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孽緣起 第二十二章:終是反抗皆無力

第一卷:孽緣起 第二十二章:終是反抗皆無力

瀲月無力的倒在地上,雙目空洞,平日極有靈性的一雙眼在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上頭路聞罵完了,將手裏竹板一丟,指着她問:“還逃不逃了!”

看瀲月沒反應,踹了踹:“說話!啞巴了?”

瀲月眼神飄向跪在一旁泣不成聲的玉茗夫人,女人精緻的面龐早就被淚水洗了一遍,看瀲月眼神飄忽,不斷的朝她搖頭。

“你可別倔了!”

玉茗夫人心裏不停祈禱,她只能希望這孩子能軟些,就妥協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面上什麼都不能做,此刻如果她再發出什麼動靜只會更加激怒路聞,換來的又是一頓毒打。

看美人娘親這般,瀲月慢慢垂下眼帘,聲音沙啞:“不敢了。”

她一直恨極路聞只信自己所見不聽她人解釋,不過又能如何?他還是自己老子,自己也沒能力反抗他。

況且這次是自己的錯,沒話說。

看瀲月妥協,路聞也沒再發火,擺擺手招來下人:“把小姐帶到後山,沒有三個時辰別放人。”

“是。”

路家的祠堂與別人不同,只有一個牌位,墳就在後山禁地。

之所以稱禁地是因為路聞從來不去,也禁止其他人去,裏面有什麼誰也不知道,這回怕是要讓自己自生自滅吧。

瀲月昏昏沉沉跪在冰涼的石板上,面前就是一個衣冠冢,旁邊還有個身穿黃道袍的瘋子在不停圍着自己轉。

看衣服破爛的程度被關在這也有不少年了吧。

手腳被束縛,瘋道士在旁邊一會撩撩她頭髮一會湊近她臉一雙白瞳死死盯着她臉,口中碎碎念:“男孩……男孩……”

瀲月想躲也躲不了,自己此刻還能跪在這全靠意識強撐,身子是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

玉茗夫人也被軟禁起來,看守他的兩個家丁倒是有些不忍心,問她要不要拿個蒲團。

瀲月搖搖頭拒絕,路聞指不定就來了,要是被他瞧見反而連累兩個家丁。

沒多久天上就下起雨來,雨勢特別大,只聽幾聲打雷瀲月就已經渾身濕透,傷口已經疼的麻木,倒是黏在衣服上的乾涸血跡被雨水沖刷開來,染了周身地面,看起來怪凄慘。

要是能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瀲月自嘲想想,空洞的雙眼緩緩閉上身子向一旁倒去。

預想的冰涼沒有傳來,取而代之是一個溫熱的胸膛。

下一秒身子被人抱起。

瀲月想睜眼去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來管自己,卻怎麼也睜不開眼,開口也是有氣無力:“別管我了。”

那人沒說話,只是將她又摟的緊了些。

瀲月往他胸膛上靠了靠,聞到一股熟悉的蓮花香,費力的扯了扯嘴角,安心睡去。

梵知抱着人回到院子的時候玉茗夫人的貼身丫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瞧見人來,趕忙撐着傘去迎。

“薑湯已經熬好了,葯也在桌子上,奴婢沒辦法久留,麻煩公子了。”小丫頭看到梵知白衣大片被瀲月身上鮮血染紅,只覺得心臟漏跳半拍,到底得多狠心才能把自己閨女打成這樣!

梵知沖她點點頭,抱着昏睡過去的瀲月進屋。

軟春給瀲月換了身乾淨衣裳,身上傷口也處理過了,欲想留在這陪着瀲月,被梵知抬手打發走。

“你會照顧人嗎!”小丫頭站在門外不滿的瞪着梵知。

回應她的是木門關上的嘎吱聲。

“混蛋!”軟春不滿的踹了梵知房門一腳,氣憤離去。

“冷……冷……”

床上人兒不聽叫喚,想身上去拉扯被子,一動又牽動身上傷口,疼的直皺眉。

梵知伸手去安撫她眉心皺紋,口中低聲:“我帶你走。”

哪知瀲月好似聽進去,扁起小嘴:“不要!不……不靠你。”

“傻子。”梵知輕笑出聲,這姑娘真是……傻的可以。

瀲月醒的時候已是正午,一雙眼迷朦的眨了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梵知的房內。

伏在床邊的少年好像昨晚照顧麻煩費了太多精力,一向卯時起人這會子還在睡。

午陽透過窗子照在少年白皙俊朗的臉上,似乎光線太強,睡夢中的少年微微皺起眉頭。

瀲月努力抬起右手,挪了挪,小手的陰影正好遮住梵知一雙鳳眸,看着人漸漸平復的眉頭鬆了口氣。

珍惜這得來不易的親近。

不過他將自己帶回來,路聞那邊居然沒有動靜,也真是奇怪了。

早在陰影覆下的時候梵知就醒了,一雙鳳眸眨了眨,抬手握住瀲月手心,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裏。

“別亂動。”

“嗯。”瀲月啞着嗓子應他:“我爹那邊沒動靜?”

梵知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

“別多想,好好休息。”

梵知看她又皺起眉頭,趕忙打斷,骨節分明的手不由分說的揉上她眉心。

瀲月盯着他看了一會,問他:“琵琶呢?”

她記得有讓梵知把琵琶帶上的,在醫館那陣都把這事給忘了。

“桌上。”梵知指了指身後桌子。

斷了弦的玉面琵琶靜靜躺在桌上午陽照進來,閃着光。

“嗯。”瀲月應着,又問起其它:“你是不是要走了?”

梵知搖搖頭。

“冬不歸那留下的傷好了的,我老子打的不算,現在沒人能攔你了。”

梵知還是搖搖頭。

瀲月猜不透他心思,直接問他:“那是什麼?”

梵知沉默良久,薄唇吐出兩個字:“心疼。”

這下輪到瀲月搖頭:“我不要你心疼,可憐我就算了。”

“是心疼不是可憐。”

“你等我把這莊子打下來再說這話。”

“好。”

難得的對自己要求回答那麼快,沒有拒絕,語氣堅定。

瀲月愣了愣:“你是……不走的意思?”

“是。”

瀲月還是不信,又問他:“以後都不走了?”

梵知點頭:“是”

這下瀲月不說話了,兩人就這麼面無表情的對視,過了一會路大爺細眉皺起,雙眼緊閉:“你就是看我現在這模樣可憐我,我才不要,你趕緊走,麻溜的,別回來了。”

上頭還是沒有動靜,瀲月以為梵知該是走了,鼻頭又是一酸,人家都這般說了,她還倔什麼啊,可人家心不在這,強留也沒用……

突然變濃郁的蓮花香侵佔了瀲月的呼吸,緊跟着眉頭也落下一片溫熱。

這柔軟的感知讓瀲月心裏警鈴大作!

桃花眼猛的睜開,入目就是梵知無限放大的白皙脖頸。

他……他耍流氓!

瀲月這下哪還顧得上身上傷口,忙抬手想去推,才動一下,就被梵知按住雙手。

“別動。”

梵知雙唇離開瀲月眉心,深邃鳳眸無比認真的盯着她:“不走,以後都不會走,不是心疼你狼狽,別一個人硬撐了,想任性就任性吧。”

瀲月也無比認真的盯着他,沉默一陣開口:“你低下來點。”

梵知疑惑的伏下身子,下一秒肩膀傳來劇烈疼痛。

瀲月仰着脖子,嘴下毫不留情的咬上梵知肩膀。

梵知怕傷着她,也不敢推開,任她咬着,等着瀲月解氣了鬆開牙齒,才挪開身子。

“不氣了?”

“嗯。”瀲月點點頭,語氣兇狠的警告他:“你要是再走,腿給你打斷!”

“好。”

得到承諾瀲月心裏別提多高興,可還沒高興多久,軟春就來了,說是瑾涯來看望。

軟春話音剛落,剛還在床邊的梵知就不見了,瀲月撇撇嘴,已經習慣梵知這躲起來的速度。

讓軟春把琵琶收好后就請了瑾涯來。

少年還是那身藍袍,長發梳的一絲不苟,整整齊齊用銀冠束起。

瀲月笑眯眯的打着招呼:“瑾涯兄好久不見啊。”

瑾涯沒告訴過她自己姓什麼,稱公子吧好歹一起打過妖怪,生疏了,別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稱,瞎叫一番就是了。

瑾涯拱手:“路姑娘,昨日聽聞姑娘在外遇難被接回,瑾涯特趕來看望。”

“啊,我無妨,倒是瑾涯兄趕路累了吧?”

軟春給瑾涯搬過一把凳子,識相的出去把門帶上。

瑾涯放下寶劍在圓凳上坐下:“不累,昨夜就到了,但莊主留我在他的院子過了一夜,瑾涯不好推脫,故此晚了。”

過夜?

瀲月這下可算明白路聞為什麼沒來找麻煩了,顧着面子吶!

瑾涯也算是誤打誤撞幫了大忙。

“那倒是辛苦你了,不過我如今這般也沒辦法帶你去玩,等我過幾日養好了,帶你逛這臨鎮最好的窯子!”

瀲月自嘲的動了動手,含糊接話。

說到逛窯子瑾涯就想起上回那四個花魁,聽說瀲月這次也是被那花魁給坑了。

伸手從懷裏摸出個藥瓶擺在瀲月床頭:“窯子便算了,姑娘好生養傷,這葯上懸海派師姐們受傷必備的東西,傷好之後不留疤的。”

聽到不留疤瀲月眼睛一亮,這東西算是送到她心坎里了,有了這寶貝,豈不是可以隨意打架?

懸海派的丹藥皆是出自老醫仙之手,自己如果去他哪拿指不定還要坑個幾兩銀子,想到這瀲月不禁感概:瑾涯可真夠及時啊。

再客套兩句,瑾涯又匆匆走了,梵知那冰塊不知何時從哪冒出來,坐在床邊玩似的捏捏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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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上神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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