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秩序的加冕
青銅長矛刺穿了漆黑的巫師袍。
“……我，居然會被你……明明，我已經飛離死亡……”
黑巫師的身軀好像一團破布一樣倒下。
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失敗。他明明剛剛戰勝了他的宿敵，那個老東西，卻怎麼可能倒在眼前這個小東西的手中？
“真是愚蠢。”蒼白的人影冷淡地搖了搖頭。
“鄧布利多，這樣的蠢貨也能讓你做好自我犧牲的準備？你之前是失心瘋了吧！”人影對身邊另一個蒼白的人影說。
“噢……我的老朋友，既然我們都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像生前那樣爭吵了吧？”黑白色的鄧布利多對老友笑道。
“哼，我可沒法接受這樣的失敗。見鬼，你這做的都是什麼啊？！明明我的勝利與你的衝突是最小的。我的勝利絕對能夠帶來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比你夢中所想也更偉大的未來。可你卻犧牲自己，甚至犧牲你的鳳凰社，讓那個蠢貨擊敗了我和你，倒讓那個小女孩，那已經落後於時代幾千年的過時理念白撿了勝利！”格林德沃怒火萬丈地說。
面對老友的責難，鄧布利多卻依舊一臉微笑：“消消氣，我親愛的朋友。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總是希望，未來不應由我們這些老人規定，而應該由年輕人譜寫。”
“你就為了這個？”格林德沃被鄧布利多的理由驚到了。
“FXXX，你似不似傻！”
他爆發出幾乎超出幽靈極限的吼叫。
……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握着青銅長矛，剛剛把伏地魔的屍身抖落到臭水溝里的赫敏皺着眉想。
這樣就勝利了？沒有經歷什麼決戰，也沒有經歷和納威一般的故友重逢，然後因為理念徹底決裂，之後斬殺對方，讓對方死在自己懷裏的成長之戰，也沒有死上幾個有名有姓的隊友，讓同伴們認知到世界的殘酷，居然就這樣贏了？
一群人呼呼啦啦衝進戰場，為自己打開與三位大巫師決戰的道路，還沒等自己浴血奮戰，就發現只剩半條命的伏地魔正站在兩位大巫師的屍體旁邊狂笑，結果下意識一矛把對方捅死了。塗抹着赫卡忒開發，喀耳刻手制，雅典娜予以祝福的魔葯的矛尖，直接驅散了伏地魔的魔法防禦，包括魂器魔法，摧毀了那瘋狂的靈魂。
奇了怪了，雅典娜大人明明不認同我所代表的古老精神，反而更喜歡格林德沃的魔改《宣言》，為什麼我會取得勝利？
不行，我得去問個明白！
赫敏丟下了青銅長矛，跨上一匹飛馬，向著艾尤島的方向疾馳。
這匹飛馬是這次大戰前由喀耳刻送給她的，飛行極速有五倍音速。所以沒過多久，赫敏就跨越了半個歐羅巴，來到了地中海上，艾尤島的所在地。
只是……
“誒，這裏明明就是……”赫敏瞪大了眼睛。
放眼望去，碧波萬頃，彰顯着大海的偉岸，卻已經沒有了那曾經屹立在波濤上無數年的魔女之島。
“喀耳刻老師？我是邁耶尼，我回來了！”赫敏大喊着。她甚至喊出了她之前一直不怎麼喜歡的昵稱。
可是不管她怎麼叫喊，大海上也沒有傳來任何回聲。
艾尤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赫敏難以相信。
喀耳刻老師消失了？誰有能力讓喀耳刻老師消失？她可是一切魔女的源頭，偉大的提坦太陽的後裔啊！
對了，雅典娜大人，我可以去問雅典娜大人老師去了哪裏。
巴台農神廟的方向是……那邊！
赫敏向著雅典的方向疾馳。
與雅典娜相處了近十年，雖然之前只是在艾尤島上玩耍，但赫敏也知道雅典娜在這方世界還是有個駐地的。
作為雅典娜，要是在雅典城沒有駐地也未免有點太過划水了。
而且赫敏還去巴台農神廟遊玩過，非常確定那裏是雅典娜的行宮。
然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赫敏雙目無神地望着那外表規整，內里卻是一片廢墟的神廟，內心一陣惶恐。
連雅典娜都消失了？難不成有什麼可怕的力量……把她們……
不，這絕不可能！
赫敏狠狠搖了搖頭。她催促飛馬，開始搜尋一切她知道的，與喀耳刻或雅典娜有關的地方。
可是，一無所獲。
無論是依舊人聲鼎沸的伊薩卡還是依舊深埋在土石之下的特洛伊，甚至聖山奧林匹斯，都不見任何希臘諸神的影子。
甚至……
“什麼？哈利，你說什麼？！”赫敏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認識的那個哈利瘦弱得多的男孩。
“你說伏地魔是被你打死的？”
“不是不是……額，你忘了嗎，赫敏，伏地魔的魔咒又被我反彈了啊？你當時在場的。”哈利·波特弱弱地說。
赫敏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有點可怕呢……唉，如果羅恩活着，或許能給我一點建議吧……哈利如是想着，他被赫敏的氣勢壓得抬不起頭來。
難道……看着哈利的樣子，赫敏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把你所知所有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我！”赫敏神色嚴肅地說。
在哈利的訴說中，赫敏漸漸將所有的事情串聯了起來。
一切恍若未變，卻有全然不同了。
喀耳刻老師啊，雅典娜大人，有必要做到這樣嗎？赫敏無法理解。
與格林德沃的戰爭依舊存在，但進程卻全然不同，所有與希臘相關的力量，以及它們造成的影響都消失了。就連赫敏自己，明明是她斬殺了伏地魔，是戰爭的重要角色。但在現在的人們的記憶力，卻只是個打醬油的。
殺死伏地魔的是哈利，戰敗格林德沃的是鄧布利多，英國魔法部勉強保住了在普通人面前的神秘，卻終究被發現，不得不與軍情六處組成了攻守同盟。而由於英國魔法部的陷落，其他國家的魔法部也沒能逃得了暴露在各國政府眼中的結果。
魔法界與普通人類社會，到底達成了一定程度的融合。
看好的人輸了，所以掀桌子了嗎？雅典娜大人？赫敏不負責任地猜測着。
……
“真的像小邁耶尼想的那樣嗎，冕下？”喀耳刻問雅典娜。
“你猜呢，喀耳刻？”雅典娜笑了起來。
“我想工作狀態的女神冕下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吧。”喀耳刻說，“就像鄧布利多說的，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格林德沃的時代畢竟過去太久了。而一個世界的未來，如果不是這個世界自發的變革，也無法真正決定。所以，在冕下的考量中，為了這個世界真正的秩序，幾千年前插入這個世界命運中的我們必然要離去，真正的變革必須由這個世界的人自己締造。不過，作為偉大的神，冕下大概並不滿意自己什麼也不做的狀態，所以還是給這個世界留下了一個種子。小邁耶尼，雖然現在並不理解格林德沃，但經歷過那樣的浪濤后，那個意志的種子，卻必然在她的心頭紮根……”
“喀耳刻！”不等喀耳刻說完，雅典娜就打斷了她。
“話太多了。”
“是，冕下。”喀耳刻躬身而退。
“話太多了，喀耳刻。”似乎沒察覺喀耳刻的離去一樣，雅典娜微笑着說，“不過，所謂不滿意，必須是一個人或神，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啊。”
雅典娜的眼中映照出哈利波特世界的命運長河。她看到了，那個失去她們的少女，在短短的時間裏，肉眼可見的成長着。
少女的成長，甚至壓過了本來的命運軌跡。
連宇宙本身，也似乎認可着着新的命運。
“赫爾邁耶尼宇宙，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