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恩威並施降暗衛
雖然男子的目光變幻很快，還是沒能逃出鳳婉筠的眼睛。哼，好一個暗衛！
她遭遇刺殺的時候不出來，這會兒過來怕是試探吧？最好她中毒的事這兩人不知道，不然就憑他們見死不救……
雖然她心中理解，這兩人做她的暗衛應該是心有不甘，但是任何原因都不能成為她原諒的理由。
鳳婉筠見那男人低頭不語，沉聲道：“怎麼，沒話說了？那你就自裁吧！”
“等等！”被制住的女子開口道：“主子，這件事不關他的事，沒有及時上前保護主子都是屬下的錯。要責罰請責罰屬下一人，他是一刻前剛剛趕回的，根本就不知情。”
“秋靈，閉嘴。”男人猛地抬頭制止道。
“秋楚哥，秋靈謝謝你的維護。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本來就不關你的事，你不能替我受罰。”
鳳婉筠聞言厲喝道：“夠了！”
秋楚不再看向秋靈，轉頭面向鳳婉筠道：“主子，在屬下自裁之前，請聽屬下一言。”
鳳婉筠眸光不變，“起來說話！”
秋楚手下一撐起身挺立，接着低眉拱手道：“主子，屬下此次是從太子殿下那裏趕回來的。太子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屬下看得出來，太子很惦記主子。因此屬下斗膽，希望主子能和太子見上一面。另外，屬下這次找到了壓制血毒的葯，請主子過目。”
說完，雙手捧着藥瓶鄭重地遞到了鳳婉筠面前。
鳳婉筠手上的動作又緊了一分，絲毫沒有放鬆。“你說的是哪國太子？據我所知，太子表哥的身體可是硬朗得很。”
“屬下所說的並不是主子的表哥，而是東璃國太子歐陽玥離，也就是主子的親哥哥。”
“你們是我哥哥派來的暗衛？”
“不是。暗衛共有四人，除了屬下和秋靈，還有秋青和秋楓。我們四人從小被夫人收養，訓練成暗衛。秋青和秋楓跟隨在太子殿下身邊，而屬下和秋靈負責主子的安全。”
“我娘？你剛剛提到血毒，這血毒又是怎麼回事？”
“夫人當年被害身中蠱毒和血毒，蠱毒轉嫁到太子體內，而血毒則轉到了主子您的體內。這些年來，我們四人一邊在外面建立勢力，一邊尋找解蠱毒和血毒的方法，可是只找到了壓制的葯，卻沒找到徹底解決的方法。”
鳳婉筠開始回想，印象中，她娘的身體一直都很弱，想來是被那個蠱毒和血毒給掏空了。
雖然腦中她的模樣已經很模糊了，但是那蒼白和無力卻還很清晰，看來必須快點兒解了這血毒才行。
秋楚話落，掏出一本精緻的手札道：“這是夫人當年留下的手札，主子看了自然明白。”
鳳婉筠伸出一隻手拿過了手札和藥瓶，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一點兒變化。唇角微微上牽道：“既然你們是娘留下來的暗衛，就應該明白暗衛的職責吧？既然該說的說完了，你們倆就自裁吧！”
被鳳婉筠制住的秋靈道：“主子，這都是屬下一人的錯！在您遭遇刺殺的時候，屬下失職甘願受罰，請主子明鑒！”
“你只看到了刺殺？”
“主子，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秋靈以往確實沒將鳳婉筠放在心上，甚至還埋怨過夫人，為何讓她來保護一個草包。
也許是一開始的抵觸情緒，她即使留在這裏，也從沒上心。
今日見鳳婉筠遭遇刺殺，其實她曾經猶豫過，但是她更想看看這個草包到底值不值得她保護。
有了試探之心，她在那些人到來時就沒有出手。也因為這樣，讓她看到了一個不同往日的鳳婉筠。
“秋靈，我娘讓你留在這裏保護我，你的心裏可有不甘？我要聽實話！”鳳婉筠大概心中有數了，她的聲音不高也不低，話氣中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秋楚和秋靈的心內同時一凜，覺得自己以往真是錯的離譜。
以主子的處境，怕是以往的一切都是用來麻痹人心的吧？只有這樣，才能平安地長到十五歲。
要不是主子及笄后要嫁給景王，那些人也不會動手。
屋中有一時的寂靜，秋靈咬着唇有些愧疚。她苦笑道：“主子，秋靈以往確實不甘，但是今日才知道是自己錯了。”
“很好！秋楚，以秋靈今日之錯，自裁可是處罰得重了？”鳳婉筠抬頭直視着對面。
“沒有。暗衛保護不利，應當處以極刑！”秋楚聲音平緩，心中卻很難受。
他和秋靈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可是錯了就是錯了，受罰是應當的。
其實不只秋靈該罰，他也同樣該罰。輕看主子的不止秋靈一人，他平日裏也從沒有真心守護過。
“主子，秋靈甘願自裁！”秋靈也沒有求饒，只是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鳳婉筠放下手中的簪子，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秋楚偏開頭，不忍看接下來的一幕。
秋靈抽出腿上匕首，猛地往心窩捅去。
“叮”的一聲脆響，接着“噹啷”一聲，匕首掉到了地上。
秋楚和秋靈同時抬頭，不明白鳳婉筠為什麼要出手阻止。
“主子還沒下令，你就敢私自行動？”鳳婉筠眸光凜然，開口道：“秋靈，你這條命先記在我這裏，接下來的日子如果再出現什麼差池，凌遲處死！記住，我不需要不忠的手下，即使本領再高也是一樣。”
秋靈一愣，秋楚欣喜道：“秋靈，還不快謝主子不殺之恩？”
“秋靈謝主子不殺之恩！”秋靈單膝跪地，低眉俯首道。
“起來吧！”
鳳婉筠這手恩威並施，收服了秋楚和秋靈二人。
倒不是她仁慈，而是現在手上正缺人手。秋靈畢竟是女子，跟在她身邊也比較方便。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秋靈只是心中不服，並沒有害她的心思。
不過，她絕不會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對這兩人她也沒有多少信任。至於以後她能不能信任他們，還要看他們今後的表現。
秋靈和秋楚在鳳婉筠面前躬身低眉，顯然在等候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