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殘的職場-2
“推測?那你推測的依據是什麼?”他們這幫人張嘴閉嘴都是依據,什麼東西都看證據,簡直是一幫迂腐的老傢伙。
“12點左右發現希斯曼的蹤跡,我們分配任務至哥倫比亞分部,向海岸局和國際海事提出申請,而我們只提供給哥倫比亞方面一個交貨坐標,天氣惡劣導致延期,在此期間分部一直在公海海域待命,4點鐘天氣略有好轉,貨輪進厄瓜多爾海域,這時,我們才提供給哥倫比亞方面一個確切的交貨的地點及坐標,5點鐘貨物交接完畢,大約在6點鐘左右發生了襲擊事件,也就是說……。”瑞爾又條不紊地敘述着項目的經過,突然,被帕米爾大聲打斷了瑞爾的敘述。
“等等,這個不難查,泄露事件最可能發生的地方就是你們安全戰略部內部,你們裏面管理出現疏鬆和漏洞,上次也是你們那裏出現的問題……”帕米爾.拉寇斯已經按耐不住他的怒火,說‘就是你們’的時候口氣中帶着憤恨,他指着瑞爾和森德薩爾說道。
“一派胡言……”森德薩爾已經按耐不住準備跟帕米爾來一場了。“這件事不光是我們知道,我們所有的信息都是提交過的,裏面出現那些環節的漏洞誰也不好說,注意的言辭,帕米爾先生……”他指着帕米爾惡狠狠地說道,這種針鋒相對的場面讓在場的其他人搖了搖頭。
“省省吧,我們得到的情報顯示,這個流程中的監管有嚴密的多重監控,而你們才是最大的風險點,我可以負責地告訴大家,這個行動根本就沒有得到許可,完全的不合規。”帕米爾漲紅了臉反駁道。
是的,是的,當然沒有得到許可,你是最有發言權的,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核准,帕米爾.拉寇斯。瑞爾當然知道帕米爾說的一切。
“是的,我們確實沒有得到完全的授權,我剛也說了嫌疑人已經進入昏迷狀態,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嫌犯死在我們面前而無動於衷,況且他掌握的資料比他的命重要多,這麼多年裏的傭兵生涯希斯曼隱藏的秘密不亞於一個國家的國防部長知道的多。”森德薩爾側着身一側的手肘扶在桌子上完全排斥帕米爾的指責。
“你有什麼證據嗎?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帕米爾身體前傾,臉漲得更紅。
瑞秋兒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先生們,我們不是在這裏相互指責對方,我們應該自檢一下,發生這樣事情是我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如果現在這樣更讓我們難堪,我相信登克爾先生知道大家現在是這樣肯定會很難過的。”
瑞秋兒這麼說完后,帕米爾和森德薩爾則默不作聲,都在盤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搞情報的都是天生的謊言大師。
瑞秋兒跟旁邊的財務總監竊竊私語了一會,財務總監輕咳一聲跟大家說道:“這次額外損失我們將280萬美金,剩餘的保險公司還要承擔一部分,我認為這至多不少,我希望大家都能知道……。”欲言又止的結束這次彙報,大家誰也沒有表情,都認為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將再次審核和核准這個事件,我們將聯合審計、財務、人力資源等組成聯合督查小組,由這個臨時小組徹查內部事件,對於內部是否有泄密者,人力資源的將對一線員工品格的審查……”
“我們已經和情報部聯合組成了項目組,對一線員工的品行品格評估、人格和壓力評測、個人賬務情況等多方面進行排查,人員涉及廣,數據量太龐大,人手確實太緊……”接話的是人力資源的主管。
“恩,我們可以向我們承包商提供幫助,讓他們組成團隊與情報部門聯合審查小組。”瑞秋兒低了低頭眼睛漫過眼鏡看着諸位。“還要查到本次劫持事件的主謀,情報部門和安全部門也要繼續合作,你們得拋開之間的隔閡和恩怨,你們懂我的意思了嗎?”這樣的安排讓帕米爾和森德薩爾非常的彆扭,兩人不約而同地避開對方的目光。
瑞秋兒收拾桌子上的文件站起身,再次囑咐道:“各位,讓我們儘快結束這件事吧,我們會根據這件事做出最終的審判,我們還要再次提交高層審議委員會進行裁定,具體的責任認定還得通過董事會的批准。”說完後走出會議室,隨後大家陸續離開會議室。
森德薩爾跟瑞爾在會議室里繼續談論了一會也走出會議室,看見遠處帕米爾和索菲亞正在談着什麼,帕米爾紅撲撲的臉做着手勢跟索菲亞表達着什麼,而索菲亞雙手抱着文件夾在胸前很認真地聽着帕米爾的話,時不時地點着頭。
當帕米爾看見森德薩爾後瞪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索菲亞還是用甜美的微笑向森德薩爾示意,隨後也離開了走廊,森德薩爾嘆了口氣回頭跟瑞爾說道:“看着吧,我們的日子不會好過多少,我們最好都小心一點,那個喜歡背後捅刀子的混蛋天天盯着我們呢。”這話明顯在告誡瑞爾以後做事注意點。
瑞爾默默地點了點頭,“先生,你認為我們內部真的出了內奸嗎?”
森德薩爾沉默不作聲最後小聲地說道:“鬼知道……”他說出的話顯得意味深長。“我可以肯定帕米爾會對我們每個人都開始私下調查,我們都是他的嫌疑犯,事實上這個事情並不難查。”
“我明白你的意思,把那天晚上涉及這件事情的人員全部調查一遍,很快就知道誰是告密者了。”
“當然,就是這麼簡單,很快,我們這裏就會迎來一場大清洗,等着看吧。”森德薩爾說完后便快步邁向電梯,瑞爾電梯門關閉,他有回頭望向空蕩蕩的會議室,他覺得很奇怪托尼斯為什麼沒有跟過來跟森德薩爾聊上兩句,從樓上向下望去看見托尼斯拄着拐杖與瑞秋兒邊走邊聊向門外走去。
托馬斯、亞托斯和帕斯多四人爾穿過銹跡斑斑的鐵橋,在橋上寂靜的有點嚇人,從橋的對面吹來又厚重又濕潤的風,他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橋樑螺母與法蘭盤的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這種不詳的聲音預示着這座橋隨時都可能坍塌。
托馬斯回頭向後望去,那座城市已經消失到了濃霧當中,而寂靜的濃霧則像跟在他們身後的鬼影悄無聲息地向四人包過來,亞托斯拉着維尼希爾斯回頭向托馬斯喊道:“喂,跟上,別被霧追上,這樣很容易迷失在這裏……”托馬斯不敢耽擱緊隨其後,這可能就是這次行程的終點也是開戰的時刻。
當四人穿過鐵橋后看着身後的濃霧還是將橋最後一段吞噬,亞托斯撿起地上的石頭向橋的方向扔去,石頭進入濃霧后就沒有任何的響聲和碰撞的聲音,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看了看托馬斯說道:“看見了吧,那裏現在根本沒有橋了。”
托馬斯看見這個情景心有餘悸,帕斯多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夥計,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四人繼續往遠處黑色漩渦的黑雲中心跑去,這裏氣溫越來越潮濕悶熱,托馬斯已經大汗淋漓了,他的步伐越來越沉重,身上的衣服貼服在皮膚上越來越難受,而其他人則沒有任何的反應,他雙手撐在膝蓋上,臉上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流淌,他低着頭大口地喘着粗氣,身上的濕氣讓他身體變得很重,他需要休息幾分鐘,低着頭看見眼前飄落下一個黑點,慢慢悠悠地落在地上,黑點越來越多,他好奇地抬起頭看着天空,從黑暗的天空中向下飄落着黑點,打在他的臉上有些冰冷和身體上有點冰冷的感覺。
他向也因為這個現象而停步的一家三口走去,“這是什麼?”
“黑雪……這是黑色的雪。這裏完全已經混亂了,潮濕悶熱的空氣,下着不詳的黑雪,這說明維斯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了,她現在就連意識中基本的物理現象也無法掌控了,我們得快一點。”亞托斯看着天空說道。
“我們得先阻止破壞維斯精神世界的惡魔,起碼能讓這種情況不再繼續下去。”
“如果他真的失去意識,怎麼喚醒她?”
“這個……只能看運氣了,沒人經歷過這一切。”亞托斯不想在說下去拉着維尼希爾斯向中心地帶跑去。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才能打敗芺羅塞碧娜?”
帕斯多爾和亞托斯誰也沒有說話,托馬斯加快跑到前面攔住他們一家,“這樣盲目地去送死誰也幫不了,我們得需要一個計劃。”
亞托斯和帕斯多爾皺着眉頭看着托馬斯,亞托斯說道:“我們根本沒有生命,我們只是預留在維斯身體裏的一小部分靈魂而已,打敗比夫龍或是芺羅塞碧娜都不是問題,而問題是現在維斯身體裏住着兩個惡魔。”
“什麼意思?”
帕斯多爾接過亞托斯的話說道:“讓我來說吧,我們準備犧牲我們兩個人的靈魂去阻止任何一個,剩下的另一個惡魔就得靠你了,夥計。”
“什麼?你們準備犧牲自己的靈魂?”
兩人點了點頭,那隻禿鷲扇動的翅膀落在不遠處的枝頭上注視着他們,亞托斯向托馬斯擺了擺頭,“我們走,時間來不及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前跑去,他們不想讓比夫龍聽到他們的計劃,托馬斯無奈只得緊跟三人身後往前繼續跑去,城堡就在眾人的面前,看見從天際穹天有兩條黃金鎖鏈垂下來,托馬斯知道那就是阿菲米勒的神器‘懲戒之鏈’下面困住的是瑞斯麗的‘靈魂’和‘記憶’。
托馬斯指着那兩條鎖鏈跟亞托斯和帕斯多爾說道:“看,那是天使的‘懲戒之鏈’,下面禁錮着維斯的‘靈魂’和‘記憶’……”兩人將手遮擋着額頭往前看去,巨大的城堡被鎖鏈纏繞着,另一條鎖鏈纏繞在城堡前的廣場的牢籠,那裏囚禁着一個籠子,托馬斯指着那個籠子喊道:“快看,那個就是維斯,上面的鎖鏈就是阿菲米勒的‘懲戒’。”
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四人頂着黑色的雪花向籠子方向跑去,離廣場越近看見的場景越清晰,也能聽到巨大的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多想,拚命地在曠野奔波,那隻禿鷲從眾人頭頂上掠過向城堡方向飛去,很快大家就跑到了城堡面前的廣場,看見籠子裏躺着一個女人。
托馬斯首先跑過去握住籠子的鐵柵欄,上面好像通着強力的電流把托馬斯給擊飛,他慘痛着叫着,好容易從嘴裏擠出個,“為什麼?”
帕斯多爾跪在他旁邊問道:“沒事吧,夥計。”
托馬斯哎吆着,“這感覺你不會想知道的……”帕斯多爾把托馬斯扶了起來,而亞托斯拎着維尼希爾斯靠近那個籠子駐足觀看,看了看旁邊的小奧維尼希爾斯又看着籠子裏亭亭玉立的少女,兩眼留下難以表達的淚痕,她看見了自己的成人的女兒,那種難以割捨的愛讓他五味陳雜,她更多的是自責。
帕斯多爾摟住亞托斯看着自己的女兒,亞托斯哭着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帕斯多爾親吻着亞托斯的額頭,“好了,親愛的,我們不應該再自責下去,我們應該為我們可愛的女兒做點什麼。”
托馬斯看着夫妻二人如此難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幹點什麼,反而小維尼希爾斯則顯得一臉茫然看着籠子裏的自己,估計誰見到都會感到奇怪,小的時候見到長大的自己是多麼奇怪的事情啊,托馬斯搖了搖頭,圍着籠子觀察裏面瑞斯麗,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看不出任何的活力,嘴唇乾的發白,他希望通過他的呼喊能喚醒她。“為什麼?”托馬斯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為什麼,這明明是阿菲米勒給瑞斯麗設置的鐵鏈,我為什麼不能打開,甚至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