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彪悍女子
沈宇憋得面色發紅,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女子,愈發覺得她同之前唯唯諾諾的木雲歌不大一樣。
可越是這樣帶刺兒的姑娘,他越是想要看到她低頭,“我如何沒有資格?你我二人也是曾有婚約的……”
“你也說了是‘曾經’了!”木雲歌不耐煩地打斷他,眉心上挑,杏眸染了十分不耐,推着人就往外走,“往事如過眼煙雲,你飽讀聖賢書該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你當日執意退婚,你我二人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沈宇無關。”
沈宇被她推搡着出了門口,一個踉蹌,若非是及時抓着門板,非得摔出去不可。
他氣得白了臉,指着木雲歌罵,“一介女子,怎可如此粗魯?言行無狀、置禮義廉恥於不顧,竟然半夜同男子廝混,真是嗚呼哀哉,辱我耳目,辱我耳目啊!”
木雲歌眯起眼睛,原本是打算轉身關門就走的,可是聽着他當著自己的面兒說出這般話,倒是氣急反笑,“你是從哪裏聽到的這般謠言,說我半夜同男子廝混?嗯?”
村裡雖然都在謠傳,可是沒有人敢在木雲歌跟前這麼氣勢洶洶地指責,如今本是對她不待見的沈宇竟然‘屈尊降貴’地來教化她,看來是受了有心人挑撥了。
沈宇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揚聲道,“你還有何臉面在此同我大小聲?若非是你二嬸親自告知,本秀才還不知道你竟然是如此不要臉的女子,敗壞門風,家門不幸也!”
“閉嘴!”木雲歌打斷沈宇的長篇大論,如今從他口中找到謠言起源地,也就心裏有了數。
語調拔高了好幾個度,“孔夫子沒有教導你什麼叫‘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嗎?聖賢書沒有教你什麼叫‘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嗎?看你這資質,也只能走到酸秀才這一步了,難怪你要同我退婚、去攀附有錢人家的小姐,若非這般,你怎麼能贏得一個前途?”
兩人爭執間,已經有不少村民圍過來,最近木家門前是非尤其多,大家都看出熱鬧慣性來了。
沈宇最得意的莫過是他中了秀才,日後苦讀聖賢書,定然能求得一朝高中,前途無量。
可是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的,卻被木雲歌一個粗鄙的村姑扒光了內心的齷齪心思,頓時面色陰毒,“你個潑婦、蕩婦,竟敢信口雌黃!我……”
“你怎麼樣?”木雲歌聽他口不擇言,頓時冷了臉色,轉身從門口抄起鐵杵就沖了出來,兇悍無比,“虧得你還是個讀過書的秀才,竟然這般辱罵無辜弱女,我都替你臉紅!我再重申一遍,我木雲歌同你沈宇再無瓜葛,現在,你立刻給我滾遠一點。”
沈宇哪兒能甘心,聽着周圍的嘲笑聲,頓時想要動手,可是迎面而來的就是木雲歌的鐵杵,頓時臉色鐵青,“你……你等着!”
沈宇狼狽離開,看戲的人還沒有散開,木雲歌也不在意,轉而就去了隔壁的院子,門一開,就見那偷聽的劉氏狼狽地跌了出來。
木雲歌自然不會扶她,麻溜讓開,眼睜睜看着劉氏摔了一個狗吃屎,不客氣地笑出聲,“您這麼大的禮,就算是道歉,也用不着啊,我怕……折壽!”
劉氏一咕嚕爬起來,扯着衣袖就要撲上去,“你是故意的?你個浪蹄子!”
木雲歌也不是吃素的,把鐵杵往腳跟前這麼一插,地板都震了震,劉氏硬生生止住了腳步,“你……還想打我不成?”
木雲歌冷笑一聲,搖頭,“打你作甚!”她眯起眼睛質問劉氏,“是你去沈宇跟前生是非的?”
劉氏眼眸一閃,雖然謠言是她傳的,可是這鄰居都看着,她怎麼說也是木雲歌的二嬸,若是主動跑去沈宇家裏說是非,怕是會落人話柄,自然不能承認。
“誰說的?我沒事生什麼是非!”劉氏眼眸閃了閃,動手就要推搡木雲歌,“倒是你,要不是你自己不學好,哪裏能招來沈秀才到你家裏鬧這一場?木雲歌,你就這麼缺男人啊,回頭我跟婆婆說一聲,給你尋摸一家親事就是,何苦自己這麼偷偷摸摸的……”
劉氏這一張嘴就是欠,木雲歌忍住在人前上去抽她一嘴巴的衝動,揚聲道,“方才沈秀才口口聲聲說了,是你親自找上門嚼舌根,見不得我這木家大侄女好的,怎麼一轉眼,您就打了沈秀才的臉?要不要我們大傢伙一起去沈宇家裏對峙?”
一番話把劉氏氣的抓狂。
木雲歌拿出沈宇來壓劉氏,她自然不敢真的去對峙,罵罵咧咧地就開始轉移話題,“沈宇說的也沒有錯,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一個秀才,你既然與他有過婚約,就該守着本分,半夜……”
“二嬸最好想好了再說話,你三番兩次辱我名節,當真以為我是吃素的?”
木雲歌粗暴地打斷劉氏的話,冷沉一笑,眼刀子就往劉氏臉上飛,學了幾分蕭天楊駭人的氣勢,神情間露出了幾分不可一世的霸氣。
劉氏莫名哆嗦了一下,退了幾步,“哼!莫不是你還要動手不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若是沒做過那骯髒事兒,還怕人家說你什麼?”
木雲歌拎着鐵杵作勢要去揍人,劉氏嚇得連忙進屋,把門鎖緊了,大吼一聲,“木雲歌,你個白眼狼,你敢動一下試試看!”
木雲歌嗤笑一聲,拎着鐵杵幽幽地轉了一個彎兒,看了眼看戲的鄰居,嗤了一句,“諸位別瞧了,這種欺軟怕硬的主兒,早晚會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拎着鐵杵進門,留下了面面相覷的村民,頓時覺得這木家大房的姑娘還真是不好惹,一個有功名的沈秀才加上一個牙尖嘴利的潑婦劉氏,竟然都被她整治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