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夜會男人?
“你餓了關我何事?”對於此人不請自來的行為,木雲歌十分不樂意,沉了小臉,目光沉沉地警告蕭天楊,“我不知道你是誰,也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上一次已經有人抓我問過你的行蹤了,你的人頭很值錢,可是越是值錢的東西越是要人命。我們家裏窮困福薄,實在是消受不起,麻煩大爺你能夠離我遠點,我不想木家受到半點傷害。”
一番話,木雲歌說的極快,彷彿連標點符號都略過了,語氣裏帶着疏離和急切。
鎮定凌厲的小模樣,卻不是一個普通村姑能有的……
“你害怕我?”蕭天楊眯起眼睛,遮掩了眼底的情緒,讓木雲歌看不清。
再加上房間裏沒有點燈,木雲歌只能抿唇,思緒不明,“我只是不想惹事。”
“嗯!”這一次蕭天楊沒有再問什麼,只是站起身,青色的衣袍彷彿帶起了一陣風,染了幾分夜色的涼意。
他轉身打算離開,同木雲歌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都沒有半分停頓,“我懂了!”
木雲歌看他走到門口,忽然低聲道,“等一下!”
蕭天楊腳步頓住,好奇轉頭,卻見她從柜子裏拿出了一小包東西,聞着有些油炸的味道。
木雲歌走過來,有些彆扭的不舍,可是看着蕭天楊大半夜孤零零的身影,又不禁有些心軟,還是把自己做的小零嘴拿給他,“這是炸的紅薯條,你拿着充饑吧。”
見蕭天楊不接,她又有些惱了,“家裏窮,好的東西也供不起,不要……那就算了!”
她手還沒有收回,便被蕭天楊攔下,男子的手白皙如玉,修長地彷彿是藝術家的手,衿貴地讓木雲歌蠟黃的指尖相形見絀,觸電一般縮了回去,臉色窘迫,“你走吧。”
蕭天楊抿唇,本想說什麼,看着木雲歌單薄的身子轉過去,只給了他一個背影,蕭天楊低頭,拎着小包裹,低低說了一句,“我走了!”
話音剛落,關門聲響起,門內便沒有了男子的身影,木雲歌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外頭劉氏一聲嚎叫,“木雲歌,那男人是誰?”
劉氏起夜時候,迷糊看到木雲歌院子裏消失的男人背影,頓時不假思索地大叫,引來了三兩睡眼朦朧的鄰居。
看着劉氏敲開了木雲歌的門,“剛剛的男人是誰?你年紀不大,倒是學會……”
木雲歌及時打斷她的話,冷聲道,“二嬸起夜怕是見鬼了,盡胡說八道去了!”
劉氏抓着木雲歌的胳膊,指天發誓的模樣,“方才我親眼瞧見一個男人從你房間裏出去的,你還睜眼說瞎話?你真是把我們木家的臉都丟盡了!”
劉氏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可不是要把木雲歌弄得名聲盡毀才好!
眼看着她把事情要鬧大,等會兒把家裏人吵醒,木雲歌把門關上,推着劉氏到了門外,掃了一眼清醒過來看戲的鄰居,冷聲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二嬸你最好弄清楚,咱們現在已經分家了,我們再如何,都與你無關,你木家的臉面莫要從我們身上找!”
劉氏氣得臉色鐵青,那點兒瞌睡蟲都跑得精光,指着木雲歌、手指頭顫抖地不忍直視。
一個鄰居走過來,按着劉氏,低聲道:“你瞧你,都是自己家的侄女,你這麼鬧騰,不是把人家名聲都毀了嗎?”
劉氏冷哼一聲,反而是來了氣性,“她敢做還怕人說嗎?我今兒……”
“我不怕人說,你愛說,儘管去說!”木雲歌對劉氏這種潑婦最不待見,冷哼一聲,“反正你愛嚼舌根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旁人還要休息,你最好消停一些。”
說罷,她‘砰’地一下關了門,怒斥一聲,“饒人清夢!”
劉氏氣得大罵,一時旁邊的鄰居也面面相覷,心裏多少有些想法的。
畢竟劉氏說的信誓旦旦,好似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兒。
村裡人閑來無事,就喜歡八卦閑聊。
沒過幾日,村裡也謠言紛紛,都說木雲歌年紀小小就不學好,和男人私會,劉氏則樂得看她笑話,把人脊梁骨都戳彎了她才樂意!
木大成氣得臉色鐵青,抓着拐杖就要去找劉氏算賬,“敢辱我女兒名聲,我跟她拼了!”
木雲歌這會兒倒是攔着木大成了,“爹,犯不着和小人一般見識,她那人您難道不知道嗎?若是這會兒鬧起來,她指不定更喜歡,把事兒鬧大了,她才更樂意。”
木大成冷靜下來,也知道劉氏的脾性,忍着怒意安撫木雲歌,“雲歌,委屈你了!”
木雲歌心裏暖融融的,木大成雖然是個老實巴交又愚孝的人,可是待她們幾個卻是極好的,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他也不曾懷疑自己。
“爹,我不委屈,只要你舒心,我在意外頭這些謠言,由着她們嚼舌根子去吧。”木雲歌冷聲道,“那些人,你越是搭理,她們就越是來勁兒。”
木大成點點頭,還沒有和木雲歌說上幾句話,木雪就陰沉着臉進來,看着木雲歌就道,“姐,那個沈秀才來了!”
這語氣里,滿是不悅,本就沉默的小臉更是板了起來,好似那沈宇欠了她錢似的,可見沈宇多不受小丫頭待見!
“你幫爹熬藥,我去瞧瞧。”木雲歌大抵是猜到沈宇來做什麼,眸中不屑,卻也不想擾了木大成養病,兀自出來了。
沈宇看到木雲歌,先是上下打量一眼。
還是粗布麻衣,扎着一個粗粗的辮子甩在身後,額頭光潔飽滿,眼神傲氣地不行。
他就是不待見木雲歌落水之後陡然變得嚴厲的眼神,當即不悅地責問木雲歌,“木雲歌,沒有想到你長得一張清純小臉蛋,當初還因為我退婚的事兒要死要活地做戲,結果……現在短短時間你竟然就有了別的男人,你還真是不知廉恥!”
沈宇今日穿着白衫,頭上扎着藍布方巾,若是安靜地站在那,也是個書卷氣甚濃的白面書生。
可是偏這一開口,便讓人不由得厭惡不已。
聽着他煞有其事地質問,木雲歌冷笑,連一句‘沈秀才’都懶得叫,直接諷刺道:“沈宇,你自己方才也說了,因着你見利忘義地與我退了婚,讓我木雲歌顏面盡失才跳河輕生,險些丟了性命……你如今,到底還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