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遠處就是萊蕪境內,到了主城,我們便可好好休息了”商三觀御劍朝着身後抱着自己的杜衡說道。至於杜衡為什麼要抱着商三觀和他共乘一劍,原因自然是,他、恐、高。之前和商三觀一起去岐山的時候,和誰都不熟,又怕被別人笑話,便硬着頭皮飛了那麼一次,還是慢吞吞的跟在最後面。如今,都是老相識了,怕個什麼,臉都不要的硬是與商三觀擠在一把劍上,自然也遭到“”了商三觀的連連白眼。

眾人在看到萊蕪交界處的石牌時,自動的紛紛撤下御劍,走路前行。這是修行之人的規矩,到達別族派境內,除非主人允許,否則不得隨意御劍。

迷迷糊糊的,杜衡感覺自己好像落到地面了,有些疑惑的伸出腳試探了一下,還真踩到地了,立馬就清醒了,欣喜的問“到了嗎?”“沒有,想什麼呢”?商三觀有些嫌棄的說道。杜衡一聽沒到,立馬蔫了,垂頭喪氣的跟着大部隊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杜衡沒注意,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女弟子,嚇得他連忙道歉,被撞的女弟子紅着臉不知所措,就在倆人都尷尬的時候。

“天哪,好英俊的男子”

“是啊,是啊”

“那是萊蕪祝氏的大公子,五年前來過,你忘了啊”。

周圍的女弟子悄悄的議論了起來。萊蕪祝氏,祝鶚?杜衡有些好奇的想到。繞過那些女弟子,果然看到祝鶚,似乎在和贏師姐說些什麼,五年不見,他倒是越發高挑了,面容也不再像個女子,一股英氣從他的眉宇之間散發出來,怪不得引得那些女弟子一陣花痴,就是杜衡也要讚歎一句,風神秀逸,面冠如玉。

“祝公子,這恐怕不合適吧”,贏文爻有些不願道。

“家父已經啟程前往絳州了,我留下來就是想與杜衡一起,還請贏掌門同意”。祝鶚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贏文爻的不爽,繼續道。

“你什麼時候和祝鶚那麼熟了”?商三觀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杜衡的身邊,摸着下巴道。“我怎麼知道”,杜衡沒好氣的回道。他也很奇怪,自己好像沒做過什麼讓祝鶚誤會的地方啊。

“我岐山派都是女弟子,杜衡自小便待在岐山,自是沒什麼問題,可祝公子......”贏文爻雖有不耐,仍客氣的說。

“那便讓杜衡與我一起走,我必會護他周全”,祝鶚仍說道。

“我岐山派的人還需要別人來護”?贏文爻眼神有些凌厲,聲調微微抬了一抬道。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動怒了。杜衡一看,這不得了,別在因為自己打起來,伸出手揮了揮,喊了一句“祝兄,你來了啊”。

贏文爻有些意外的看着杜衡“你知道祝公子要來”?

“我們約好的啊”。杜衡有些親密的摟住了祝鶚的肩膀,笑着說。心裏卻在罵著祝鶚,這丫的怎麼長的那麼高,都夠不着肩膀了。

“你怎麼不早些說”,贏文爻有些責怪道。

“我忘了,師姐,不好意思啊”杜衡摸着自己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你要和他一起走”?贏文爻輕聲問道。“對啊,我和後面的姐姐們一起走,到底多有不便,不如和祝兄一起”。杜衡在祝鶚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下說。祝鶚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眼中透出了一絲的驚喜。

“我也要和杜衡一起”,原本站在後面的商三觀一聽杜衡要跟祝鶚一起,衝過來拽着杜衡的胳膊說道。

“胡鬧”。看着商三觀那一副要掛在杜衡身上無賴模樣,贏文爻皺了皺眉頭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整日裏跟着小衡做什麼”。商三觀還想說些什麼,卻感覺一道目光鎖定着自己,抬頭看去,祝鶚正一臉威脅的斜睨着自己,在發現自己望看着他的時候,還衝自己危險的挑了挑眉。嚇得商三觀一陣哆嗦,咽了咽唾沫,慢慢鬆開了杜衡的胳膊。

“三觀,你還是跟着贏師姐她們吧”,杜衡無奈的說。商三觀不情願的撇了撇嘴,走到了贏文爻的身邊。在贏師姐走了之後,杜衡只覺得空氣中滿是尷尬的氣氛。“上來吧”,祝鶚御劍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杜衡假笑回道。

“你怕高,還是我帶着你吧”,祝鶚面帶微笑說。

杜衡有些懷疑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祝鶚輕笑了一下“上來”,沒有回答杜衡的疑問。飛在空中的杜衡第一次覺得御劍也不是那麼可怕,祝鶚飛的很穩,不像商三觀,飛的跌跌撞撞的,都能把人給顛吐。就是杜衡不知道該抓哪,只能揪着祝鶚衣服的一個小角。迎着風,杜衡還能聞到祝鶚身上一股淡淡的冷冽清香,很好聞,而且自己以前好像聞到過,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想着想着,杜衡不自覺的湊近又聞了兩下,前面的祝鶚感覺到了杜衡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挑,眼神連自己都不注意的溫柔了下來。

天快黑的時候,祝鶚找了一家客棧,算不上豪華,倒是十分的乾淨。剛進了自己的房間,杜衡就把東西放下,迫不及待的躺在了床上,然後舒服的嘆了一口氣,累了這麼幾天,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休息過呢。

祝鶚把東西放好之後,本來想叫着杜衡一起下去吃飯,但站在杜衡的門口想了一會兒,還是自己獨自下了樓。不一會,端了飯菜輕輕的叩響了杜衡的房門,等了片刻,杜衡眯着眼睛打開了門,看見是祝鶚,嚇得一激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到“不好意思啊,睡著了,”“沒事,這是我從下面帶的飯菜,你先吃一點再睡吧”祝鶚笑道。杜衡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了飯菜,看着祝鶚還站在門外,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要進來坐一下”,“好”祝鶚似乎就等着這一句,迅速的回道。

把飯菜放到桌子上,杜衡才發現都是自己愛吃的,說來也奇怪,酸甜苦辣這四味,除了苦,杜衡都愛吃,其中最為喜愛的就是辣,這飯菜正巧不巧的全是辣的,連湯里都是紅艷艷的一片,看的杜衡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夠味。

等到杜衡吃飽了,祝鶚拿出了一個手帕,擦了擦他額頭冒出的細汗,杜衡不太好意思,接過了手帕自己擦了起來。可能是太辣了,杜衡的眼睛有些濕潤,眼角出還泛着紅意,比平常多了許多一絲的陰柔,看的祝鶚一陣失神。直到杜衡把手帕還給他,才清明起來,挑了挑眉問道“味道如何?”“可以,就是不夠辣”杜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祝鶚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來一塊石頭,和他衣服的顏色一樣,黑黢黢的,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亮光。

“這是送給你的,可以驅邪祟,防鬼氣入身的”祝鶚認真的看着杜衡說道。

“這是石頭”?杜衡沒有立刻接過,有些疑惑的問道。

“算是吧,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拿着就是”。像是怕杜衡不願接受,祝鶚說道。人家都這樣說了,杜衡不拿反而不好,便伸手接下了。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祝鶚看杜衡有些疲了,便走了。

這一夜,杜衡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藍衣人躺在樹上,身邊還坐着着一個黑衣少年,兩人像是在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面帶微笑。而他們所躺的那棵樹上,落滿了形態各異的鳥,五彩斑斕的,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樹開出的花朵,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樹下還趴着一隻青色的鳳凰,正閉着眼睛小憩。杜衡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了,不由的想離近一點,仔細的看一看。樹下的青鳳凰像是發現了有人接近,猛的的睜開了雙眼,琉璃般的眼眸盯着杜衡,長鳴了一聲,驚的藍衣人也看了過來,慌亂之下,杜衡看到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還有他胸前戴着的一塊石頭,居然和祝鶚送給自己的一般無二。驚嚇之下,杜衡醒了,誰知道剛一睜眼就看見一個背影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子旁,聽見杜衡醒了,轉過身朝杜衡走了過去。杜衡以為是鬼祟,悄悄的用手聚起身體裏的靈力,準備打過去。

“阿衡,你醒了呀”,一個聲音在杜衡耳邊響了起來。杜衡想都沒想,一個耳刮子呼了過去,這時,房間裏的燈也亮了起來。杜衡看着被自己拍在牆上的二丫,冷酷的說:“下次再不吭不響的爬到我床上,後果自己想”。“怎麼樣?隔了這麼長時間,捨得出來了”?隨後轉過去看着桌子旁的大喜說道。那個黑影原來是大喜,修鍊這麼久,大喜好不容易出關了,本來想出來看看杜衡,結果因為在蓄鬼盒內待的太久,忘了時間,出來的時候杜衡在睡覺,又不好打擾,便想着坐在一旁等着他醒來,結果卻把杜衡嚇了一跳。“還是不錯的,算是有些長進了”,大喜有些久違的看着杜衡微笑道。

“你身上是不是多出來什麼東西”。說了了一會兒話,大喜問道。

“東西,是這個嗎”?杜衡聽道大喜這麼問,有些迷茫的想了一會兒,從身上翻出了祝鶚給的那顆黑石頭問。誰知,二丫剛看到石頭,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飛一般的躲到了大喜的身後,大喜也是皺了皺眉頭,將身體裏的鬼氣釋放了出來,圍繞着他和二丫。“怎麼了,這石頭有問題?”杜衡看到他們兩個的反應,有些着急的問。“那倒不是,這石頭很是厲害,能護你平安,要貼身戴着”。大喜像是看着什麼不得了的寶貝,欣喜的說。“那你們受得了嗎?”杜衡擔心的說。“你以為這是什麼普通寶物嗎,這石頭認人,只對想要傷你的人有害處,你放心的戴着吧。”大喜像是怕杜衡不信一樣,朝杜衡走近了幾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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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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