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現身相見
白墨涵只好又問道:“你們都趕去斷石崖,究竟為了什麼?”
葉蘇並沒有急着回答,卻反而問道:“你知道碧月公主是誰嗎?”
白墨涵笑了笑,道:“你不是己經說過她是魔教的公主嗎?難道你也失憶了?”
葉蘇也笑了,他只是微微一笑,突又忍住,緩緩道:“我並沒有失憶,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就是她,害的你和婉婷師姐分離。你雖忘了,但我不會忘,婉婷師姐也不會忘。”
白墨涵驚鄂,細細回想着紅衣少女的身影——隔着黑紗他只能看到身影。忽然道:“竟然是她,我一踏入武林就遇見了仇人,看來我的運氣倒還真不錯。”
葉蘇道:“你的運氣的確不錯。”
白墨涵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啦:“你曾說她用婉婷要挾我,我才會被她害成這樣?可我竟連婉婷是誰都想不起。”
葉蘇悠然道:“你想不起來,這不能怪你。她之所以那樣做,那是因為她對你有情,她對你的情可謂是到了瘋狂。”
白墨涵輕笑道:“難道我是辜負了她?所以她才會由情入恨,作為報復?”
葉蘇道:“你很專情,她根本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她才暗算婉婷師姐,用婉婷師姐要挾你留在魔教總壇天柱峰,獨自享受你。”
白墨涵道:“我有那麼風流?”
葉蘇失笑道:“你當然沒有那麼風流,否則你到了魔教后怎麼會中了劇毒?”
白墨涵道:“那你認為呢?”
葉蘇道:“你肯定拒絕了她的情,所以她一氣之下,才捨得向你下毒的,魔女嘛,一向就是
——我得不到的男人,寧可毀了,也絕不便宜了別的女人。”
白墨涵突然轉回話題:“你繞了一大圈,說了這麼多,究竟和斷石崖有什麼關係?”
葉蘇道:“當然有。”
白墨涵道:“噢?你倒是說說!”
葉蘇沉靜下來,喃喃道:斷石崖下,正邪雙方僵持不下,決定三天後以比武決勝負
,到時婉婷師姐也在,魔教公主也在
——她們一個把對方視為將自己的情人害的生死不明的敵人;一個把對方視為情敵,這樣的兩個人相遇,會是什麼後果?”
白墨涵想也沒想,開口道:“那一定是就像烈火遇到冷水,冰塊遇到烈陽。”
葉蘇又道:“魔教之所以答應正道提出的以比武定輸贏,那是因為他們的實力相當,誰都想保存實力,為了避免更多人犧牲,比武倒不失為是一個解決的好辦法。”
白墨涵道:“不錯,這是個好辦法。”
葉蘇卻黯然道:“可他們卻把比武時間推遲到三天後。”
白墨涵眼珠轉了轉,忽又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故意拖延時間?”
葉蘇點頭道:“不錯。”
白墨涵喃喃道:“看來他們等的援兵也已快到了。”
葉蘇道:“是的,所以我們也得儘快趕去。”
白墨涵失聲道:“能用手掌削斷銀條,如切豆腐,會這樣一手功夫的,恐怕還真找不出幾個。”
葉蘇突然急問道:“兄弟,你以前的武功難道真的已全失了么?”
白墨涵緩緩道:“以前的武功雖然失去了,但現在的武功我倒還真沒施展過。”
葉蘇笑道:“不過很快就有機會了。”
他又接着微笑道“魔教支援隊伍已趕去,看來我們也要儘早趕去隱霧山頂,請婉婷師姐一同回去幫助正道人士了。”
他的話還尤為未盡,腳卻己向前滑出一步。
白墨涵跟了上去。
他們一前一後向著長街盡頭走去。
但他們剛走出十多步,那麻布灰衣人就動了。
他磕掉煙嘴裏的煙灰,又從袖口扯下一塊白布,他的外衣雖是件麻布灰衣,但裏面穿的白色衣服竟是用最好的蘇州錦緞做的,他這樣裝扮,顯然是為了裝作平常普通人。
越是平常普通人,越是不起眼。
只見他右掌一揮,那磕在地上的煙灰竟動了起來,他化掌為指,指尖凌空畫了畫,只見漂浮在空的煙灰竟然凝結成字。
他又化指為掌,順勢向下一掌拍出,那煙灰凝結而成的字就滲入在白布上。
這是一封用煙灰寫成的書信。
這時,屋檐上飛來一隻雪鷂,他煙桿向前一伸。
雪鷂飛到他的煙桿上。
他將白布條系在鷂腿,然後雪鷂又飛出。
他抬眼向雪鷂飛出的方向望了望,這才又向白墨涵,葉蘇二人跟了上去。
他又剛剛才跟出去十多步,樹叢里那藍衣少年就躍了下來,又不遠不近的又跟着他。
氣溫突然變得有了一絲涼意,蔚藍如洗的天空早己佈滿灰白色的密雲,太陽己躲入雲層,將本是灰色的雲朵照的金輝里透着艷紅,就像一個羞答答的小姑娘。
空谷中。
密林封道,人來鳥驚,猿啼鳥嗚回蕩在空谷中,顯得山谷更加幽靜清靈。
密林里突然升起白霧。
白墨涵與葉蘇己沒入白霧中。
他們此刻竟極為默契
——就在沒入白霧之中時,他們突然一個向左走,消失在霧裏;一個向右走,沒了蹤跡。
麻布灰衣人竄入白霧中,卻沒有發現白墨涵與葉蘇的半點蹤跡。
“這鬼天氣,真是見了鬼啦。”
麻布灰衣人氣憤的埋怨起來。
他一邊埋怨,一邊後退着。
因為他己感一股不妙的預感。
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擁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他內息微提,警惕着。
繼續一步步後退。
但他還未退出十步。
“嗖。”
眼前突然出現兩人,自白霧中的大樹上躍下,一左一右,慢慢向自己逼近,那不正是他跟蹤的白墨涵與葉蘇嗎?
白墨涵嘴角微起,媚笑着,緩緩道:“閣下倒是跟的緊,莫非是已看上在下二人了么?幸好在下等只是個男的,若是個女的,被你盯的這般緊,豈不是想不嫁給你都不行了么?”
麻布灰衣人驚訝,他平時盯梢從來未被發現過,今天他也特別小心。
可他畢竟還是被發現了,他嘎聲道:“你們早就知道我在跟着你們?”
他的聲音實在不怎麼好聽,聽他說話的聲音就好比聽着一個五音不全的男人唱歌,而且還是唱的高音。
聽着這種聲音那簡直是受罪。
因為任何人聽了這樣的聲音都會哭笑不得,那簡直比殺豬還難聽。
白墨涵回答道:“我們早就知道。”
麻布灰衣人愕然,冷漠道:“你們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
白墨涵道:“就在剛剛進入密林時。”
葉蘇只是瞪着他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麻布灰衣人道:“哦?”
白墨涵冷笑道:“因為一個抽漢煙的人,無論怎麼掩蓋,都無法完全掩蓋煙臭味。你雖在屋檐下假裝路人在歇腳抽煙,但你一走進密林,煙味就出賣了你。在鎮上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各樣的氣味,煙味就會顯的混雜,而在這空氣清幽的山裏,煙味就會顯的濃烈起來。”
麻布灰衣人道:“沒想到我競跌倒在自己的嗜好上。”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葉蘇忽然道:“你這個毛病得改,作為一個盯梢的人,你怎能抽煙呢?”
麻布灰衣人一句一字的道:“如果還要下次,我一定改。”
還沒等別人接話,他又接着道:“但在改之前我想在抽幾桿,因為這煙是我女人的情人從波斯帝國帶回的,這絕對是極品煙絲。”
白墨涵苦笑道:“你女人的情人,這倒有趣!她給你戴帽子,就為你換來了這個?”
麻布灰衣人終於笑了,他大笑道:“可我那賤婆娘卻愛我愛的要命,你看,她這不是來了么!”
他說著,手已向著白墨涵與葉蘇的後方指了去。
白墨涵與葉蘇順着他的手指看去。
卻什麼也沒看見,他們突然覺得上當,立馬會過頭來,卻已
發現,麻布灰衣人已向遠方竄出,飛鷹般躍起。
可他剛一躍起到半空。
只見一道刺亮的銀光,光一般的滑過,他的人又筆直的掉了下來跌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是死了么?
白墨涵與葉蘇正納悶着。
這時。
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自一顆大樹後走了出來,竟是那藍衣少年。
白墨涵驚訝——他怎會如此面熟。
他沖了上去,藍衣少年別過頭去。
他只好將他的身子用力轉了過來,驚喜道:“雨桐,是你!”
藍衣少年只好解開頭頂髮帶,高高束起的秀髮披散而下,恢復着女子的花容月貌。
風中,那一縷長發飄飄,勾去了多少少年的魂?
洛雨桐熱情的擁抱着白墨涵,淚,似夜幕里的流星,承載着幽幽長情。
她甜情輕柔道:“是我!”
白墨涵緩緩推開她,柔聲道:“你,你怎麼來了,你莫不是偷跑出來的?”
洛雨桐低頭不語。
白墨涵又道:“莫非你真是偷跑出來的?”
洛雨桐還是不語。
白墨涵道:“你還是回去吧,你爹爹會擔心的。”
洛雨桐一臉不悅,道:“難道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這麼討厭我?”
白墨涵道:“我怎麼會不想見到你,怎會討厭你。只是你爹爹是不同意你出谷的,你……你還是快回去吧,跟着我們很危險的。”
洛雨桐嘟着小嘴道:“我好不容易出來,還沒到處看看,怎麼能回去呢?我要和你一起闖蕩江湖,我也可以幫你的,你瞧,那地上躺着的,要不是我他早跑了。”
葉蘇向麻布灰衣人走去,狠狠的瞪着他,怒道:“原來你還沒死呀?”
這時,洛雨桐走了過來,對麻布灰衣人緩緩道:“他雙膝的環跳穴以被我用‘幻影流星針’封住,死不了的。”
葉蘇笑道:“原來雨桐姑娘竟還有這般身手,在下倒是失敬了。”
洛雨桐笑道:“葉少俠你先別忙着誇我,別忘了你們還沒拷問他哩!”
葉蘇厲聲道:“說,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