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殘的職場-1
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看見森德薩爾低着頭氣呼呼地向他走來,瑞爾準備迴避可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四目相交森德薩爾加速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指戳着瑞爾的肩膀儘可能壓低那近似咆哮的聲音,“瑞爾,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簍子嗎?我們現在麻煩大了,我需要一個該死的解釋。”
這樣的聲音引起其他過路人的注意,瑞爾覺得很尷尬而森德薩爾則覺得無所謂,這兩人的態度成了明顯的反差,森德薩爾穩定着自己的情緒,“瑞爾,去我辦公室,你得跟我好好說道說道。”
瑞爾覺得自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跟在家長後面等待一場狠狠地訓斥,他飛快的轉動腦子,他得想一個合理理由擺平這件事才行,瑞爾關閉辦公室的大門,只見森德薩爾雙手叉腰站在玻璃窗的外邊俯視整個城市,他回過頭來顯然是壓住了自己即將爆發的怒氣。
“來吧,瑞爾,我想聽聽你搞出這麼大動靜的原因。”還未等瑞爾解釋他又搶先說道:“還有瑞爾,我警告你,這次負責人力和財務的總裁都在過問這件事,我們這次跟其他的行動不一樣,我們自己人死了,而且賠付金高的要命,要命的是記者和媒體知道的話,你猜那些老爺們看着CNN或BBC上DOM集團變成頭條話題會作何感想?而且國際刑警也開始過問此事了。”
“森德薩爾先生,我不認為現在有這麼悲觀……”
“悲觀?你做的一切毀了我辛辛苦苦建設的整個團隊,有可能是整個公司,如果不處理的妥當,你和我不是滾蛋就能完事的。”森德薩爾用誇張的手勢在脖子上劃了划,瑞爾並沒有搭話,他總算明白森德薩爾為什麼如此的緊張,他害怕自己做的事毀了他的前途而已,曾經毫不遮掩地承諾會站在自己這邊森德薩爾,現在時刻準備把自己推出去喂鱷魚。
“幫幫忙,瑞爾,我現在夠煩的,還有一個帕米爾.拉寇斯這個混蛋天天盯着我們,我不想再落下什麼把柄到他手裏,說說吧,你對這件事是怎麼想的。”他全身透着煩躁,自顧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瑞爾定了定神,“森德薩爾先生,‘杜賓犬’項目中出現了厄瓜多爾的信息傳入,引起了後續的‘泰勒事件’,根據‘杜賓犬’項目中的狀態,我們要持續監控……”
森德薩爾抬手打斷他的話,“這些我們都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好的,監控顯示在托馬斯.巴瑞科進入厄瓜多爾后不久,希斯曼也進入了厄瓜多爾境內,而且還發生了一次沒有人員傷亡的小衝突,根據當地監控顯示懷疑希斯曼準備暗殺托馬斯,可能沒有成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後希斯曼被一幫人抓走,而發現希斯曼的地方就是那幫人的藏匿地點。”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希斯曼是傭兵出身,他有能力從那些垃圾武裝中逃跑……”
“是的,我開始也是那麼認為的,根據最近厄瓜多爾地勤方面對送檢過來的彈道和彈痕樣本來看,並不是希斯曼做的,我們也查閱了事發地點的視頻監控,發現是托馬斯及他的同夥所為,而希斯曼並不是主要兇手。”
“你的意思是說,托馬斯與那幫人同樣也有仇,結果希斯曼趁機逃跑,跑路的過程中心臟病發作暈在那個地方,是這樣嗎?”
“是的,初步判斷是這樣的,先生。”
森德薩爾摸着下巴想了想又說道:“這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黑吃黑而已,我們完全沒有插手的必要,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我想知道為什麼會死人。”他邊說邊甩着手。
“當然,我們抓希斯曼的目的並不在此,我們懷疑他跟泰勒背後的組織有着密切的關係……”瑞爾這麼一說引起了森德薩爾的好奇,他用很認真地的眼神看着瑞爾,“我們對以往數據進行排查的時候發現,發現希斯曼調離了‘杜賓犬’項目后帶走了部分行動視頻和文件,我懷疑他跟泰勒是一夥的,兩人相互掩護,希斯曼走了以後泰勒沒了掩護則鋌而走險地修改了數據信息,這個時間節點真的是湊巧嗎?”
“恩?……你懷疑泰勒是希斯曼的留在集團內部的眼線?”森德薩爾摸着下巴點了點頭,“更或者說泰勒為希斯曼涉嫌竊取商業機密,而行動暴露后殺人滅口……”森德薩爾站起身來渡步思考着,接着又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行動本身應該是沒問題的,有證據嗎?”
“是的,所以,我們準備向‘火鬣狗’組織要人才得知他被解僱了,在我們還沒有掌握希斯曼到底跟他背後組織的詳細情況時,抓他回來好好問問是最直接最妥當的,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事情也印證了我的猜測,果然有人不想讓我們與希斯曼見面,看樣希斯曼還有對方想知道的東西。”
“恩,我明白了,如果按照你的推論是正確的話,你做的沒錯,瑞爾。”森德薩爾還是摩擦着下巴沉思着在瑞爾面前來回渡步,瑞爾的眼神隨着他不斷的移動而移動。
“森德薩爾先生……”瑞爾打斷了他的思路,“事實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非常的無奈,行動前1個小時的時候我們才發給哥倫比亞分部海域的接頭地點,在很短的時間內敵方就已經知道貨船的接頭地點,而對方是完全有準備而來,我認為信息是從內部透露出去的,根據上次‘泰勒事件’的任命,找出內奸是帕米爾.拉寇斯的事,現在又……,我們不能因為這樣所以的工作都停滯不前吧”
森德薩爾看着瑞爾兩眼放光,他露出與瑞爾見面的第一絲微笑,這種微笑包含着深邃的意義,“是的,你說的不錯,瑞爾。”他好像看到了這件事的轉折和希望,把矛頭指向帕米爾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事情我認為應該找找托尼斯先生,探探他的口風,你看如何?”森德薩爾滿意地點了點頭。瑞爾的目的達到了,他成功的說服了森德薩爾。
入夜後。
果然,質詢的郵件如期而至時間定在2天後一早,瑞爾看着電腦屏幕盤算着,這次出席會議的是財務部門、人力資源部門、審計部門等多個紀律部門參與,全部都是些實打實地權力部門。
一幫滑的出油的老傢伙們,內鬥是他們的強項,有些人甚至為此樂此不疲。
瑞爾預計到了情況是全部的矛頭都指向帕米爾,而帕米爾這個老狐狸不可能想不到自己會受到這樣的指控,最壞的結果各打五十大板,這是瑞爾也不想看到的結果,他估計最兩天會像熱鍋的螞蟻一樣搜尋證據來針對森德薩爾,真正的內鬥現在才開始,最關鍵的羅米爾.丹還沒有給他回信。
兩天後,瑞爾和森德薩爾兩人邊說邊進入了會議室,只見財務總監米臘德亞.諾.拉德拉斯與他的助手正和審計總監馬迪爾.瑞秋兒低頭竊竊私語,看見森德薩爾和瑞爾進來他們用冰冷且嚴肅的眼神看着他們,結束了幾人的談話,森德薩爾跟諸位打個招呼便和瑞爾坐到他們的對面,而帕米爾.拉寇斯臉紅撲撲地推門進來,身後跟着他的秘書,他掃視着在座所有人,什麼也沒有說就在森德薩爾對面坐下,他一如既往的強硬表情,瑞爾微微地搖了搖頭擦拭着眼鏡,索菲亞作為旁聽的記錄人出席,雙臂抱着記事本坐到會議的後排,打開手中的電腦等待做會議紀要,最後托尼斯拄着拐杖姍姍來遲,跟大家親切的打了招呼,由馬迪爾.瑞秋兒主持整個會議,一個步入中年的女性作為集團少數受到登克爾信任的人員之一,在集團有良好的聲望,也是大家都懼怕的人物之一,誰也不願意自己的部門被審計。
“各位……”瑞秋兒推了推眼鏡表情嚴肅地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大家都停止交談,安靜且同樣嚴肅地注視着瑞秋兒繼續說下去,“讓我們開始對哥倫比亞分部遇襲事件做出管理質詢,這次會議由我主持,希望我們能達成一致。”看着大家毫無聲響她繼續說道:“這次事件是我們近幾年裏最為嚴重的失敗項目……”她又頓了頓說道:“這是災難性的。”
瑞秋兒一開始就將這個事件定性了災難項目,這讓瑞爾和森德薩爾都有種無形的壓力壓迫着自己。
“我們先請項目的發起人,瑞爾.賽斯對這個事件做簡報式的發言吧,來吧,說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瑞秋兒看似溫柔的口吻里卻透露着寒冷。
“是的……”瑞爾抿了抿嘴,心裏還是翻騰着,胃部有些難受,他儘可能地用平穩地口氣來陳述整件事。
“接到厄瓜多爾地勤特工的彙報,原‘杜賓犬’項目指揮官希斯曼與被儲蓄監視人托馬斯.巴瑞科基本同時出現在厄瓜多爾,之前我們在整理數據中發現在任職期間希斯曼拷貝並盜取了‘杜賓犬’項目內的關鍵文件,我們認為首要工作是保護的集團利益不受損失……”
說到這裏瑞爾把眼鏡戴上,他又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
“為了保證數據信息不被泄密,我們做出了監視並抓捕希斯曼的計劃,監視期間因突發事件中斷了3天,最後,希斯曼在厄瓜多爾郊區以北的山莊被發現,他當時因突發心臟病而處於昏迷當中,介於希斯曼有重大嫌疑我們決定先施行人道主義救助,而厄瓜多爾醫療水平有限,所以,安排哥倫比亞分部前去支援,當日暴風雨侵襲導致任務延續4個小時,最後,臨時穩定了希斯曼的病情后,將希斯曼移交給支援組,在支援組接駁希斯曼后的一個小時后發生了慘案。”瑞爾在彙報結束的時候故意表現的難過。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他們好像是在聽一個無味的故事一樣,大部分人都用着毫無表情的,眼神中透着空洞,瑞秋兒說道:“好吧,誰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她摘下眼鏡和手中的報告一同放到桌子上,“瑞爾總監,你作為項目發起人,你認為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根本在哪裏?”
瑞爾輕咳一聲,“我們任務發佈和部署在行政全部按照通用條例執行,在管理層面上規避了響應的風險,我認為可能我們內部出現了紕漏,我懷疑我們中間出了內奸。”
瑞爾此話一說引起了在座絕大多數人的嘩然,瑞秋兒敲了敲桌子示意諸位安靜,她又問道:“你說這話的依據是什麼?”
“支援組和地勤組是最後才接到具體交貨地點的信息,他們泄密的概率比較低,而我們在傳遞信息過程中泄密的概率相對外勤較高,所以,我懷疑我們內部出現了泄密者,而現在是帕米爾先生在主導內奸排查的事宜。”瑞爾說的非常的從容,這讓大家眼睛從他身上轉移到了帕米爾身上,帕米爾有些坐不住了。
“注意你的言辭……”激動的帕米爾用尖銳和犀利的目光注視着瑞爾,他指着瑞爾併發出警告,就像一隻被侵犯領地的雄獅。
大家的目光還是齊刷刷地看着帕米爾,他激動地說道:“這是無端的指責,你要為你言行感到羞恥。”
“也許吧,可是這……這事情就是這樣。”
瑞秋兒看見劍拔弩張的帕米爾,又看了看自鳴得意的森德薩爾,她用手的關節敲了敲桌子再一次讓大家安靜,大家的目光再次彙集到瑞秋兒身上,“瑞爾總監,你剛才說的是一種指責,你對剛才的話是否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呢?”
瑞爾聳了聳肩,“我剛才說的是‘可能’,因為我想不出任務到底那裏出現了紕漏……”瑞秋兒抬手打斷他的話。
“請問一下,是否有證據來證明……”
“暫時沒有掌握響應的證據。”瑞爾說完瞥了瞥嘴,瑞秋兒點了點頭。
“那麼,請你不要再發表這樣具有攻擊性的言論,這樣對大家都好。”
“好的,夫人,我只是推測。”瑞爾雖然嘴上這麼說,他心裏想着,難道帕米爾把瑞秋兒拉攏過去了?那麼這樣的話自己將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