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西凡爭執
拿上包跟丹丹琳琳一起在樓下買了碗米粉，正要大口吃的瞬間，接到了思婉的電話。
“趕緊來西米酒吧，上次的那個澤鑫師兄在這，都已經喝上了。”
一聽到這話，我立刻放下手裏的筷子，找了個理由往西米的酒吧跑去。
西米酒吧今晚格外的熱鬧，遠遠的就看到門口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桌上的酒瓶都擺滿了，地上的空瓶也到處都是，西米舉着酒瓶聊的正嗨，我走過去想打招呼，她都沒有發現我。
我慢慢朝里走去，裏面也很吵，今晚不像往常那樣播放抒情音樂，硬生生把一個清吧整成了迪廳，思婉跟她男朋友一個擦着酒杯，一個正在開酒準備拿出去，看見我來，思婉立刻放下酒杯小碎步跑過來，湊到我耳邊
“在那呢。”她指了指坐在角落沙發里的澤鑫“今晚師兄過來也沒說話，拿了酒就坐在那個角落了，你快去，好機會，我等會給你拿兩瓶列一點的酒。”說完就跑回吧枱找起酒來。
我站在原地看着坐在角落裏的他，畫面悲傷的無法言語，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怎麼一個人喝酒。”
坐下后我順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記得之前你還勸說我要少喝酒呢。”
他依然沒有回話，也沒有抬頭。
“這酒不錯，酒吧也不錯。”說著他一口飲盡杯中酒。
我給他續上酒，他正要端起喝的時候我用手壓住了他的酒杯“喝酒是要有人作陪才有意思。”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杯后他終於抬起了頭。
他的眼睛裏全是紅血絲，臉頰有些微微泛紅，估計我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了，他用那雙滿含血絲的眼睛看着我。
“我好像總能碰到你呢，林工。”
是啊，因為你不知道你眼中所有的偶遇其實都是我精心策劃過的，這裏面有太多時間和真心的付出，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所謂的緣分，其實都只不過是另一個人的無盡付出罷了。
但我願意讓你認為這都是由於緣分的緣故，因為認識你就是我們緣分的開始。
“可能我們有緣吧。”
“那為緣分干一杯。”
他第一次向我舉杯，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悲傷，我除了能陪他喝一杯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思婉又拿來了兩瓶她口中所謂的烈酒，幫我們打開倒上。
‘咕’
還沒來得及舉杯，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幸好他喝酒了，應該不會發現。
“你沒吃飯嗎？”
但是他好像一點都沒醉，清醒的很，耳朵也很靈敏，明明這裏面這麼吵，他居然還能聽的那麼清楚。
“嗯，晚上開會一直開到剛才，沒來得及吃飯。”
“我說今晚怎麼在食堂沒看見你呢。”
他像自言自語一樣的說著，然後嘗了嘗新道上的酒。
不對，他剛剛說的是在食堂沒看見我，也就是之前他都會看見我，他都有注意到我，也就是我在他面前並不是完全透明，這不就四捨五入約等於喜歡我的意思嘛，是的，一定是這樣。
我手肘抵在桌子上面用手托着下巴將頭湊了過去“所以，晚上~~~”我故意把音托的很長，他往後移了移，明顯被我嚇着了，然後我接著說“晚上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
“我去個洗手間。”
這是被我嚇到了嘛，還是因為內心緊張怕被我看出來，一定是對我動心了吧。
“大姐，你說了啥，都給人嚇跑了。”
思婉走過來用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點了點桌上的酒瓶，用嫌棄的語氣開始吐槽“要是來的都是你們這種干聊天不喝酒的顧客，西米可以關店了，姐姐。”
“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姐，這個時候管它什麼酒量不酒量，第一件事當然是把自己灌醉啦，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我在這裏裝啊。”
我正要回她西米喝的搖搖晃晃走進來。
“什麼情況，我剛好像看見師兄了，他什麼時候來的？”
我探出頭看着她“我來了你也不知道吧。”
“你在就行，我還正想通知你呢，既然你在我酒繼續出去喝了。”說完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去吧枱拿了兩隻酒出去了。
“思婉，今晚怎麼這麼多人？”
“我們學院的聚會，外面好幾個哥們都想追西米呢。”
“西米行情不錯啊。”
“那有什麼用，可西米卻只把他們當哥們。”
“不喜歡他們為什麼還跟他們喝這麼多？”
“還能為什麼？”
“聶一凡？”
思婉點了點頭“那人好像有些天沒來找過西米了，最近西米都在學校待着，一堂課都沒有翹過，這種事情以前可從來都沒有過。”
難道是因為那次晚會的事情？
“這麼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聶一凡了。”
“你們不是在一個公司嗎？”
“但是不是一個部門又不在同一樓層，而且人家是領導，我哪裏遇得到他。”
“你抽空打聽打聽什麼情況吧。”
“好。”
“算了算了，我還是覺得這個聶一凡不靠譜，我都勸西米多少次了，但她就是一陷再陷。”
聽思婉說起聶一凡那種真實討厭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是真的很擔心西米，大學的友誼有時候也不是大家那麼的功利跟虛假。
“不說這些了，乘着人多，給我們熱熱場子吧。”思婉說著走到另一個角落，拉開角落裏蓋着的一張布，是一架小型鋼琴，旁邊架着架子鼓，還整齊的擺放了幾把結他和貝斯。
“哇，你們這搞的夠齊全的呀。”
“那是，西米老闆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咱們整幾首唄，鋼琴還是結他你？”思婉表情異常興奮，立刻坐到架子鼓後面的凳子上，看來是想找人合奏很久了。
這個時候澤鑫回來了，他把手上的手提袋遞到我面前。
“先吃東西吧。”
我接過手提袋，裏面是一些麵包和一瓶牛奶。
“太晚了，旁邊的店就只有這些了。”說完他拿出手機坐會到沙發上開始回信息。
我拿出麵包啃了起來，快速消滅掉一整個麵包，然後還是被思婉拉去跟他合奏。
“反正你也搞不定你的男神，還不如跟我一起試試新樂器。”
拿她實在沒辦法，就只能乖乖坐在鋼琴旁邊等他分配曲子。
“晚上這麼多人，你別彈鋼琴了，你整電結他，我打鼓，古仔彈貝斯。”
古仔是她的男朋友，比她還小一屆，聽說是個富二代，很聽她的話。
“古仔會貝斯啊，行啊，來首BonJovi的It'sMyLife吧。”
我一直覺得會貝斯的男人很帥，這麼一說倒是勾起了我玩樂器的興緻了。
“這歌行，古仔，過來。”
思婉使喚了古仔過來，我們調了會音就開始了。
聲音起來之後外面坐着的人也漸漸圍了過來，我抬起頭看向澤鑫，他也正微笑的看着我的這個方向，接着氣氛上來了，很多人也跟着唱了起來，場子瞬間熱了起來。
接着我們又唱了好幾首比較火爆的抖音歌曲，唱的太過盡興都忘記了澤鑫，他一定也在認真的聽歌吧。
我抬頭看向沙發的方向，已經沒有人坐在那了，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他在另一張小台旁邊，身邊還站這張羽然，他們很認真的在聊些什麼，然後沒多久就離開酒吧了。
最後一首歌因為我彈錯了好幾個音，演唱不得不臨時叫停，大家有點失望的散開繼續喝酒聊天。
思婉跟着我的目光看向門外，她是一個很心細的女孩，沒有問我一句話，默默握住了我的手。
“你已經勇敢邁出了第一步，要麼繼續堅持，要麼儘早放棄。”
我把結他放了回去，拿上澤鑫給我賣的麵包牛奶準備回家，走到外面發現西米已經醉的不行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我只好在公司內網系統里找出聶一凡的號碼撥了過去。
不記得過了多久，聶一凡穿着便裝來了，一身黑色的穿搭，大衣加長圍巾。
“我不是說過不要喝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聶一凡沒有去扶西米，而是站在一旁很嚴肅的斥責，這跟我上次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我有些嚇到了。
西米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聶一凡“我的人生，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叫我過來。”
“可能是在乎我是人以為你也像他一樣在乎我吧，你走吧，我好着呢。”
“我讓小劉送你回去。”
“小劉小劉，我是小劉的女朋友嗎？我跟他待的時間都比你久。”
“我說過，你不要過度的任性。”
“你也說過，喜歡我的任性。”西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撕心裂肺的喊着。
“進去說。”說著聶一凡去拉西米，應該是怕外面路過的人看笑話。
“我不進去，有什麼不能在外面說的，我白天不能說話，外人面前不能說話，晚上在我自己店裏還不能說話自由嗎？”
“你如果要繼續鬧下去，我就走了。”
“你走，回你該回的地方。”
聶一凡取下圍巾包在西米身上，吩咐了司機小劉送她回家，然後把我叫到一旁。
“林佳佳，近期我會很忙，你們多陪陪她把。”說完聶一凡打了輛的士離開了。
這一刻我不能說這個男人他不愛西米，我也不能說他愛西米，有時候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模稜兩可，誰也說不清楚。
思婉和古仔負責酒吧的打烊工作，我跟司機小劉一起送西米回家，小劉問我送她回哪個家，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一打聽，原來西米在z市居然有三套房子，那一刻，我酸了。
送完西米已經是凌晨了，我回到自己住的一室的宿舍里，躺在床上，腦海里反覆出現澤鑫張羽然他們一起走出酒吧的畫面，我在想，這個時刻，他們是不是在一起，而我又是不是那個無趣且毫無眼力見的第三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