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被害
侏儒莉娜，15歲的時候遭遇了一場生死劫難，她的臉被人割掉了，不知道用於什麼用途。
同時，她的嘴巴也被割了下來，放進福爾馬林溶液中做成了標本。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15樓那間塵封已久的手術室中的事情。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麼眼前這些十三四歲的孩子，就像當時的莉娜一樣，她們也將會迎來生命中的劫難，重蹈莉娜的覆轍。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誰要傷害這些孩子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能夠在這棟封閉的大樓里傷害到這些孩子的人，肯定是內部人無疑。
這樣想着，林皓然的腦海中不由得就又多了一些問題……
“這一層就不要去看了吧？”這時，莉娜說話了，打斷了他的思緒，“晚宴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去下一層吧。”
“你這樣，算是已經告訴我這一層的故事了？”林皓然有些不太滿足地問道。
“好吧，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那我再講一點給你。”
莉娜微微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孩子們十四歲的時候，會被安排到這一層住，他們會在這裏渡過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裏，她們吃得比過去更有營養，還會有專門的醫生對她們的身體情況負責，尤其是注重對他們皮膚的保養。”
“當年我來到這一層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莉娜似在努力回憶地找回過去經歷過的某種感覺，最終卻是頹然無所獲，搖了搖頭說，“就像是從一樓爬到了頂樓，終於可以站在最高處看風景的感覺。”
“如果你不知道一切只是一個陰謀，你會覺得很快樂，很幸福。”
莉娜深深嘆了口氣，藏在黑漆漆眼洞裏的那雙晶亮的眸子閃了閃，接著說：“尤其是當被告知，會有一對無子無女的富豪夫婦要來領養你的時候，那種嶄新的人生即將開啟的美妙感覺……”
“呵呵……”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嘲諷地搖了搖頭。
接着，便見她情緒已經不能自已，她哭了。
她就站在樓道一端，看着那天歡天喜地的孩子們漸漸消失在另一端盡頭的背影，低聲啜泣起來。林皓然不敢去想像，面具下的那張臉上，還會不會有淚水……
莉娜所謂的陰謀，此刻林皓然心中已經明白了。
他的心情幾乎實在瞬間無比沉重起來的。
初來之時，他完全是玩一場遊戲，獲得意外驚喜獎勵的那種衝動和興奮。
他想過要經歷一些危險和困境，卻沒有想過要了解這樣一個凄慘無比的故事。
“我會幫你的，幫你復仇，並阻止這一切繼續發生。”
他來到莉娜身邊，輕輕地將她抱住，一邊低聲細語地安慰她，一邊淡若而真誠地許下了這樣的諾言。
“呵呵……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暖心的話。”莉娜破涕而笑，歪着頭看了看林皓然，“你是個好人，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好人，也不知道這世界上好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我確定你一定是個好人。”
“哈哈……”林皓然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這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只要出了這棟大樓，隨處可見。”
莉娜再次露出了笑，她狠狠地撲進了林皓然的懷中，再次痛哭了起來。
“咚！咚！咚！……”
八點的鐘聲敲響了，莉娜已經重新整理好了情緒，整個人再次散發出憤怒和瘋狂的氣息。
“我們下樓，直接到十一層。”莉娜捯飭着兩條並不長的腿，快步走在前方，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解釋着，“十二層和十三層就不用去看了，情況跟這一層大同小異，只是孩子的數量更多一些罷了。她們的生活無聊透頂，每天就是洗好幾遍臉，洗好幾遍澡，天天做操，沒完沒了地運動……”
整個過程中，老傑克一直一聲不響地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就像一個忠實的僕從。
可是林皓然總覺得這個老頭兒有點不同尋常。
所以，他偶爾會向後看上一眼，想要觀察老傑克有沒有其他怪異的舉動，可他又不敢把意圖透露得太明顯，每次都只是用那種好奇加同情的眼神看他。
“到了，我們直接去配電室。”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十一層，莉娜激動地小聲喊道。
說完，她就一個人衝進了樓道里。
這時，老傑克從身後拍了拍林皓然的肩膀。
林皓然忙回頭。
老傑克審視地看着他，略微帶着些警告的意味說：“如今必須告訴你實情了。莉娜是我的侄女，瘋子一樣的女孩兒，她不聽從老叔叔的良言，寧願去相信一個你這樣的陌生人。而你，陌生人，小心點行事，不要害了她，不然我和你沒完！”
“看上去，她好像是被你傷害過。”
林皓然聳了聳肩，到嘴邊的一句話並沒說出口。
莉娜已經走遠了，他起身去追莉娜，順手把那個大箱子交給了老傑克：“幫忙拿着吧。”
林皓然衝到配電室門口的時候，莉娜已經在裏面同人說話了。
“你好，哥哥，請問我能給我的玩具充下電嗎？”她故意裝出嬌嗲的聲音。
“當然可以，不過貌似你不該進來這裏的，你們不是該去十層嗎？你的管理員呢？”配電室的工作人員貌似也是個話癆，竟然跟莉娜聊起了天來。
“在後面，十層人太多了，所以他才帶我上來的。”莉娜隨口撒着謊，聽不出一點做壞事前的緊張感。
“哦，原來是這樣。你的面具倒是挺特別的，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終於，配電室的那個男人對他不該好奇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當然可以。”莉娜聲線油滑，有點學着那男人方才的語調。
說著，她像是要摘面具，又裝出摘不下來的樣子，對那個男人說：“好像是頭髮卡住了，你來幫我一下怎麼樣？”
“額，好吧。”那人倒是個熱心腸，說著便走向了前去。
然而，就在他剛剛伸出手，還沒有碰到莉娜頭髮的時候，突然腹部被一個東西擊了一下。
隨即，一陣麻痹遍及全身，那人渾身的神經一時間都失去了控制，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