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

岐山

兩人停止打鬥后,大喜又化回了原形,擋在杜衡前面:“阿衡,剛剛就是他把二丫抓走的,我親眼看到的”。

“這位,嗯......萊蕪仙君,你剛剛捉的小鬼是我的鬼使,可否放了他”?杜衡實在是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名字,含糊的問道。

“祝鶚,字離塵,記住了”。祝鶚面無表情,似乎有些生氣杜衡記不住他的名字。

“對對對,祝鶚,沒忘,哈哈哈,哈”杜衡有些尷尬的笑了幾聲,“那祝兄是否可以把我的鬼使還回來呢”。然後正色道。

“你不應該與鬼為伍的”。祝鶚皺着眉頭說。

“祝仙君,我們似乎不熟吧,我與什麼為伍,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杜衡最聽不得別人這樣說他,帶着冷笑有些生氣的反問道。

“再說最後一遍,把二丫還回來”。杜衡看他沒有要還的意思,有些威脅道。祝鶚沒有說話,靜靜的盯着杜衡一會兒,最終把二丫從鎖妖囊里放了出來。二丫一出來,連滾帶爬的往大喜身上撲,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喊着:“有鬼啊,大喜,阿衡”。

“沒有了,沒有鬼了,別怕”大喜抱着二丫苦笑不得的安撫道。

“你自己不就是鬼,鬼怕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杜衡看着二丫那副丟人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那能一樣嗎,你看看我長得,面如冠玉,你再看看那些鬼,長得也太忒嚇人了吧”。二丫一下字從大喜的懷裏掙脫出來,帶着哭腔,衝著杜衡吼着。

“不是讓你去嚇唬那一戶人家,好讓他們開門嗎,你怎麼跑人家鎖妖囊里去”?杜衡受不了二丫魔音的催殘,掏了掏耳朵繼續問。

“我進去之後,正考慮化成什麼樣子去嚇人,突然聞到一股惡臭,我以為是阿衡身上的”,二丫說到這時,瞅了一眼杜衡,繼續說道:“就沒在意,突然,我感覺有一滴黏黏的液體滴到了我的頭上,我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臉上都是白色蟲子的怪物,嘴巴大張,那粘液就是從他嘴裏流出來的,你們知道我最怕這種噁心的東西了,嚇得我轉身就跑了,等跑了一會兒才想起你們還在門口,本來想回去找你們,結果就遇上他了”。二丫邊說邊用手指了指祝鶚。

“你們也遇到腐屍了”?祝鶚突然問道。

“我們是在在村子裏遇見的,村裏的人告知,這些腐屍已經出現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杜衡聽到祝鶚這麼問,知道他也遇上了,便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祝鶚還想再問些什麼,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呼救聲。一群人連忙趕了過去。

“是青州岐山派的人,想必是來除祟的”。祝鶚看着前面打鬥的兩撥人。一撥人穿着青色衣衫,一撥是腐屍。杜衡聽到是青州岐山的人,腦海中突然閃出師傅死的畫面,鼻子一酸。隨即摸了摸鼻子,忍住想哭的衝動,繼續觀察前方的情況。

原本杜衡還在奇怪,這麼多腐屍到底藏在哪裏,看見面前喏大的泥潭,頓時明白了。這些腐屍白天應該是藏在泥潭裏,到了晚上才敢出來傷人。

腐屍的數量很多,青衣人斬殺一個,立刻就有下一個腐屍從泥潭裏爬出來。而青衣人很少,有些已經支撐不住了,卻沒有一個退走的。

“去幫忙”。杜衡對着大喜悄悄道。然後便同大喜一起從後面繞了過去。正好有一個青衣人被腐屍掐住了脖子,杜衡從後面用符紙定住了腐屍,把青衣人救了出來,本來想給對方一個安撫的笑容。結果對方一巴掌拍了過來,嘴裏還喊着:“有鬼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杜衡徹底傻了眼,這是個什麼情況?不怕腐屍怕自己?對方在拍完一巴掌后,看杜衡一動不動,更加害怕了,揮舞着兩個胳膊,一下接着一下掄着杜衡的腦袋。嚇得杜衡捂着頭趕緊退到一邊。

祝鶚也注意到了這邊情況,連忙跑過來擋在杜衡面前,一把抓住了青衣人的胳膊,有些生氣道:“商三官,你發什麼瘋”。“啊?黑烏鴉,你怎麼在這裏”,青衣人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抬頭就看到了祝鶚,以及在旁邊一臉委屈的杜衡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臉那麼黑,怎麼可能認出他是人是鬼啊”。青衣人知道自己打錯了人,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嘴硬不肯認錯。說完就轉身去擊殺腐屍了。

“我黑”?杜衡有些難以相信指着自己問道,自己不就是髒了點嗎,至於嘛。

“不黑”。祝鶚看着杜衡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萌化了,溫柔的回應道。

“別愣在那裏了,趕緊過來幫忙啊”。大喜的聲音從腐屍群里傳了過來。杜衡一聽,立馬站起來拍拍屁股去幫忙,甚至沒有注意聽祝鶚說些什麼。

到了天快亮了的時候,腐屍才被清理完,一部分被擊殺,一部分被杜衡定住。一行人除了祝鶚和兩隻鬼,其他的早已累的趴在地上動不了了。這時杜衡才發現那些青衣人原來都是些女子,但是衣服的樣式卻是男子的,每個人身上都佩戴着青色的玉佩。帶頭的人就是剛才打自己的那個,而且似乎和祝鶚的關係不錯。

“我是商三官,剛才謝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剛才打自己的那個青衣人坐到了杜衡的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杜衡說道。

“我跟你說啊,你離黑烏鴉遠點,他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三官還沒說完,就看見祝鶚走了過來,當即改了口:“喂,黑烏鴉,你跑到我們青州來幹什麼?不會是萊蕪的邪祟都被你殺絕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祝鶚冷冷的掃了商三官一眼回道。

頓時,商三官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憋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杜衡感覺商三官已經在爆發的邊緣,默默的往旁邊移了移。祝鶚看到杜衡的小動作,眼裏閃過了滿意的神色。

“師姐,已經在村中找到了休息的地方了”。一個青衣人及時出現對着商三官說道。

“留一部分人在此地看守,其他人跟我回去休息”。商三官怒氣沖沖的說道。嚇得來稟報的青衣人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不安的低下了頭。

“沒想到你還挺白的啊”商三官看到換洗乾淨的杜衡有些驚奇道“長的也不錯啊”。

“哪裏,哪裏”杜衡剛出來就聽見有人誇自己,憋住想要大笑的衝動,有些謙虛的回道,但是嘴角還是微微的翹起。坐在一旁的祝鶚看到杜衡這幅樣子,笑着搖了搖頭。

“商姑娘可認識贏文爻”。之前太過混亂,杜衡也沒有時間去打聽,眼下青州岐山派的人就在面前,杜衡再也忍不住了有些着急的問道。

“你,認識我師傅”?商三官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認識,是我師傅山石道人讓我找的贏掌門”。杜衡聽說贏文瑤是商三官的師傅,便改口道。

“我師父之前的名字是贏文爻,後來繼任掌門就去了一個字,改名為贏爻,一般人是不知道贏文爻這個名字的,或許是你師傅與我師傅相識,不如這樣,明天我會將所俘獲的腐屍押回門派,你與我一同回去”。商三官思索了一會兒,對杜衡說道。

“那就有勞了”杜衡有些感激道。

“我也和你們一起。”坐在一旁的祝鶚突然說了一句。

“你和我一起幹嘛,岐山不歡迎你”。商三官有些嫌棄的說道。

“這麼多腐屍,你就篤定自己一定能全部押回?一旦路上出現什麼問題,你能解決”?祝鶚有些輕蔑的斜視着商三官。

“你去便去,誰管你啊”。商三官被祝鶚盯得有些心虛,弱弱的說道。

“天色不晚了,該休息了”。祝鶚沒理商三官,反而對着杜衡說道。嚇的杜衡有些不知所錯的點了點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上路了。大喜化身為鬼劍載着杜衡,商三官因為不想看到祝鶚,御着劍遠遠的飛到最前面,而祝鶚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直不緊不慢的跟着杜衡,搞得杜衡都有些緊張了。

“那個,祝兄,我不是很會御劍,飛的慢,你不用一直跟着我的”。杜衡吞了吞口水,有些尷尬的說道。

“無妨”祝鶚淡淡的回了一句。

杜衡有些無耐的瞟了祝鶚一眼,嘴角無意識的抽動了幾下,然後默默的與祝鶚分開了一些距離,再也沒說話。

快到傍晚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到了青州城。與城外的荒涼不同,城內一片繁華景象,街道兩旁全是小攤位,叫賣聲不絕於耳。杜衡從小在萊蕪之外的荒野之地長大,自是沒見過這般喧囂的景象,不禁一陣感嘆。杜衡跟隨着商三官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模樣,就看見兩根需兩人合抱的青玉柱子,上面還雕牡丹花,兩個柱子中間的玉牌上雕着岐山二字。順着玉牌遠遠望去,後面則是層層的山巒,上面隱隱約約有房屋穿插其間,瀑布如同一道道白色的白練,在陽光下閃着鑽石般的光芒。

商三官帶着一群人慢慢悠悠的朝里走着,其間還有不少青衣人向她問禮。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女子。

“岐山派的創派掌門是位女子,曾立下規矩,只收女弟子,故青州岐山派只有女子”。祝鶚似乎看出了杜衡的疑惑,淡淡的解釋道。走在前面的商三官聽到祝鶚為杜衡解說,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祝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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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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