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無題
由於墨祁青韻等弟子的離開，蜀山課業也慢了下來，各弟子每天只上一節課，剩餘的時間都是在苦練，小水斷掉的胳膊已經由天羽接好了，天上的傷口敷過葯之後也不疼了，遂就在浮雲殿內養傷，看着底下的子弟相互比試，切磋，劍術已經很好了，在天上飛都不成問題。
小水本想去找祁焱，想着魔凜上仙肯定會監督殿內的弟子建功，萬一碰上了就尷尬了，還是不去了。
魔凜上仙就是有一種力量，他不看你你就害怕，尤其是經過昨天晚上的對話，小水決定少去千殺殿，無聊的爬窗檐二看風景。
祁焱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正好房門沒鎖，小水在浮雲殿沒有關門的習慣，因為果兒喜歡亂跑，一旦關了房門，它就進不去了，有時候半夜還要給它開門。
“看什麼呢？”
小水側過頭，“你嚇了我一跳！怎麼這時候回來，不是應該在千殺殿練功嗎？”
祁焱自搬了凳子坐下，小水笑問道:“看來魔凜上仙對你看的也不是特別嚴”
“我師傅是看着嚴格，我跟他說了身上有傷，出來找點葯”
小水瞭然道：“原來你是借口偷溜出來的。”
“不然你以為呢！我師傅可是個一刻都不叫人閑下來的，剛才還讓我教殿裏的師兄弟武功呢！”
小水挪了凳子靠近，“你師傅昨天晚上跟你說了什麼？”
祁焱見她認真，輕笑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小水不耐煩道：“哎呦！你快說呀！”
“關於邊界的事情，還有在四國內遇到的妖怪”
“就這些”
祁焱點點頭，“就這些”見她神色焦慮，嗤笑道：“你是怕師傅問你臉上的傷吧！”
“對，就是這個”
“你都說了，我師傅怎麼會再問。”
小水不解道：“不可能啊！”就連天羽都能看出來，魔凜上仙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那肯定是像當初雲央在仙劍大會上下毒一樣，看在雲氏的面子上當作沒看見，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是答應了雲央的父親的。
祁焱打斷小水的猜想，“你別多想了，昨天晚上青韻師姐用來信，已經說過了”
“不過吧！”小水緊張道。
“怎麼不會，要不然咱們回來上仙們會這麼鎮靜，這次大戰把蜀山拔尖的都派了出去，都繃著一根弦兒呢！你我回來只能說明有人傳信了。”
“這也太快了吧！”小水啞然失笑。
“早在咱們離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候師姐他們就掌握了局勢，這種消息必須即時即報，安定蜀山兄弟的心。”祁焱淡然道。
小水復問道：“那怎麼還沒回來！”
祁焱回道：“結界是收住了，還不能退兵，需要觀察，以免他們趁我們主力軍撤退的時候進攻人類，還需要多守幾天，再留下幾百弟子鎮守，大約到後天回就回來了吧！”
小水略微失望道：“那，那”
祁焱催促道：“有話快說，到時間了，我該回去了，一會兒師傅該罵我了。”
小水遲疑道：“那，魔凜上仙會怎麼處置雲央呢？”雲央是慣犯，但前幾次和這次不一樣，前幾天雲央動手丟人是在自己人面前，少數幾個人知道，這次是妖族和蜀山第十代弟子都知道了，丟臉丟到外人面前去了。魔凜肯定要給一個說法的，況且因為雲央的這一舉動，還讓蜀山在戰場上讓受妖怪嘲諷。
祁焱收笑，搖搖頭道：“不好說，你也別想這些呢！對於我師傅你也是知道他的。你的臉還疼嗎？”祁焱看着小水圍着一層薄紗的臉。
傷口不能見風，容易乾裂，不容易恢復，小水就找了輕薄的紗布圍上，解開道：“你看”
祁焱湊上前，道：“感覺沒什麼改變，有兩天了，傷口怎麼還沒癒合，你不是自我恢復能力挺快的嗎？這次不管用了？”
小水重新將薄紗纏上，略微煩躁道：“不知道，可能是在太御國太過炎熱不能恢復的原因。”想着，墨祁出自醫仙南氏，縱然雲氏毒藥厲害，也抵不過墨祁做的癒合傷口的葯吧，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
祁焱提議道：“這樣，你晚上去山腳下的溫泉池裏泡泡，這樣能好的快些，等二師兄回來再重新給你配藥。”
小水贊同道：“是啊。”
祁焱起身道：“那你晚上等着我我陪你一起去。”說罷，抬腳出去。
小水應聲點頭，隨即臉一紅，追喊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祁焱已經走的沒影了，剛好看見九戍那些書籍走過來，小水趕緊低下頭行李，小聲道：“師傅。”但不是她故意，因為九戍太過安靜，說話溫聲柔和，就像春風拂花，在小水印象中唯一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過多的表情就是入門的時候。就連收她為徒的時候，也是不悲不喜。
感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能讓他停留目光的，小水眼風看着漸漸走進的袍角，九戍溫笑“嗯！”小水直起腰，快步走進，接過九戍手裏拿着的書籍，九戍順手給小水拿着。
小水跟着九戍往主殿去，自從小水搬進浮雲殿，還從來沒有去過主殿，主殿一般是閉關練功的地方。
除了一張床，和放滿書和書信文件的桌子，再看不到別的，不過擺放的十分整齊，主殿窗戶極大，透光，站在窗檯可以俯瞰整個蜀山，三殿內弟子的動作都盡收眼底。
九戍並未又想書桌，站在窗口看着外頭，小水抱着書籍也不敢說話，靜靜地站着。
時不時的偷瞄一兩眼，要說在蜀山最像個神仙的人絕對是九戍，魔凜太過嚴肅，整天拉着長臉，隨着也穿一身白，更像是民間收賬的，帝江上仙瀟洒自如，像個佳公子。
天羽被欺負慣了，看着沒精神，墨祁太冷漠，像冰山，祁焱跟帝江上仙一樣。
也是怪不得，九戍是蜀山掌門。
“身上的傷怎麼樣了？”九戍溫聲開口，聲音像落在寒霜里的暖陽，小水一愣，隨即抬頭回道：“回師傅的話，已經好多了。”
九戍的眸光落在小水垂下的胳膊上，“你的胳膊不方便，將書放下吧！”
“是”小水如臨大赦，小碎步跑過去將書放到桌子上，倒不是這三兩本書有重，主要是她這次回去失血過多，哎！也算是歸於平靜了，短期內不會再有下山抓妖這種事兒了，總能好好養養了，這次要多吃點，吃胖點，這樣就不用怕流血了，再有人打她的肚子，也就沒那麼疼了。現在想想肚子還是隱隱作疼。
“過來坐吧！”九戍溫聲抬手，坐在窗下。
“好！”
九戍抬眸眸光柔和的看着小水道：“從來都只是教你師兄，對你倒是沒有，不過你比墨祁優秀多了，夜戰狼妖多虧你救了他。”
小水高興道：“二師兄還給師傅說過這些。不過都是有二師兄幫我的，算不得優秀，我也給他們帶了不少麻煩。”
“對。你做的很好，是我們蜀山弟子”九戍頷首，眸光始終溫和的落在小水的臉上，“你臉上的傷等你師兄回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小水垂首，輕聲道：“昨兒個天羽師兄已經幫着敷了葯，好多了。”抬眸對上九戍柔和的眸光，“墨祁師兄是南氏後人，之所以遇到狼群也是狼妖衝著他去，雪蛇目的在我，剛好解了困境。如此便清除了百日國的妖怪，算是給二師兄報仇了。”想起那日在獵戶家醒來，墨祁少有的笑了，也是多年了終於為死去的族人報仇了。
九戍突然勾了勾唇角，嘴角一抹淡淡的苦笑，眸光下垂，“他的執念太深了。”隨即消失，展顏輕笑，將桌子上的書推上前道：“這是幾本快速提升內里的書籍，你的武功不弱，多數時候不能挫傷對手，就是因為內里不足。拿回去好好看看吧。”
小水翻開幾頁，果然都是關於提升內里的書籍，書里有股較為濃重的墨香，字跡較為黑亮，小水抬頭問道：“這是師傅你寫的吧。”
九戍平靜點頭。
“可，可師傅你怎麼知道我的武功到達什麼程度了，況且距離仙劍大會，已經過去許久了。”
九戍溫言，“手伸出來”並未就小水的話回答。
“啊？”小水一愣，隨即伸出手，放在桌子上，九戍握住小水的手腕，小水不解，頓時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九戍這是在給她傳輸內力。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剛才才給了她提升內力的書，還是專門針對她寫的，這一下子又給她輸送內力。就算是沒有教過她，已是公平對待也不用這樣吧，畢竟她才才做他徒弟還一個月不到呢。
小水感動到聲音發顫，“師傅！”
九戍閉目，繼續給小水輸送內力，小水也不好動，靜靜地坐着，九戍的內力能夠跟小水的內里很好的融合。
日光柔和灑在兩人身上，小水安靜的享受着日光，九戍鬆開小水的手，睜開眼睛“回去休息會兒吧！”
“這？”小水猶豫不決，為什麼突然給她這麼多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