著第11號格納庫奔去——
“維恩，拜託了！堅持住......我馬上就來！”
隨着格納庫厚重的像是被褥似的捲簾門緩緩敞開的瞬間，在場的所有整備人員都大吃一驚：“雷，雷米爾殿下？！您怎麼會來這裏？”然而心急如焚的雷米爾根本顧不上與眾人寒暄。
“繁文縟節就免了，利維坦現在可以啟動嗎？”
不料，話音剛落的剎那，眾人更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殿下，利維坦初號機在10年前的那次殲滅戰中已經處於幾乎半毀的狀態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竭盡全力修復，但是如果沒有王妃作為駕駛員的話，想要啟動利維坦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也就是說，利維坦現在並沒有故障？只是缺少合適的駕駛員嗎？”
雷米爾話音剛落的剎那，眾人都不由得陷入了彷彿被悲傷籠罩的沉默當中。“殿下，如果沒有蕾緹莉婭的話，是不可能啟動的！”這時，有人將那個事實不由得脫口而出。
這瞬間使得雷米爾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度被迫陷入了翻江倒海似的五味雜陳當中。更因為，將這個事實說出口的是身為自己好友；以及私交甚篤的里維莉亞。
“我知道！可現在維恩說不定正遇到危險，難道你要讓我什麼也不做嗎？里維莉亞？！”
激動得雷米爾絲毫不能冷靜，只見他理所當然似的甩開了里維莉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就算是胡來也給我試着啟動利維坦！現在，馬上！！”
話音剛落的他，不可思議又理所當然似的低下了頭——
“拜託了，拜託大家了。我已經失去了蕾緹莉婭，不能......也無法再承受失去唯一的妹妹了。”
“所以，雖說這有點兒強人所難，但是請大家幫幫忙吧！”
這一番情景，使得里維莉亞滿臉的吃驚，他印象中的雷米爾，鮮少有低頭求人的時候，即便真的這麼做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握着主動權，像今天；以及此時此刻這麼低聲下氣，彷彿是不存在的。
而如果，能有例外；以及能讓他不惜放下自尊，並理所當然做到這種地步的，在自己所知的範圍內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身為妹妹維恩·拉芙利亞；另一個就是此時此刻早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哪怕任何一個角落的黎拉·蕾緹莉婭。“抬起頭來吧？”
“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如果再推脫；拒絕的話，就沒有資格做這份工作了。放心，我們會儘可能在10小時內搞定的！”
“謝謝......”
只見雷米爾再一次深深地低下頭，而此時此刻的他所展現出的，是與身份毫不相符的器量。這讓里維莉亞看得直呼有趣，忍不住上前給了他兩肘子——
“果然，維恩與蕾緹莉婭真的是你的致命軟肋呢，無論什麼情況下，只要是有關於他們倆的事，都會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故意損我尋開心嗎？”
雷米爾沒好氣似的瞥了她一眼，問道。
“不不不，我哪兒敢啊，畢竟現在你的身份以及地位不同往昔，如果惹你不開心了，說不准我也得丟掉工作哦？”
“在你眼裏我是那種人嗎？！”然而里維莉亞絲毫不顧他的質問，只顧着自己咯咯直樂。
正在這時，兩人腳下的地面被打開了。緊接着理所當然似的出現了一個彷彿深淵似的豁口。
依稀可見利維坦那巨大又模糊的身影在隨着時間的推移緩緩上升。
“話說回來，你是認真的嗎？我想你也很清楚，初號機·利維坦是專屬於黎拉的機體吧？除了她本人之外，迄今為止沒有人可以順利驅動。哪怕由你來做駕駛員也一樣。”
在最初的互相嘲諷、取笑、以及寒暄之後，里維莉亞一本正經似的問道。
而對此，雷米爾的回答顯得毫不猶豫——
“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也一定要去試試。因為，在作為開拓者之前，我是那傢伙的哥哥，同時也是那傢伙的......不是嗎？”
“是嗎？看來你是認真的。”
面對觸手可及的升降梯，以及緩緩從利維坦後腦勺敞開的駕駛艙。里維莉亞得出了理所當然的結論——
“好吧，我不會再阻止你了。但是，你明白的吧？一旦神經嫁接同步率低於20%的話，我會立刻切斷能量供給裝置的電源的，可以吧？”
然而緊接着，不等他回答，里維莉亞又自我中心似的做出了補充——
“不，就算是你不答應，我也會那麼做的！畢竟，蕾緹莉雅有把你託付給我。既然如此，我必須好好的負起責任！你明白嗎？”
“嗯，這我當然知道，那就拜託你了。”
說完，跨上升降梯的雷米爾露出了如釋重負似的微笑。隨着升降梯的緩緩上升，他的身影也猶如電影特寫鏡頭一般漸行漸遠。
“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里維莉亞......隨時可以開始了。”
緊接着，跳進駕駛艙的她通過投影在半空中的粒子影像，向里維莉亞說道。
“好吧，開始能量充填！”
她緊接着轉頭吩咐了周圍的整備人員。
緊接着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用於啟動利維坦的能量也理所當然的達到了100%的飽和狀態！
同時，整個駕駛艙也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逝，變成了彷彿像是鮮血四濺般的紅色，在四周蕩漾與搖曳着的各種各樣的光斑與色塊，很快便將雷米爾包圍了起來！
“里維莉亞教授，能量充填已經到達臨界點了！”
“切斷能量供給，轉入神經嫁接程式！”
隨着里維莉亞的發號施令，啟動利維坦的工作在有條不紊的推進着——
“神經嫁接確認！融合率75%、85%......融合率100%，開始嘗試同步！”
然而，就在這時，通過機庫中央屏幕的實時投影影像，里維莉亞忽然發現雷米爾的表情似乎有些若隱若現的不對勁兒——
“果然，是排異反應呢！”
“同步率正在下降，已經降到45%以下了！”
聽了大驚失色又覺得理所當然的整備員的話，里維莉亞嘀咕道：“看來，利維坦還是不願意接受除了蕾緹莉婭以外的人呢......”
——這番話；以及這個結論不由得使她感到備受打擊。
尤其是在黎拉已經不在了的情況下出現這種問題，毫無疑問要比之前更加棘手。
“雷米爾，別急，保持冷靜！現在的你只要想着維恩的事就可以了，此時此刻心無雜念是最重要的！”
“就算你這麼說了，我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啊？！”——
而事實上，情況也和他說的一樣。由於里維莉亞一股腦兒丟過來的都是些理論知識，根本沒有一點兒具體的指示與操作方法，這顯然讓雷米爾很不適應。
“說到底這根本沒有具體的操作方法，硬要說的話，別從心底里去拒絕利維坦就行了！”
“你說得這麼模稜兩可，也未免太看得起我和這傢伙的適應性了吧？！”
而此時此刻，雷米爾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掐住了脖子，之後一遍又一遍地質問着自己同一個問題似的：“為什麼？為什麼乘上吾輩的會是你？！”
面對本不該存在的感覺；不該存在的質問，以及不該存在的迷茫，他只得奄奄一息似的給出回答——
“關於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對於黎拉的死我也自責內疚得恨不得一死了之，但就算是真的這麼做了也沒辦法原諒自己......但是現在，請你理解，我必須得去救維恩！”
“拜託了，就算是你不承認也好；不情願也罷，可是哪怕只限於這一次也好，請把你的力量託付給我吧？”
面對利維坦的一心拒絕，雷米爾只得一再懇求，然而就算是這樣，也無濟於事。
而這一幕，也被包括里維莉亞在內的眾人看了個徹徹底底！
“區區機器，就給我老老實實安分點兒！今天就算是硬來，我也得讓你乖乖服從我！”
眨眼間這突然的強硬、凜然態度頓時讓里維莉亞大吃一驚，同時也暗暗佩服雷米爾的果斷。
緊接着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利維坦正在慢慢變得平靜。
同時，它所表現出的激烈排異反應指數也降到了平均值所允許的範圍內。
“很好，很好......就是這樣！”
里維莉亞趁勢也不斷地鼓勵着逐漸掌握了主動權的雷米爾。
“神經嫁接確認無異常，同步率80%！教授，我們似乎成功了！”
“那個‘似乎’是多餘的——”
然而，與雀躍不已的整備人員相比，里維莉亞的表情可一點兒也不輕鬆。
“雷米爾，感覺怎麼樣？”即便看着數據似乎一切正常，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比起之前，好像舒服多了。”
話音剛落的同時，他忽然覺得，在這尺寸見方的駕駛艙里，有某種似曾相識的東西。
至於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他卻無法準確無誤的將它們描繪出來——然而，總覺得似乎充滿了回憶般的的味道。
“既然如此，雷米爾，我要注入MR溶解液了。”
里維莉亞再三確認着雷米爾的各項身體數據，確認所有的都在平均值后，她才告知了下一步。
“那是什麼？”
“簡單來說，那玩意兒是讓你在太空中能順利呼吸的保障。”
然而，理解了理論的雷米爾在實際體驗的霎那間還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因為，這種湛藍色的液體，嘗起來卻有很強的酸味......彷彿就像是味道過於濃烈的薑汁汽水似的。
“別露出那副表情了，去學着適應、習慣它啊，就算你是旱鴨子——”
“啰，啰嗦！”
——雖然里維莉亞這話有點兒滿是強人所難的意味，但是雷米爾還是乖乖照做了。
儘管，這東西嘗起來感覺糟透了。
隨着她將全身緩緩淹沒之後，那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就彷彿是在咀嚼腐肉一般......
“現在，你只要想像着朝前走就好了，具體的行為利維坦會根據你反饋到機庫的實時數據負責修正與校準的！”
到了這一步，卻進行得出人意料的順利。可以看得出，雷米爾已經漸漸習慣操縱利維坦了。
眨眼間，隨着大地與天空的犬牙交錯與轟鳴迴響，霎時間只見他義無反顧似的奔向了那原本遙不可及的蒼穹！
最後的最後，目送着他的里維莉亞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並自言自語着......
“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雖說，雷米爾現在看起來確確實實適應了利維坦，然而適應與駕駛原本就是毫不相干的兩碼事。也就是說，他現在僅僅才剛剛適應。
至於能不能順利駕駛，這就不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了。
或許，此時此刻的自己即使想幫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