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孽緣起 第八章:情愫暗生婚契定

第一卷:孽緣起 第八章:情愫暗生婚契定

女人這一喊聲音不小,驚動了整個畫廊的看客,眾人齊齊看向梵知瀲月那頭。

梵知沒理會那些人的目光,走到桌邊朝着蹲在底下的瀲月伸手:“走了。”

“腿軟。”瀲月沒起身,只是抬頭怯怯看他,話里意思明顯。

梵知無奈,轉過身:“你出來,我背你。”

如願以償的瀲月隨意擦了把臉上淚痕,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趴在梵知背上。

瀲月穿的男裝,幾個腐心重的姑娘小聲的議論着。

“誒,你看他們生的真好看,般配!”

“是啊是啊,背着的那個好像特別寵背上那個。”

“對對對,背上那個一定是純情,好好的都嚇哭了。”

聲音雖小,但畫廊安靜,那些議論都一字不落的進了梵知耳朵。

這讓梵知十分煩躁,眼神冷冷瞟向那幾個姑娘,小姑娘那見過這麼冷的眼神,都愣在原地不敢說話。

效果顯著,梵知滿意的收回眼神,背着瀲月出了樓。

二人走的後山小徑,梵知沉穩的步子踩在松枝上發出細碎聲響。

瀲月靠在他肩頭,雙手緊緊摟着他脖頸,聞着那淡淡的蓮花香,才稍覺心安幾分。

在幻境裏折騰了那麼久,出來也不過一炷香時間,二人回到玉茗山莊時,天方日暮。

莊主忙着送別老友,沒人注意到兩個從後門溜進去的身影。

瀲月才剛進院子爬上床,玉茗夫人就來了,進了門看瀲月已經睡下,踱步在她床邊坐下,塗著紅蔻丹的手輕輕撫上瀲月面龐:“這幾日勞累幸苦你了。”

對瀲月她只有心疼,玉茗莊主這人控制欲強,生了女兒更是把她禁錮在這後院不得出半步,可憐瀲月小小年歲,就要學着當家。

小姑娘家也爭氣,沒給她娘丟臉,她爹一高興,對母女倆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瀲月閉着眼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她的精明娘親給發現了,還不容易挨到人走了,猛的一掀被子,那柄骨劍躺在她身旁白天還沒發覺,這會只感冰涼一片,也沒有劍鞘,可如何是好。

手撫着劍身,心想‘從身子裏來,是不是也能回身子裏去。’

腦中想七想八,那劍突然周身泛起瑩光,一點一點沒入瀲月體內。

瀲月嚇了一跳,慌亂的摸着,不會真跑進去了吧!怎麼弄出來?!

不論瀲月念什麼咒劍都沒有在出現,到後面乾脆放棄,懶懶癱在床上。

‘算了,反正現在在莊裏也沒人能動她。’

唯一讓她想不明白的便是妖鬼這一說,現今江湖是有修仙人士,但妖鬼一談甚少,那雛庭樓是如何開了這麼久不被發現,一個畫師都如此厲害,想必老闆更是恐怖的存在。

瀲月心底犯慫,一個人在床上滾到戍時,還是毫無睡意,一閉眼,就是白天的畫面,還有那蜘蛛精……

腦子昏昏沉沉,剛睡着,夢裏又見那可怖的蜘蛛精,她想逃,身子動彈不得,連睜眼都感覺費力,拚命掙了幾下堪堪回神,一股恐懼自腦海蔓延全身。

如此這般讓向來愛睡覺的瀲月委屈極了,抱起枕頭就下床。

梵知在睡,冷不丁門被推開,心中一驚,猛坐起身朝門口看去。

又是瀲月。

眉頭一皺:“路大小姐還有半夜進男人房的習慣?”

瀲月懷抱枕頭擋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眼:“我夢魘……”

“你丫鬟呢?”

“她們比我還沒用,鬼怪來了也護不了我。”

“都回來了,哪來的鬼怪?”

“要是有東西跟着怎麼辦?”

梵知不再言語,瀲月看他不說話,怯怯的問:“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就一晚。”

“不能!”梵知想也不想就拒絕,大晚上孤男寡女像什麼話。

瀲月嘴角一扁,又問了一遍:“真的不能嗎?”

“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跑我房裏像什麼話,自己不能知道點?”

“你又不能動我……”

“你……”梵知話一梗,無法反駁:“回去。”

“哦。”瀲月抱着枕頭轉身就出門,還貼心的把門帶上,這聽話模樣讓梵知覺得不對勁,起身下床去開門。

果不其然瀲月就靠在門外,猝不及防門一開身子不穩倒在梵知腿上。

梵知嘆了口氣,抓着她后領就提進門:“就一晚。”

“好的!”瀲月三兩下掙脫開梵知的手,動作無比麻利的爬上他的床。

梵知眉頭一揚:“幾個意思?”

瀲月裹着梵知的被子麻利滾了一圈把自己纏成個毛毛蟲樣,被子擋着嘴,除了餘溫還有股淡淡的蓮花香縈繞鼻間:“我沒床睡不着。”

“那我呢?”

“隨便睡。”瀲月呲牙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梵知嘆了口氣,在桌邊坐下。

瀲月又開口喊他:“你過來點。”

“又怎麼?”

“過來就是了。”

一次挪一點,等梵知反應過來,他已經被瀲月忽悠到床邊。

陰謀得逞瀲月嘿嘿一笑,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抓着梵知右手掌心就壓在臉下:“就一晚,我保證。”

梵知又是一嘆氣:“睡。”

事實證明,女人的話真不能信,特別是瀲月!

在這蠢女人連着幾個晚上來占他床后,梵知揉着酸痛的脖頸發誓今夜一定鎖門鎖窗爬屋頂就趕。

今夜瀲月沒來,腦子裏的想法還沒實踐,已經作廢,應該是想開了。

梵知滿意睡去。

而另一頭,那個難得聽話的蠢女人正在挨她老子教育。

“你看看你!都快及笄的姑娘家成天不注意禮儀!像什麼話!”

瀲月不滿頂他:“我在外邊也沒給你丟臉啊。”

路莊主手戳着瀲月腦袋:“你還好意思說?難道你以後成了親,在夫家面前也要這樣?”

“我成親還早,怕什麼。”

“懶得說你!明兒瀚海庄的少莊主會來提親,給我好好表現!”

提親?!瀲月感覺有一道雷直直劈在她頭上,想也不想應道:“不見!”

路莊主本來氣消欲走,聽見瀲月這話又折回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不見!”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堂里迴響。

“我不見!”

‘啪’又是一聲。

最後鬧的不歡而散,臨走路莊主只留下一句話:“不見也得見!”

瀲月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愣了許久才站起身,走進院子直直去推梵知房門,鎖了。

推窗,鎖了。

爬屋頂,樑上插了一排蠟燭,根本沒地兒落腳。

這下路姑娘可不樂意了,走回房裏抽出寶劍對準梵知窗子就砍,沒兩下窗就破了。

梵知一臉陰鬱的坐起身瞪着窗外。

瀲月可不管他感受,麻溜爬進去,拉着他就往自己房裏跑。

梵知掙脫開來,怒道:“發什麼瘋?”

“你是下人,還凶我?”瀲月瞪他,藉著房裏昏暗的燭火,梵知隱約看見她臉上兩道紅印。

最後還是被人拖進房裏了。

門一鎖梵知就被推到床上,還沒爬起來,瀲月就撲進他懷裏。

小小的啜泣聲傳進耳朵,梵知伸手去撫她腦袋:“怎麼又哭了。”

瀲月抽噎:“我爹要給我定親。”

這下輪到梵知發愣,腦子一抽問她“什麼人家?”

“瀚海庄的少莊主。”

瀚海庄?梵知想了想,是那次來院裏的少年,回想了下他的面容:“人家長的不差,你還委屈了?”

“我不想。”

“只是定親,還能拒絕。”

“沒可能了。”

路聞此人名利大過兒女情長,瀚海庄那是何許?三大庄排首位,背靠懸海派,那可是天下第一大派。

也不知那少莊主抽什麼風,自家爹爹正愁着怎麼死後留個好名,肯定不會放過這機會。

梵知實在不會安慰人,只能把自己想法說出來:“嫁了不挺好?要是人家真心喜歡你,後半輩子也輕鬆。”

“這事沒有兒戲。”

“可你不願意又能怎麼?乖乖聽話還能好受點。”

瀲月不再說話,安靜的伏在梵知身上。

屋外,一位身着華服的女子站在院中靜靜看着瀲月黑了燭火的房門。

偏頭問身邊丫鬟:“那男子,什麼來頭?”

丫鬟回道:“好像是小姐前幾日救下的。”

“去查查。”

“是。”

第二日瀲月起的早,和昨晚那個淚人兒完全不是一個模樣,沉默寡言的任梵知給她綰鬢。

待梳洗好,瀲月看着鏡中自己,問他:“我若定了親,你會難過嗎?”

“什麼?”

“沒事。”瀲月飛快說完,起身走出房門。

梵知站在原地腦里一片空白,他怎麼會沒聽清,不說罷了。

這姑娘心思已然開始不對,他該準備離開了。

與路聞用完早膳,媒人踩着點就來了,身後跟着一個玄衣少年,劍眉星目,稜角仿若刀刻。

“路莊主,好久不見啊。”媒人打着招呼,看見瀲月也在,揮着帕子走上前挽住她胳膊:“才幾年不見阿月你都這麼大了,你剛生那會我還來看望過你呢。”

瀲月回以禮貌一笑。

這媒婆可是江湖上的巧嘴,只要她出馬就沒有談不攏的親,開口價也貴的離譜,不過瀚海庄那麼大一個家,想來也不會在乎這點銀錢。

接下來就是媒人和路聞私談,瀲月和瑾涯面對面坐着。

自始至終少年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但那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眼裏星光讓瀲月極不自在。

媒人與路聞說了什麼瀲月也沒聽進去,反正三言兩語就定了,兩人一走,瀲月便招呼也不打就逃走,路聞知她心裏不願,也沒攔她這點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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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上神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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