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晚餐的地點選在會所頂的露天餐廳,夜間,溫度降下來后,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着夜景享受晚風的撫慰,既悠閑又美好。
杜哲大學的同班同學有五十六人,其實最開始只有不到三十人,升了大二後學校做了調整與另一個班級合併后才有這麼多人。今天參加同學會的人只有三十幾人,加上他們的伴侶好友,湊合著做了七桌。
“雖然我們聯繫到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很多人不是不在國內,就是離得遠沒時間來,剩下的也有十幾個聯繫不到,只好放棄了。”秦濤解釋道。
因為來得晚,其他的位子都做了人,杜哲和劉邢竹乾脆在秦濤的邀請下和他們同桌了。反正所有人里,杜哲還認識的也就昌慶和秦濤兩個了。
相反,那些人對杜哲的關注和議論,讓杜哲想不注意也難,雖然他們談論的聲音很小,但這麼多人說著同一個話題,總是有那麼一兩句飄到他的耳里,讓他的心情差了不少。
不過好在這些人的注意力又很大一部分被劉邢竹分了去,不然他的心情恐怖更不好了。
一直在他身邊的劉邢竹自然注意到了,雖然杜哲心情好壞不會直接表現在臉上,但從他的一些小動作上還是能窺視一二的,例如他高興時,眼睛會很亮,眉梢舒展開來,嘴角也會微微翹起,不仔細看還注意不到,而當他心情不好時,眼睛會顯得黯淡無神,眉間輕輕皺起一條淺淺的額紋,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他有些擔心的握了握杜哲放在桌下的手,對方回以一個微笑。
“還記得不?趙鵬班長,周翠秋學習委員。”他們在的主位做了十人,但除了昌慶和秦濤以外,只有一男一女是杜哲曾經的同學,而那兩人也是這一次同學會的籌辦人之一,剩下的全是各自帶來的伴侶和好友,秦濤在給一桌的人相互介紹,杜哲時不時的點頭回應,不熱絡,但也不會讓他們覺得失禮。
也許是因為同坐一桌,這桌子的人倒是沒有對杜哲議論紛紛,但那時不時掃過來的自以為隱蔽的目光,出賣了他們,其實也是很好奇的?
秦濤也發現桌上的氣氛有些僵硬,連忙叫過等候在一旁的服務員,吩咐她可以上菜了。
劉邢竹看着桌子上擺放好的碟碗醬料,已經桌子中間凹下去的小灶,不明所以的低聲問杜哲:“這是要吃什麼?”原諒他對美食的不了解,畢竟在他的世界,隨着物種的滅絕,很多事物也跟着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即使有虛擬網絡,但只配杜哲下過遊戲的他,還沒有那麼無所不知。
“應該是涮鍋。”杜哲也不太確定,畢竟如果是他,是不會在大熱天吃這個。
秦濤適時的為他們解惑,“這裏的涮鍋可是全市出了名的,味道好材料多,在夏夜裏一邊吃一邊配着冰啤酒,另有一番‘爽勁’,再享受不過了。”
涮鍋也就是火鍋,只不過各地的說法不同罷了,當秦濤說著的時候,剛剛離開的服務員已經帶着幾個人一人手裏端着個鍋子回來了。
服務員把鍋子擺在中間的小灶上,點上火,鍋是鴛鴦鍋,一邊奶白鮮香,一邊鮮紅**,真真是冰火兩重天,淡淡的熱氣漂浮在空氣中,帶來濃濃的香味。
杜哲很確定自己看到劉邢竹的雙眼在冒光。
配菜也送了上來,羊肉、牛肉、魚肉、蝦片、豆製品、粉絲、新鮮蔬菜、餃子等,總類繁多的連桌子上都擺不下,還是服務員自動自發的把放不下的菜擺放到旁邊放茶水碗筷的小桌子上。
鍋里的湯本來就是事先燒好的,現在經過大火燉煮,面上已經開始冒泡翻騰了。
劉邢竹雖然對食物有種特殊的熱衷,但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是保持了風度,正襟危坐着,只有杜哲注意到,自他給他講解了這個該怎麼吃后,他的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過桌上的那些配菜,似乎在思考待會兒怎麼吃。
昌慶和秦濤算是好友,平日裏也常來這裏,對這兒的環境很熟悉,當下也就不客氣的當了半個主人,招待起大家,打開一瓶冰啤酒,裝杯分給大家又對着在場所有人說道:“來來來,吃這個怎麼能不喝啤酒呢,大家都滿上,我們干一杯。”
杜哲和劉邢竹面前自然也有酒,冰冷的溫度隔着杯子也能感受到,大家都舉杯了他們也不能免俗,,端着杯子和眾人一起一口乾下。
冰冷刺激的液體從口中滑入食道,像是要把內臟都凍住一般,所過之處無一倖免,讓人渾身打激靈,慢慢的冰冷消失,一股熱氣從胃裏蔓延開來,舒爽了全身。
劉邢竹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想到冰啤酒的滋味這麼好,或許該買一點放家裏?
喝過了酒,就是一通大吃大喝,劉邢竹愛極了紅湯里那種又麻又辣的美妙滋味,喜歡的食物直往裏面丟,涮幾下就撈出來,吃的不亦樂乎,但他也沒忘了杜哲,只是給他準備的全是清湯里食物,一點麻辣也不許他粘。
杜哲無奈,他其實也很喜歡吃辣的,只是現在要忌口,當著某個醫生的面更是不能亂吃,只好順着劉邢竹的意,只吃些清淡的東西。
昌慶在幾桌人里喝了個來回,除了啤酒還有不少的白酒,現在有些醉了,回來看到杜哲兩人只顧着吃東西,立刻就不樂意了:“杜哲,劉邢竹,光吃東西怎麼行,來多喝幾杯。”也不管他們面前的杯子裏裝着的是啤酒,手裏的白酒就倒了下去。
“夠了夠了,我的酒量不太好。”杜哲看着那一整杯的酒,這要是一整杯下去,他估計真得醉死了。
“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昌慶才不相信他的話,以為是託詞,“這樣,不要你一口乾,一半!一半總可以?”
“他現在不適合喝酒,不如我代他喝。”劉邢竹出聲解圍。
昌慶不同意,“那怎麼行?這杯酒師敬他的,哪有讓你代喝的?放心待會兒也少不了你的,來,杜哲,喝!”昌慶不由分說,就把酒杯往杜哲嘴邊湊,一邊自己也幹了一杯。
大家見他這樣,也知道這人八成是醉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這才開席沒多久呢。
“好好好,我喝,我喝行了!”杜哲無奈地接過酒杯,然後一口喝光,又把空杯子倒着給他看,“這樣可以了。”
昌慶見他喝了,滿意的轉到下一個目標——劉邢竹。“哈哈,好,輪到你了。”
劉邢竹倒是爽快,直接一口喝乾杯中物。
昌慶這才放過他們,繼續去下一桌。
見他走了,劉邢竹低聲擔心地問道:“你還好?”
“嗯,那杯里大多是啤酒。”杜哲說道,不過饒是如此,他的臉也開始發紅了。他的酒量一般,這麼大一杯酒下去,也差不多了。
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有人來敬酒,雖然有劉邢竹擋酒,杜哲還是喝了不少,等下了宴,杜哲已經有些昏糊糊了,坐在那兒一臉紅霞,目光都有些渙散。
“他沒事?”秦濤問着在照顧杜哲的劉邢竹,“下面的活動已經準備好了,他還能參加嗎?”
“恐怕不行了。”劉邢竹知道杜哲不喜歡湊熱鬧,就算沒醉也不會去的,“麻煩帶我們去房間,他要休息一下。”
“好的,你,帶他們到房間去。”秦濤隨手指了個服務員讓她帶路,自己則留下來安排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