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得知真相
第二天在公司我又看到了孫哥，他沒有跟我打招呼，徑直的上了電梯，一定又是去22樓找財務了。
可能是昨晚陪西米一起吹了風，早上起來開始有些咳嗽，眼淚也會止不住的流，我手裏提着昨晚澤鑫買給我的麵包和牛奶，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餓。
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半了，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緣故還是不想見到他，早上任由鬧鐘怎麼叫喚我都沒有起來。
今天全公司已經在開始進行鄭聯上線的問卷調查，我則被琴姐安排線上實時收集調查結果跟數據報表提報，還把給項目人員開卡的事情也都丟給了我。
“琴姐，這些工作量好像多了些，我一個人估計完不成。”
“佳佳，你看你是新人，這些都是學習的機會，再說了，其他人都提了不少改進的意見，大家手上都分配了一堆活，你機靈，幹活又細心，多承擔點。”
“可是...”
“我馬上要去甄總辦公室彙報工作，你去忙吧。”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琴姐硬生生的擋了回來，她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好，莫非又是丹丹一大早惹他生氣了？
我走到丹丹卡位帶玩笑口吻的說了起來“丹丹，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又惹琴姐生氣了，她怎麼跟平時不大一樣。”
“我才不想惹她，上次惹完她我已經貼了半個月的發票了，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寧可得罪君子，也勿得罪小人。”
“那你還不閉嘴。”琳琳走過來端着兩杯咖啡遞給了我們“丹丹，你以後說話還是注意點，小心禍從口出。”
“是是是，我的琳姐，你此刻是金主爸爸，我聽你的。”丹丹乖巧的喝起了咖啡，一口下去被燙的直叫喚。
“我正好睏得不行，還是琳你最懂我心。”我挽着琳琳的手靠了過去。
“剛剛的話也對你說的，以後少出風頭。”
琳琳小聲在我耳邊說完這句話之後眨了個眼就去卡位上繼續辦公了，但是我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大家的情緒怎麼都怪怪的。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們整個部門一整天都在做各種表，編寫各種通知、公示，這一次的部門合併好像讓我們變得更忙了。
別說早餐，到了中午我依舊騰不出時間去吃飯，諮詢的人員越來越多，項目找我開卡的同事也都一直中斷我正在進行的工作。
“先上樓吃點吧。”
琳琳走過來，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着我。
“算了，不吃了，一堆事。”
“所以啊，以後少出風頭，到頭來還不是累死自己。”
琳琳又說了同一句話，我終於忍不住問她
“我到底哪裏出風頭了？”
“昨晚的會議上，你提的那些問題應該先跟琴姐提，明白嗎？”
“但是琴姐沒說過要提這些啊，而且是甄總讓咱們提的建議不是嗎？”我越來越不理解了。
“傻妹妹，以後這些風頭給領導去出就好了，我先吃飯去了，要給你帶點嗎？”
我搖了搖頭，拿出了昨晚的麵包牛奶啃了起來。
我打開微信界面，像我的工作導師發出了我不解的問題。‘鄭聯哥哥，我昨晚會上是不是說錯話了？’
估計他在吃飯，過了很久才給我回過來一段話。
‘昨晚的發言對甄總來說很精彩，但對你的直屬上級未必，不是沒有人看到這一點，只是他們比你更懂得迂迴彙報，但你也很棒。’
‘迂迴彙報？’
‘到一個崗位，除了要知道這個崗位的工作內容，還要了解這個崗位的上級的性格為人、處事風格，如果你昨天的問題可以在發現的時候跟你的上級先反饋，效果可能會更好。’
‘又是這些煩人的辦公室政治，我只是想干好手上的事情而已。’
‘那些你討厭的辦公室政治，也有其合理性。公司的管理職位，永遠都是稀缺資源，那些能在複雜的辦公政治中勝出的人，也證明了其在壓力下的生存能力和協調能力。’
看完鄭聯給我發的這些話后，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本次晉陞的是她而不是琴姐了，我果然是一個反應慢還不自知的職場菜鳥。
下午孫子宇來找我開卡，見我悶悶不樂，硬拉着我下樓吃甜品。
“小美女，聽說你們女孩吃甜食就會變得很開心，來，多吃點。”他點了很多，又打包了一些。
“你不忙了嗎？總包款搞定了？怎麼還有空跟我在這吃甜食。”
“上午剛搞定。”
“是嘛，那你們項目終於可以正常開工了，恭喜恭喜。”
“是啊，上午總包的賬戶剛解凍，唉，遇到這種破事一堆的單位我也是很心累。”
“解決了就好。”說著我想起了澤鑫出現在會議室的事情“孫哥，這次款到底怎麼回事啊，財務怎麼會犯這種錯誤，他們一個個都那麼心細的人，平時我一張報銷單都單據數字填寫錯誤都要給我退回的。”
“誰知道他們，不過好像跟那個出納沒什麼關係，是他們那個副經理自己的問題，反正事情沒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跟澤鑫沒關係？”
“噢，對，你認識財務的人對吧，別說出去啊。”
“放心吧孫哥，不會的，我也不喜歡他們，我就是純屬八卦。”
“聽說是他們那個徐蘇經理因為要休假把附件單據弄丟了，也沒跟下面的人說，那這鍋可不得下面的人背，你說這個出納也正是慘。”
“可是出款不都是出納負責嘛？”
“那我就不知道他們財務怎麼分配的工作了。哎呀，小美女，我要先回項目找總包去了，錢也付了，我要硬氣的懟回去了，這幾天沒少受他們氣。”
“來，這打包的點心給你們部門另外幾個小美女帶回去，替我問聲好。”說完孫哥把手上打包好的點心遞給我就走了。
此刻我最擔心的還是澤鑫，他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背了鍋，他自己知道嗎？所以他昨晚才會喝那麼多酒吧。
我很自然的來到了咖啡店，一看時間剛好三點半，我點了杯冰美式，拿在手上，學着之前澤鑫一樣繞着公司開始走，今天的風像刀子一樣，一吹過來，臉頰都快要裂開了，但也讓我瞬間清醒。
“這麼巧。”澤鑫從我對面走來，想的太入神他開口了我才看見他。
“是啊。”我們互相看來眼各自手上的咖啡，都是冰美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習慣不再是他一個人專屬的了。
“這麼冷的天，女孩子還是喝點熱的比較好。”
“是有點冰，但冰涼的不只是咖啡。”
我換了只手拿咖啡，澤鑫轉了個身跟我一起往他來的方向走。
“從來見你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天怎麼好像有點不開心。”
其實真正該不開心的是他，看他好像一臉上面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應該是還不知道自己背了鍋吧。
“那個，總包款的事情。”
“你也知道這事啦，看來整個公司真的都傳遍了。”他苦笑着。
“其實這個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不是你的錯，附件又不是你弄丟的。”
他立刻停下腳步“誰告訴你的。”他瞬間變得有些嚴肅。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總之你們徐蘇經理不是什麼好人，你被他坑了你知道嗎？”
“佳佳，這件事，以後你就假裝不知道。”這次他叫了我佳佳，而不是林工，接着他喝了口咖啡繼續走起來。
“什麼意思？所以你都是知道的嗎？”
“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
“那你為什麼...”
他打斷了我的話“這件事只能這樣去操作，這是我們部門的事情，很多事情看似沒有道理，但就是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雖然不是很懂，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在旁邊，因為他的腿比我長，走一會我就要小跑幾步跟上去。
“你們在這麼個職場上待着，不累嗎？”
“久了自然成了習慣，就像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
“那看來是我待的還不夠久。”我朝他笑了笑。
“我問你噢，如果你發現了公司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工作進行，這個時候大領導剛好問起了大家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讓大家彙報，你會怎麼做？”
“如果這個問題很嚴重，我想我會立刻編輯信息或者電話給我的上級彙報，看他的回復，要是沒有那麼嚴重，我就會後再去跟上級說吧，怎麼了？”
“為什麼你們的回答都一樣。”我小聲的嘀咕着。
“什麼？”
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還是抱着僥倖的心理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同。
“沒事，咱們上去吧，好冷。”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公司門口。
我提着甜點上樓給大家分了分，瞬間心裏的結好像解開了，我第一次和澤鑫一起繞着公司走了一圈，以前都是偷偷的跟在很後面，還要時不時的假裝在看手機以免被他發現，他也是第一次和我聊這麼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距離好像突然被拉近了，這種感覺真好，好到可以讓我忘記他和張羽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