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你在哪兒?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豐年的身體也越來越差。
而江流自從那天聽到了父親口中所提到的仙人之後,就發了瘋一般的到處去問人關於仙人的事情。
可最終的結果卻都差強人意,幾乎所有人都說青雲國一共有兩大仙家門派,可這兩大門派在哪兒,就沒有一個人知曉了。
……
高聳的青山上,雲霧繚繞,其中一些恢弘的宮殿更是若隱若現,此處正是青山宗。
而與各種宮殿形成鮮明對比的一處茅草屋內,所有青山宗的高層都是正襟危坐,面帶敬畏的看着草床上的老者。
“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十二年前我就和你們說過了,有天選之子降生在我們青雲國地界,要你們趕緊去搜尋,可是足足十二年啊,別說人影,連個屁你們都找不到,真是一群廢物。”
老者不修邊幅,直接從草床上跳了下來,對着面前的徒子徒孫破口大罵。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硬生生的承受着老人的說教。沒辦法,面前的這位老人可是青山宗的開山祖師,一身修為別說是在青雲國,就算是放眼整個天極域,那也數得着的存在!
青山宗的宗主這時候卻是內心苦澀,自己的這些師弟師妹根本不敢頂嘴,那就只能他自己硬着頭皮上了。
“師尊,不是您說的嗎?只要登記在冊就可以了…….”
這話剛剛說完,青山宗的宗主立馬就後悔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師尊幾乎把臉湊到了他面前,然後一臉溫和的說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青山宗宗主內心突然冒起一股涼氣,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卻是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茅草屋了,在青山宗開山祖師面前,這位一宗之主沒有絲毫察覺的就被“請”出了屋子。
“趕緊給老子滾蛋,這次如果沒有找到那位天選之子的話,你就不用回來了。”青山宗宗主耳畔傳來自己師尊的咆哮,頓時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朝着山下御劍而去。
等到下山之後,青山宗宗主梁清風一改之前的驚慌失措,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還好我聰明,不然誰知道要被老頭子罵到什麼時候,師弟師妹們,你們就好好的享受吧。”
梁清風能夠在人才濟濟的青山宗成為宗主,其修為自然也非同凡響,已經達到了坐忘境界,御劍而行自然是不在話下。
雖然自己這一次出門也有着任務在身,可是卻也並不耽誤自己在這3俗世中享受一下真正的神仙生活嘛。
很快,到了通州城之後,梁清風先是使出了一個障眼法,把自己裝扮得如同一個尋常的富家翁一般,然後在喧鬧的集市上四處閑逛起來。
“唉,這俗世的食物就是香,尤其是火鍋,真真是人生一大喜事。”梁清風涮了一片牛肚,然後將之在辣醬中蘸了一蘸,滿足的將之放入自己口中,露出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酒足飯飽,梁清風也從自己的乾坤袋取出了一枚玉簡,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足足有數十位嬰兒的出生信息。
“哦?十二年前出生的人居然有那麼多,而且好巧不巧的有一位正是通州城太守之子,我那位周師弟好像也出自這個家族。”梁清風把玉簡放入懷中,然後就準備先從店小兒口中打聽一些關於太守之子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將一枚金葉子放在了桌子上,一旁侍立的店小二頓時心花怒放,他娘的,這枚金葉子不知道他要攢多少年才夠!
殷勤的往前湊了湊,店小二臉上擠出一抹諂媚至極的笑容,對着梁清風一陣點頭哈腰。
“這位爺,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不瞞您說,這城裏大大小小的勾欄地,我可都是門清,就拿醉紅樓的頭牌紅玉姑娘來說,那身段真叫一個窈窕,那眼神可是銷魂的緊吶。”店小二在那裏滔滔不決的介紹起城內一些有名的名妓,梁清風饒是定力非凡,這時候小腹都是升騰起一陣邪火,急忙念叨了兩聲“罪過”,這才把邪火壓了下來。
“咳咳,老夫一把年紀了,身子骨可是吃不消,小哥,我只是想問問太守之子周辰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的秉性如何?最近有發生了什麼事情之類的。”
梁清風老臉通紅,急忙打斷了店小二的言語,這如果是在青山宗讓人看到堂堂青山掌門,居然也有如此窘迫的時候,那可真是一個大笑話。
店小二眼看客人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暗道一聲可惜,要知道若是能介紹一單生意,他可是能拿到一份不小的紅包的。
不過白拿一枚金葉子,已然是天大的狗屎運,店小二急忙開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關於周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無非就是出身高貴,而且天賦異稟之類的話語,不過店小二在說到周辰為人的時候,卻是相當不屑。
“客官,您是不知道,這位太守之子打小就是飛揚跋扈的主,他這才十二歲,可不知道有多少黃花閨女都遭了他的毒手。而且前幾天,還硬是用十兩銀子想要購買別人價值百兩的錦鯉,他那惡仆也忒不是個東西,最終又給壓了一半的價錢。”
梁清風聽到這裏卻是有些不信,忍不住插了一嘴:“那周辰真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店小二撇了撇嘴:“整個通州城的人都知道這位太守的公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的不說,就那錦鯉的事情,可是就發生在咱們店門口,不信的話,您大可去問問其他人。”
梁清風內心失望之極,可表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接着詢問道:“那名被欺負的漁夫叫什麼名字?”
店小二想了一下,這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叫江流吧,年歲也不大,這幾日他爹生了重病,所以酒樓里的鮮魚都是他給送過來的,倒是個苦命的孩子,而且這幾日他逢人就詢問仙人的事情,恐怕他爹也就是這幾日的光景了。”
梁清風內心微微一動,好像玉簡上有個名字也江流……
從酒樓中出來,梁清風卻再也沒了前往太守府的興緻,只是內心不免為自己的師弟覺得傷感,不過他也並非全無收穫,起碼那名叫做江流的少年就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修行一途,難的不是一時的天賦資質,懂得量力而行才是修行的關鍵。
若是這江流在被周辰欺壓的時候,沒有忍住心裏的憤怒,那麼別說五兩銀子,恐怕自身都要被好一頓收拾。
這世界,終歸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通州河畔,江流獨自一人划船入江,這幾日江豐年的病痛越發嚴重,讓江流非常害怕擔憂,但他只能儘力捕魚,想要以此來多換些錢財,好為父親醫治。
然而上天並沒有眷顧他,一夜奔波,仍是一無所獲。
精疲力盡的將小船拴在河邊,江流這時候一屁股坐在岸邊,有些委屈的擦了擦眼睛。
為什麼父親的病越來越嚴重?為什麼小妹只是一根糖葫蘆就能那麼滿足?可又是為什麼總有人鮮衣怒馬,欺凌良善?
這個世道不應該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江流拖着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嘴邊,朝着波光粼粼的大河放聲喊道:“仙人,你在哪兒啊?”
略帶哭腔的聲音,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呼應,然而下一刻一個溫和醇厚的聲音卻是在其耳邊輕聲響起。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