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碧月公主
她的頭從來都沒抬起過,好像生怕別人瞧出她的容貌來,雖然看不見她的容貌,但其他人仍能感覺到她的美,她那高貴傲慢的氣質。
隔着飄逸的大紅風衣依然能看到她胸前的豐挺飽滿,她的腿修長,手臂如藕,手指纖細修長,膚白如脂。
她的腰肢很細,走起來扭動着,扭的很美妙,不僅不會讓人覺得風騷,也不會讓人覺得僵硬彆扭。
她一走進這間茶館,一股少女的清香便撲鼻而來,茶館的客人都不敢去直視她,怕褻瀆了他的美,她雖掩着面,但只要是男人都不免要心跳加速。
其他人雖不敢去直視,但卻還是偷偷的用餘光去瞟。
但眼光剛一瞟去,跟在她身後的那十幾個彪形大漢的目光就瞪了過來,恨不得挖了這些人的眼。
嚇得這樣客人連茶錢都忘了付,就一個個的跑的沒了影。就連掌柜的都嚇的矮了一大截——縮到櫃枱下面躲了起來。
她走進來選擇靠門口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連瞧都沒瞧白墨涵這邊一眼。
她剛一坐下,那十幾個大漢才敢坐下,其中一個大漢恭恭敬敬的對那紅衣女輕笑道:“公主!”
只見那紅衣女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那大漢卻己明白她的意思,對着櫃枱大聲喝道:“老闆,來壺上好的鐵觀音,水要燒的燙,茶要新茶,若是有半點欺瞞,哼哼,你懂得……”
老闆從櫃枱下爬了起來。
半晌,才戰戰兢兢的提上一壺茶,手哆嗦的差點沒把茶壺掉在地上。惹得那十幾個大漢哈哈大笑。
突然,紅衣女咳嗽一聲,那十幾個大漢立馬就閉上了嘴。
茶掌柜見過的江湖人多了去了,他當然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他雖不知那紅衣少女的身份,但他敢肯定來頭不小。
白墨涵與葉蘇就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般,自顧自的喝茶吃餅,他們很快就吃完餅喝完茶。
給錢走人。
一走進鬧市,白墨涵就忍不住問:“那都是些什麼人?看起來派頭倒不小。”
葉蘇搖着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你想不想知道,要不我們悄悄跟上去?”
白墨涵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一刻。
茶館裏走出來十幾個彪形大漢和一個紅衣少女。
紅衣如血,飄動如火烈烈揚揚。
一行人面無表情的朝着長街盡頭走去。
“我們悄悄跟上去!”
白墨涵一打手勢。
“嗯!”
葉蘇跟在白墨涵的身後朝那行人追去,那行人走的快些,他們也走的快些,那行人停下腳步,他們也停下腳步,一個裝作拍衣上的灰塵,一個裝作在提鞋。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前面那行人。
他們竟然學會了尾隨跟梢的本事。
可他們全然不知,他們在盯着前面那行人時,後面正有兩人在盯着他們。
一個身穿麻布灰衣,頭壓一頂舊氈帽,手拿長煙桿,始終沒有抬過頭,彷彿見不得光似的。
另一個身穿白衣長袍,手持摺扇,臉色還算白凈,作一書生打扮,與那麻布灰衣人同樣不快不慢地盯着白墨涵與葉蘇二人。
而在這兩人後面又同樣也跟着一個藍衣少年,皮膚白皙鮮嫩,耳垂上竟然還打着耳洞,步伐輕盈矯健,看來輕功絕對到家,他不僅在盯着那麻布灰衣人和白衣書生,同時還盯着白墨涵。
就在這同一條街上,就有三起人在盯梢。
這就好比螳螂在捕蟬黃雀在後,而獵人正盯着黃雀。
忽然間,白墨涵與葉蘇盯的那行人藏進了一座廢棄的四合院中。
白墨涵與葉蘇悄悄飛上屋檐。
而那麻布灰衣人則在廢棄四合院不遠處的屋檐下坐了下來,掏出煙絲,裝滿煙嘴,竟準備抽起漢煙來。
那白衣書生則走到麻布灰衣人面前,掏出火石碰撞着給那麻布灰衣人點煙,他一邊點煙,一邊低頭湊近麻布灰衣人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只見那麻布灰衣一邊吸着煙,一邊點頭笑道:“好……我明白……這是個好辦法……你去吧!”
白衣書生跨步往返,沒入到長街的人從當中。
那藍衣少年裝扮之人幾乎是和白墨涵一起飛起的,只不過他飛上了四合院旁的一叢大樹當中,透過樹葉盯着那抽煙的,也同時主意着屋檐上的白墨涵。
四合院內,紅衣少女站在人前,十幾個大漢分列兩隊而站。
就在此刻。
紅衣少女一吹口哨。
屋檐上的葉蘇立馬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來,壓的心中沉悶不暢。他內心暗道:“難道是魔神之音?”
可沒有人能回答他。
就連白墨涵都能感覺到壓力,遠處樹叢里的少年距離稍遠。也同樣也感受到了壓力。
她的哨聲剛消,四合院的木門突然被人打開
又關上。
一個身着綢緞錦衣中年人走了進來,他體型微胖,腳步靈巧,看來輕功武功都不錯,一見紅衣少女就拱手笑笑,又對那十幾個大漢拱手笑了笑,然後就恭敬的站在紅衣少女面前。
紅衣少女瞥了他一眼,才幽幽道:“俗話說——和氣生財,你倒是做的真不錯,越來越像個大老闆了,一點都不像個冷麵殺手。”
那中年人又拱手笑道:“那都是公主賞肯飯吃,要是公主哪天不肯賞飯了,我就得捲鋪蓋走人,大老闆三個字是萬萬不敢當的。”
紅衣少女又道:“你那邊的生意做的怎麼樣?”
中年人道:“還算可以!這是九千百八七十八兩,開的是福州同仁錢莊的銀票。”
紅衣少女接過銀票,清了清數目后,又道:“今年綢緞莊擴展到幾家,茶莊酒樓各幾家?”
中年人道:“綢緞十八家,茶莊十二家,酒樓六家。”
紅衣少女又笑了笑,笑的有些令人心顫,笑道:“去年呢?”
中年人道:“去年綢緞十二家,茶莊八家,酒樓四家。”
紅衣少女又道:“那前年呢?”
中年開始緊張起來,聲音也開始低了,道:“前年綢緞六家,茶莊四家,酒樓兩家。”
紅衣少女大笑道:“你倒真厲害,生意越做越大,店鋪成倍成倍的增加,可是你交給爹爹的錢卻沒增加多少。”
中年人額頭手心都已滲出冷汗,低聲道:“請公主恕罪,我……”
他未說完,紅衣少女就搶聲大笑道:“恕罪?我當然要恕罪,我不僅恕你無罪,還要獎勵你,因為這是你的本事。”
說著,她己拿出一錠銀子,道:“這是獎勵你的。”
她的銀子還沒遞出去,忽然又道:“但這獎勵似乎太多了,你不該拿這麼多。”
她將銀子放在手心,手掌來回搓動,竟將那錠銀子搓成一條白光閃閃的銀條,她用手一拗,銀條被她拗下四分之一長的一段遞給那中年人。
中年人哪敢不接,只得用發抖的手去接。
那紅衣少女道:“你怕什麼,這是你該得的。”
她又接着道:“還有件重要的事,你辦妥了沒有。”
中年人更緊張了,擦了擦額頭的冷漢,道:“在下已去過江南薛家莊,可是哪裏早就一片廢墟,在下在廢墟中找了好幾遍,什麼都沒找到。”
紅衣少女冷聲道:“那薛書生的兒子呢?你查到是何人虜走的沒有?”
中年人顫聲道:“沒……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紅衣少女又大笑道:“好,很好,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為了賺錢,你竟把殺手的本事全忘了?看來剩下的銀子也該獎勵給你。”
這句話剛剛說完,剩下的銀條己被她用手掌削成六七節掉在地上。
趴在屋檐上的葉蘇簡直看呆了,輕聲道:“難道她的手能削鐵如泥?”
白墨涵也愣住了,他只覺得葉蘇形容的一點都不過份。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起來嬌艷欲滴,溫柔如玉,高雅如蘭的少女竟會如此厲害。
遇見這樣的高手誰都想上去和她去切磋切磋,比試一番。
要麼就是去結交為好友——有這麼一個敵人,倒不如有這樣一個好友。
在樹叢里的藍衣少年早就看的驚鄂的張大了嘴巴,獃獃的望着那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又道:“這都是獎勵給你的,快撿起來。”
中年人低下頭,彎着腰戰戰兢兢的一邊撿銀子,一邊道:“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他還沒撿完,紅衣少女又道:“你這麼有本事,看來我也用不起你了,你不如就此回你的老家去吧。”
那中年早己人汗如雨下,顫聲道:“碧月公主……莫非碧月公主要……”
他還沒來得急說完,就急竄出去,凌空躍起一個翻身己來到廢院大門前。
但他還沒打開大門,一節銀子已帶着風聲急電般向他的後背刺去。
只聽一聲慘呼,很短促,中年人己貼着大門倒下。
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這時,那紅衣少女才對那十幾個大漢道:“立刻出發趕去斷石崖。”
那十幾個大漢齊聲道:“是。”
去了兩個大漢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又過了一刻鐘,那兩個大漢卻已抬着頂轎子回來。
又來兩個大漢撈起轎簾,這時紅衣少女走入轎中,四個大漢抬着轎子剛出大門口,然後竟然直接抬着轎子踏着屋檐、樹枝,凌空抬着轎子飛出了小鎮,沒入在視線之外。
這一刻。
白墨涵和葉蘇才躍下屋檐。
剛一落地,葉蘇就驚呼道:“那紅衣少女居然是魔教碧月公主,她竟如此厲害,不好。”
白墨涵道:“何事驚慌?”
葉蘇喃喃道:“剛才碧月公主說要去斷石崖,那正道人士肯定必輸,我們得趕去斷石崖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