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位祖宗
金九音有了丫鬟又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別看這個丫鬟毀了容,卻十分能幹。
哦,對了,金九音給她賜了名字,叫沉魚。
林崇淵聽到這個名字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那心情簡直一言難盡。
沉魚就沉魚吧,只要別再作妖,她就是給丫鬟賜名叫傾國傾城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尚未走出漠北的地界,金九音表示這鍋她不背,冬天趕路哪有那麼容易的?那麼厚的雪,連條道兒都沒有,想趕路也趕不了呀!
這一日他們經過一個葫蘆形狀的峽谷,剛一進入林崇淵心裏就覺得不大對勁,要說為什麼吧,也說不上來,就是心頭猛跳,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林福皺皺眉頭,打馬從後面趕過來,小聲回稟,“爺,奴才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您看是退回去還是加快行速?”
“你也覺得不踏實?”林崇淵頓時慎重起來。
林福點頭,“心裏發毛,老覺得要出事。”
林崇淵立刻勒住韁繩,當機立斷,“退回去。”若只是他一個人覺得不妙,那還能說是錯覺,現在連林福都有這種感覺,就不容他不重視了。
這荒郊野外的,要真是遇上打劫的了,他和林福林祥不怕,但還帶着便宜侄女呢?磕了傷了她又有理由拖延行程了。
金九音從馬車裏伸出頭,“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林崇淵也沒瞞着她,道:“這地方有些不對勁,怕是有打劫的強人,我們退回去,換條道兒走。”
金九音撲哧就笑了,“用不着,放心大膽朝前走,我敢保證什麼事都不會有。”眸光流轉,煞是好看。
見林崇淵狐疑的盯着她看,金九音也不惱,還笑嘻嘻的,“四叔,你聽我的總沒錯,好歹這還沒出漠北的地界,就算有劫道的也劫不到咱頭上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我家客棧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何止是有幾分面子。她是誰?整個漠北黑暗勢力之王。
劫到她頭上,不要命了?!
“你是說------”林崇淵所有所思,卻怎麼也不能相信,就憑那個破客棧?還有幾分面子?別開玩笑了。
“你別不信。打從頭一天啟程,可曾遇到什麼?”金九音提醒。
林崇淵仔細一回想,還真是。看着金九音的目光不由審視起來,便宜侄女真有這麼大的本事?
金九音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往嘴裏丟了個果子,道:“與其說是給客棧面子,不如說是給李大嘴面子,瞧見李大嘴的菜刀了沒?嘿,在我們漠北還沒有人不怕他那兩把菜刀的。”
她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把李大嘴推出來背鍋。
林崇淵後轉看着插在馬車車廂上的兩把菜刀,敢情不是菜刀沒地兒放,而是故意插在那的信物?
可是李大嘴------瞧着挺憨厚老實的小夥子呀!
林崇淵還是不能相信,實在是李大嘴的形象和所謂的高手太不搭了。
“走吧,走吧,不是嫌慢的么,還等什麼?退回去換道兒走要多走好多路程呢。”金九音催促,“都說了不會有事了,這樣好了,要真有不長眼的,我絕不拖你後腿。”
林崇淵想了想,拍板決定,“啟程。”就算真有劫道的,這麼多人還護不住一個姑娘?
林崇淵雖然選擇了冒險,卻也是做了周密的安排的,林福和林祥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他騎着馬跟在便宜侄女馬車旁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金九音見狀撇撇嘴,曲着腿靠在被子上,沉魚一手端着盤子,一手往她嘴裏喂果子。
她在想:此處的確有個土匪窩,大當家叫啥來着?對,叫米龍。被她按在地上摩擦揍成了米蟲,打那之後就老實多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她還真想上山突擊檢查一下呢。
這道峽谷並不太長,約莫一刻鐘就走出去,出谷口的時候林崇淵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是虛驚一場,他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
峽谷中段的一處隱蔽處,一個眉心長着痦子的山賊戀戀不捨的盯着馬車遠去的方向,“五哥,真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那幾輛馬車車輪深陷,一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語氣頗為遺憾。
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五哥兜頭揍了一下,“胡說什麼?你眼瞎了?沒看到那兩把菜刀嗎?你要是惹了那位祖宗,就等着被扒皮抽筋吧。”
以為他願意放過肥羊嗎?都在這蹲了半個月了才過來這麼一樁生意,天寒地凍的,他容易么?
可他敢下手嗎?那位爺親自趕着馬車,裏頭指不定就坐着那位祖宗,他活得不耐煩了才敢去惹那位。
痦子山賊不解,“菜刀怎麼了?”
五哥想起這人是后入伙的,忍不住又給了他一巴掌,覺得必須給他科普一下那位祖宗的厲害,要不然他有眼無珠衝撞了那位,不是連累整個山寨嗎?
“知道咱們山寨現在的規矩是誰定的嗎?”
痦子山賊有些摸不着頭腦,正說著肥羊怎麼就一下子轉到了山寨的規矩上去了?等等------山寨的規矩------難道------
他看着五哥嚴肅的表情,“是,是那位?”他也結結巴巴起來,想起平日前輩們說起的事。
五哥沉痛的點頭,“沒錯。你來的晚是不知道,那位可不是好性的人,咱們大當家的脾氣暴吧?當初還不是被她按在地上壓着揍?別看他在咱們跟前兇巴巴的,到了那位跟前就跟哈巴狗兒似的,可乖了,就差沒把尾巴搖起來了-----”
猛地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補救,“反正你只要知道那位不可得罪就行了。兩把菜刀就是那位出行的標記,以後眼睛放亮一點,凡是看到這樣標記的,就離得遠遠的,不然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可別怪哥哥沒教你。”
痦子山賊猛點頭,“多謝五哥,小弟記住了。”頓了下還是有些惋惜,“咱這都凍半個月了也沒點生意------”
五哥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這死小子,要財不要命啊!
他活動了下凍僵的手腳,道:“得了,這麼冷的天,估計也不會有人了,回吧。反正咱們現在有正經營業,也餓不死。”
自打那位祖宗揍了大當家之後就重新立了規矩,不許他們傷及人命,就算劫道也只能取一半的財務。後來還教他們在後山種糧食,種藥材,別說還真挺掙錢的,現在打劫都變成他們山寨的副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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