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劍指越王

第六百四十章 ?劍指越王

范蠡走了。伯嚭猶豫起來。走?還是不走?走,現在正是好機會,越軍剛剛進城,一切處在無序狀態,混出城去是輕而易舉的事。這種狀態最多持續幾個時辰。錯過這幾個時辰,再想私自出城就不可能了。

但就這樣走了,他幾十年來聚集的巨額財富怎麼辦?這幾十年來,他貪污受賄,敲詐勒索。毫無節操,甚至出賣國家,而致富可敵國。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財富轉移帶走的。那他幾十年來,不是白忙乎了嗎?

就作比他臨走時隨身帶一點,但那太少了。根本不夠一輩子的豪華生活。他很難下決心這樣倉皇離開。那樣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辛辛苦苦搜刮來的財產這樣丟掉,比割肉還難受。

如果不走會有什麼結果呢?范蠡在的話,可以在越王面前保他。但范蠡自己都走了。之前他多次請求范蠡,在復國成功時,放他一馬。留條活路給他。范蠡並沒有食言。通知他現在逃走是對的。

但是他做不到像范蠡那樣洒脫,說走就走呀。要范蠡在越王面前保他是指望不上了。

那麼,越王會殺了他嗎?

他對越國復國是有功的呀!可以說,沒有伯嚭,越國是絕對無法復國的。他有大功啊!

但是越王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會容忍伯嚭這樣一個腌臢的人嗎?這一點伯嚭真的拿不準。

但是范蠡卻看準了,毅然離開了。越王會殺了范蠡?真是不可想像,范蠡什麼人啊,為了復國,拚命奮鬥了二十年,讓一個被打入地獄的越國得以復興。這是要載入史冊的大事啊。越王敢動范蠡?

但范蠡還是絕然離去了。如果映照范蠡的做法,伯嚭應該立馬就走,不能有絲毫猶豫。

但是他捨不得,他走了,他的錢帶不走啊!絕頂聰明的伯嚭,這回卻拿不定主意了。

那麼就賭一把,越王真的會那麼沒良心,恩將仇報嗎?也不至於吧?就是不讓他做太宰這樣的高官。做個小官也可以,退一萬歩說,只要不殺他就行。

貪財終於要了伯嚭的命,這怪誰呢?

第二天伯嚭接到命令,去吳宮朝拜越王。伯嚭嘆了口氣,生死存亡,就在這一回了,於是穿一身素衣,隨百官進入朝廷。

只見文武百官齊聚在的朝廷班房,大家面色凝重,都不說話,這是決定每個人命運的時刻,誰都不知道下一刻將要發生什麼。

忽聽有人高聲宣道:“君王駕到!”

大家連忙進入朝堂站好。只見越王在文種的陪同下,大步走進來,站在書案後面,巡視百官。

吳國的這些遺臣,連忙倒地參拜:“參見君王。”

越王冷着臉,並不叫大家平身,大家就只好跪着。

越王走下來,在人群中慢慢走着,突然站下來,說:“這不是太宰伯嚭大人嗎?”

伯嚭磕了一個頭說:“正是賤臣伯嚭。”

越王說:“你是吳國的太宰,寡人不敢叫你跪着,起來吧。”

伯嚭磕了一個頭,站起來,說:“謝謝君王!臣祝賀君王復國成功。”

越王說:“寡人不是你的君王,你的君王現在陽山干遂,你應該隨他而去。”

伯嚭嚇壞,褲子不知不覺就濕了,“噗通”跪下,戰戰兢兢地說:“臣受范蠡大夫招納,二十年來,一心為君王復國奔走。”

越王說:“你對越國是有功的,但是你身為吳王的臣子,幹着賣國的事,還害死了伍子胥這樣的大忠臣大英雄,你罪不容赦。來人,把伯嚭拉出去砍了!”

離開衝上來幾個武士,架起伯嚭就走,伯嚭掙扎着喊道:“君王饒命,伯嚭對越國是有功的!”

越王冷笑笑:“我殺你,是為了表彰伍子胥的忠誠!”揮揮手,武士架着伯嚭走出去,不一會,就有武士把伯嚭的腦袋送上來,讓越王檢視。越王揮揮手,武士退下。

越王這才叫大家起來。然後由文種宣佈對於吳國這些遺臣的安排處置。在這非常時期,大家還是各司其職,儘快恢復秩序。等等。

大家都走了。大殿裏只剩下越王一個人,坐在那裏沉思。忽然,覺得面前多了一個人,一抬頭,范蠡滿臉寒霜地站在面前。

越王滿臉堆笑,說:“少伯呀,快坐下說話。”

范蠡看了一眼凳子,冷冷地說:“謝謝君王陛下,都這時候了,你還對范蠡這樣客氣,有必要嗎?”

越王說:“少伯,這是從何說起!沒有你哪有寡人今天。當初,寡人被困會稽山,要不是你,寡人早就沒命了。寡人入吳為奴,要不是你,寡人根本就回不到越國。要不是你,越國根本就建立不了軍隊。要不是你,越國不會這樣滅掉吳國。一句話,沒有少伯,越國就不會復國成功。”

范蠡說:“謝謝君王,你還記得這些。你打算如何處置范蠡呢?”

越王說:“少伯隨便提出什麼要求,寡人無不答應,要不,我們共同來治理這個國家吧,或者你乾脆就做吳王吧。”

范蠡冷笑笑:“不必了。我要提醒越王,還有一個人,功勞只在范蠡之上。沒有她,越國將永世不得翻身。”

越王說:“你說的是誰?”

范蠡說:“君王會不知道?這個人叫施夷光,大家都叫她西施。她是一個農家女孩,那年才十六歲,就為了越國的復興,而獻身吳王。沒有西施,吳王不會那麼聽話,君王不但不能復國。就連越國都回不了。不是她,吳王就不會修建姑蘇台,不會開鑿邗溝,越國就是建立了軍隊,有伍子胥在,也別想打敗吳國。這個君王不會否認吧?”

越王看了范蠡一眼,說:“西施姑娘和少伯一樣,是復國的第一大功臣。”

范蠡說:“君王打算如何處置西施。”

越王說:“寡人早就命令把西施列入烈女名冊,供奉於宗廟,供大家祭拜,世代銘記,流芳千古。”

范蠡說:“她只有三十多歲,還有一大半人生道路沒走。她有權享受未來幾十年的平靜生活,直到百年。你就這樣殺了她?”

越王說:“用這種方式復國,很不光彩。對越國來說,是個恥辱。所以這對西施來說,是最好的歸宿。寡人會為她舉行國葬的。”

范蠡緩緩抽出寶劍,劍尖抵住越王咽喉,緩緩說道:“說,西施在哪裏?”

越王看看脖頸上的寶劍,說:“你知道,寡人有潔癖,容不得不幹凈的東西存在。我不會告訴西施在哪裏的。你要殺了寡人?”

范蠡說:“你以為我不敢?”

越王說:“不是你不敢,也不是你不能,是你不會這樣做。史官會記錄下這一切,你不會讓自己背負弒君的惡名!”

范蠡看一眼越王,撤回寶劍,大踏步走出朝堂,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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