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戀愛中的如膠似漆

寧讓三分，不搶一秒。那是因為車沒有自己喜歡的人，戀愛中的人不會浪費任何一秒。

兩個人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麼呢?這不是個問題，因為兩人從來都沒有想過，只知道能見到彼此，就是好的。

如果非要說是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只可能是一個人喜歡看着另一個人笑，而另一個人喜歡被另一個人逗笑。

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總有說不完的話。總之成功甩開包袱，甩開過去糾葛的鄭義，堂堂正正的和王華走到了一起，只要下課，兩人必定會待在一起，一起去逛操場，一起去買東西，甚至一起去上廁所，鄭義保持住紳士的風度，永遠都在女廁門口等着王華，如果王華不想去廁所，鄭義永遠憋着。

沒有人要求他這樣做，只因為這樣做鄭義才會覺得對得起自己。後遺症來了，一個黃昏，章立的崇拜者不知是自己沖昏了理智，還是得到了指令，叫了五個高年級的學生，在操場邊堵住了鄭義，三個人觀望，一個人動手，另一個人不停的訓斥鄭義，鄭義數的很清楚，他挨了三腳。

不疼，但是很羞辱，羞辱的眼淚在眼裏不停的轉，鄭義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難道只是讓章立喜歡了自己？而對方的舉動更讓鄭義迷惑不解，為什麼要在已經結束了之後，他們才這樣對自己，不是應該在一切剛開始之前么？

所以，鄭義認定不管有多少，章立的慫恿和允許，才會有這樣一場更多是羞辱的遊戲。

叫遊戲是因為這實在不像是一場架，或者是一次毆打，因為自己沒有還手，而且打得實在是不痛不癢。

那個時間鄭義本來是要去見王華的，但是他不想了，因為他不想讓王華見到被羞辱的自己，王華還是自己找來了，如同一位母親，拍了拍鄭義身上的鞋印

“疼嗎？”

“不疼！”

“以後要學會保護自己”鄭義從王華身上聞到了母性的氣息，哪怕是夾雜着香皂的香味，洗髮水的香味，鄭義還是聞到了母性的氣息。

算了，自作孽不可活！從那以後一切雲淡風輕，小情侶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儘管這種小日子只是無窮無盡的待在一起。

快樂是你，開心是你，期待中的永遠是你，他們如膠似漆，這種不為了任何理由的待在一起，讓兩個人都很舒服，他們太年輕，不知道兩人待在一起還能做些什麼，但是就是要待在一起。

時間慢慢的就變的不夠，因為他們是學生，不上課的時間太少，於是們又發掘了更多的時間，早上早些來，中午早些來，晚上早些來，晚自習后還能去旁邊菜場走走，因為那時的菜場空無一人，鄭義的小夥伴成了菜場的看門人，儘管那裏並沒有門，每天在菜場的馬路上等着，等着鄭義和王華進去逛空無一人的菜場，他們在馬路邊幻想着裏面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錯了，兩人除了在菜場走來走去，一直聊天，並沒有發生任何他們想像中的事。

十三歲的年紀，除了待在一起的滿足，還會奢求更多的歡愉么？也許會，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哪怕是接吻這種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鏡頭，他們也不會想去嘗試，不知道為何。

王華也許會想過，但她畢竟是女生，鄭義完全沒想過，因為他不敢奢求更多。

第一次運動會的時間到了，這是讓鄭義和王華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可以兩天不上課，而且可以整天待在一起，王華不是很會運動，因為豐腴，因為矜持，淑女的范是不應該在那些揮汗如雨的競賽中讓自己變的不體面。

鄭義對憋尿依舊無怨無悔，因為自己不想錯過任何一秒，其實他可以主動和王華說去廁所，但是，那裏味道並不好，他不想讓王華在門外等他的時候，吸入更多的不愉快的氣體。

好吧！鄭義是運動健將，只要參加的項目都是第一，王華因為是班幹部，不得不大聲的為自己的班的同學加油，然後再偷偷的溜到鄭義旁邊拉拉鄭義的衣角，

“加油！”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在他們之間永遠存在偷偷摸摸。這種謹慎是對的，但是再如何謹慎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老師是箇中好手，因為閱人無數，而且就算偷偷摸摸。

鄭義和王華待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太多了，特別是王華如廁，鄭義永遠像紳士，站在門口等着王華，因為女人帶的零碎太多，他需要幫她守護。

就在運動會結束之後，就在那個罪惡的午後，還沒來的及上課的鄭義就被叫到了辦公室，班主任話說的很直接。

“你跟王華什麼關係！”

“沒關係！”

“算了，我也不問你了，直接告訴你，他們班主任昨天已經讓她請家長了！以後不要再找她，當然，也是為了你好！回去上課吧！”是的，做為一個跑的不快的班，鄭義是拔尖的，就算那個暑假他並沒有上那個該死的課，在期中考試的時候，仍然考了全班第一，整個年級前十，他在老師眼裏還是香餑餑。

他不用請家長，因為他的班主任不像跑的最快的那個神經質的班主任，一有風吹草動就請家長。

走出辦公室，鄭義看向了四班的門口，他想看見王華，他想問問到底這件事影響了些什麼。

但是，王華並不在門口，是的，好像今天一上午都沒有見到她。回到教室的鄭義，再也沒有聽進去任何一個字，無論字是從誰的嘴裏說出來，他需要抉擇，他討厭抉擇，因為通常抉擇並不會有太多的選項。

他仔細回憶，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雖然乏善可陳，但卻都是甜蜜。他不介意自己會沉淪，他不介意自己會淪落成周圍人一樣的學渣，甚至不介意會被退學。

但，他知道自己介意王華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傷害。或者原本他們的戀情就是錯的，因為這很可能拖垮王華的學習，她在那個號稱整個年級最好的班，成績若是掉下來，也許就再沒機會跟上去，而且，她已經被請了家長，他不能確定這件事還能變壞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