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狗蛋

聽到大喜的話,杜衡半信半疑的把黑石收了起來,兩鬼一人又聊了一會,快天亮了,杜衡才又睡去。等到杜衡起來的時候,已經大亮了,想着還要繼續趕路,快速的洗漱完就跑到樓下。祝鶚已經叫好早飯,卻沒有動,似乎一直在等着杜衡。看到這般情景,倒是讓杜衡感到不好意思了,慌慌張張的坐下說:“起的有點晚,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的。”“無妨,我也是剛剛下來。”似乎為了安慰杜衡,祝鶚回道。

“嗯~,你不介意多加兩個人吧”猶豫許久,杜衡問道。

“隨意”祝鶚淡淡回道。

只是一瞬,座位上已經多了兩個人,正是大喜和二丫。二丫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早飯,要不是看到還有祝鶚在,顧及一點面子,恐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大喜看到祝鶚,以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而杜衡則趁周圍的人不注意,掏出了兩張符紙迅速的貼在兩個鬼的身後,將其化為實體,以至於周圍的人都沒有發現突然多出的兩個人。有了兩個鬼的加盟,一頓飯很快吃完了,準確的來說是搶完了,只要有二丫那個吃貨在,不搶,啥都吃不着。

就這樣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到達絳州了。兩人落在分界處,他們收起了御劍,走路前行。主城的周圍都是些小村莊,一般相隔不遠,偶爾還可以看見幾個孩子在一起打打鬧鬧,好不熱鬧。不禁讓杜衡有些失神,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和師傅在一起的日子。

正想的入神,一個石頭突然砸了過來,杜衡本來想用手擋一下,結果有人比他更快,祝鶚冷冷的用手接住並反手打了回去。接着“啊~~”,的一聲,小男孩的哭聲傳了過來,杜衡詫異的看着祝鶚,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何必呢,孩子錯手而已,現在怎麼辦,我可不會哄孩子”。“那便讓他哭”,祝鶚挑着眉有些懶懶道。杜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走到了被石頭砸哭的孩子面前,輕聲哄着。

看着杜衡一臉溫柔的哄着小男孩,祝鶚有些懊悔的摸了摸自己的配劍,從身上拿出來一個小玉墜,有些不願的把它在小孩子眼前晃了晃不耐煩的道“想要嗎?想要就別哭了。”小男孩一看到有好玩的東西,慢慢止住哭聲,瞪着兩個濕潤的大眼睛看着祝鶚,卻不敢接住,杜衡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祝鶚,他這樣凶神惡煞的,哪個小孩子敢接啊,只能把小玉墜拿到自己手上,再遞給小男孩,“好了,去玩吧,這個送給你了”。

小男孩得了玉墜,心滿意足的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真不知道,你和個小孩子較什麼勁”,杜衡對着祝鶚吐槽着。

“他要傷你”祝鶚沒有理會他的吐槽,反而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杜衡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晃了晃神,突然明白了,心裏一暖,掩飾的說道:“天快黑了,去找宿處吧”。便逃似的走開了。

杜衡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本來是準備隨便找一家人家借宿的,卻正巧不巧的碰到了這個村的村長,聽說他們要去參加天衍盛會,熱情的邀請他們到自己家裏留宿,還備了一桌子的酒菜。叫了一群人作陪,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正當眾人喝到了興頭上,一個年齡較大的老婆婆哭哭啼啼的闖了進來,“村長,不好了,我們家狗蛋不見了,這可咋辦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啥時候不見的,找過沒有?”村長聽說有孩子不見了,着急的問道。老婆婆哭的坐在了地上,說是以前狗蛋到了飯點自己就會回來,可是今天卻沒有,他們把狗蛋經常去的地方都找了遍也沒有發現。村長這回真急了,大聲的喊道“女的留在家裏,叫上村裡其他的男人都出去找找。”

“兩位仙君,真是失禮了,我這......”村長雖然着急到底村長沒忘了杜衡他們還在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無事,您儘管去找,左右我們也無事,也幫忙找找吧”杜衡道。村長感動的向杜衡和祝鶚行了一禮,便急匆匆的帶着人走了。

杜衡問清了狗蛋的樣貌,拉着祝鶚也出去找人了,在外面找了一會兒,杜衡突然想起了白天發生的時,說道“祝鶚,你說,這狗蛋不會是我們白天砸哭的那個小男孩吧。”

“你說對了”,祝鶚走在前面扒開擋在面前的枯草道。

“啊?你怎麼知道的,”杜衡瞪大了雙眼問道。

“這個”,祝鶚從草地上撿起來一個玉墜子,正是祝鶚之前給那個孩子的,“相貌描述也相近”,“這裏有掙扎的痕迹,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不然不會連個孩子都搞不定”祝鶚半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道。杜衡有些訝異望着祝鶚,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看來是自己小瞧了。

黑夜總是安靜而又危險,雲似乎感受到了這種氣氛,故意悄無聲息的把月亮藏了起來,本來就不甚明亮的月光更加暗淡了,一種神秘的氣息在黑夜裏渲染開來。杜衡跟着祝鶚一起順着剛才發現的痕迹不斷前進着,邊扒開身邊的枯草邊在心裏吐槽這草長的也忒高了,比自己還要高出一截子。已經入秋了,夜裏的風總是帶着一股寒意,颳得枯草不斷搖擺,發出陰森森的聲音,仔細聽,竟有些像嬰兒的哭聲,越聽越滲人。

隱約間,杜衡好像聽到了女人的歌聲,祝鶚似乎也聽到了,和杜衡對視了一下,示意杜衡從旁邊繞過去。杜衡點了點頭,召出大喜,化鬼氣為刃,緊握在手中,慢慢的從另一個方向朝着聲音的方向前進,“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杜衡靠的越來越近,聽的也越來越清楚,是一個女人,正在唱着童謠。杜衡沒敢打草驚蛇,躲在一旁想要看清這個女人在幹什麼?

從雜草的間隙里,杜衡看見狗蛋竟閉着眼睛躺在那個女人的懷裏,看樣子應該是被砸暈的,額頭上還有幹了的血跡。在探查了一番后,杜衡確定這個女人不是鬼,是個活人。歪頭衝著對面早就已經到了的祝鶚打了個暗號,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鬼刃制住女人,祝鶚也在同一時間,把狗蛋從女人的懷裏抱了出去。可是女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溫柔的唱著兒歌,用手拍着原先狗蛋躺的位置。

“喂,別裝傻”,杜衡有些懷疑把手中的鬼刃抵了抵女人的脖子,女人卻依舊毫無反應。

“是個傻子?”杜衡有些詫異的說。

“應該是,別管她了,先把孩子帶回去,”祝鶚皺着眉頭說。杜衡點了點頭,收回了鬼刃,準備起身和祝鶚一起走,結果還沒站起來,那個女人突然一下子鎖着了杜衡脖子哭喊着,“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不要”,女人像是瘋了一樣,使勁的扯着杜衡的脖子往她懷裏帶,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杜衡沒站穩,順着力量一下子倒在她的懷裏。

杜衡的脖子被勒的更緊了,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站在旁邊的祝鶚發現了情況,立馬騰出一條胳膊,緊緊抓住女人的手臂,生生的把它掰折了,杜衡才算喘過了一口氣。

可是那女人像是不知道疼痛般的,不顧自己已經折掉的手臂又迅速撲了過來,不過這次杜衡學聰明了,快速的躲到了一邊,沒讓她夠到脖子,卻還是不小心被她拽住了小腿。

女人抱着杜衡腿就不鬆了,杜衡越往外扯,她抱的越緊,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可能是把她逼急了,竟然一口咬在了杜衡的腿上,疼的杜衡直冒冷汗,只能下狠手把她打暈了。

“還真是個瘋子,怎麼跟條狗一樣,逮到人就咬,都出血了”。杜衡揉了揉自己被咬的地方心疼的道。

“知道是瘋子,還不離她遠點”祝鶚臉上帶着怒意,聲音中滿是責怪卻又帶着擔憂。話音未落,已經蹲在杜衡的腿邊,輕輕的捲起他的褲腿,用乾淨的手巾包住了杜衡的傷口。然後半蹲在杜衡的前面說“上來”。

杜衡不想麻煩祝鶚,再說自己一個大男人,被人背着算是怎麼回事,擺了擺手道,“不用,小傷而已”。

“上來”,祝鶚像是沒聽到杜衡說話一樣,又重複道。搞得杜衡真想一巴掌拍他的頭上,這都是什麼人啊,那麼倔。杜衡這回不打算理他了,瘸着腿自顧自的往前頭,當然還不忘朝後面揮揮手,“把那個瘋女人也帶着。”

祝鶚本來以為杜衡是在和自己說話,一轉頭才發現,大喜和二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一個正抱着瘋女人,一個正背着狗蛋。祝鶚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外衣,站起身追上杜衡,不由分說的背起了他。

祝鶚剛把狗蛋帶回村,消息像是帶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開了。村長和剛才那位老婆婆也趕了過來,老婆婆一看見自己的孫子,抱着就是一頓哭,“我可憐的狗蛋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看着老人家哭的傷心,祝鶚難得說了了一句“沒什麼大事”。

“怎麼可能沒事,都流血了,”老婆婆可能是心疼自己的孫子,態度不是很好的沖祝鶚喊道。瞬間,祝鶚的表情就變了,杜衡怕他做些什麼,偷偷的在下面拉了拉祝鶚的衣角,搖了搖頭道,“老婆婆,莫要着急,他只是昏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對對對,仙師都這麼說了,趕緊把孩子帶回去,好生養着,”村長也覺到了老婆婆的態度惱了祝鶚,急忙在旁邊打掩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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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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