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失憶青年
人生往往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這是很顯而易見的。比如楊重他就不會猜到他會被一個女瘋子撞暈過去。
這恐怕是一場夢,夢裏我竟然被一個新司機給撞的人仰馬翻。開什麼玩笑。楊重閉着眼睛想着。
但他準備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使得上勁。拚命的想睜開眼睛也睜不開。眼前儘是黑暗。但是耳邊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兩個女子在那唧唧喳喳的討論着什麼。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都送醫院半天了他還不醒,不會被撞成植物人了吧。”趙清清在寬敞的病房來回踱步,邊走邊說道。
病床上的人渾身纏滿紗布,活脫脫的一個現實木乃伊。時秋也坐在病床旁邊,仔仔細細的削着一個蘋果,她很用心的削着,生怕弄斷了那纏着一圈圈的蘋果皮。
“醫生不是說了嗎,沒什麼大礙,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了,還好離得近你油門還沒踩下去,要是離得遠點速度起來了,估計這小子全屍都沒有了。”時秋頭也不抬的說道。依然仔仔細細的削着手裏的蘋果,像是在雕刻着一件藝術品。
趙清清並沒有接話,瞥了病床上的楊重一眼。突然拿出手機說道:“我先打電話給我爸吧,我總感覺到心裏不太踏實不知道為什麼。”
此時時秋手裏的蘋果皮快要削完了,看得出來這次她的狀態很好,到現在還沒有斷,她嘴角都留着淡淡的微笑。
突然在她全神貫注準備最後一段的時候,一隻魔爪伸進了她的世界,殘忍的奪走了她手中的聖物。
趙清清一邊咬着削好的蘋果,一邊嘴裏支吾支吾的對着電話說著什麼,莫名的感覺病房有些冷,不禁緊了緊衣服。抬頭便看見對面的時秋美眸帶着寒霜狠狠的盯着她。。手裏的蘋果。
“要不。。還給你?”趙清清愣了一下,將咬了一口的蘋果遞過去。
時秋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個蘋果怎麼也削不到最後,她甚至懷疑小時候那個老道士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咚咚咚。
大概二十分鐘后,病房的門就被敲響。
趙清清着急慌忙的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中年男子時,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兩行眼淚止不住的下來,撲進趙向陽的懷裏。
趙向陽一邊摸着趙清清的頭一邊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爸爸這不是來了嗎。我先進去看看情況。放心,爸爸一定給你解決。”
聽到這番話,趙清清心裏像是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嘟着小嘴說道:“爸,我知錯了。以後我不偷偷練車了。”
此時站在趙清清身後的時秋也走了過來。看着趙向陽面帶歉意的說道:“趙叔,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清清。”
趙向陽擺了擺手,對着時秋道:“這種事怪不得你。”頓了一下,看到時秋光潔的額頭上貼了一個創口貼,說道:“你也受傷了?”
時秋聞言摸了摸頭上的創口貼說道:“醫生說了只是擦傷,還好當時清清開的慢。”
“你也多休息休息吧,一會我讓老方接你和清清回去。”
說完趙向陽就向著病房中走去,當看到病床上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楊重的時候,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小子看着不着調,這還。。這還蠻拼的嘛。
要是楊重此時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定很委屈,我本意就是想意思意思,誰知道惹上這麼一個大魔王。
“醫生怎麼說的。”趙向陽看着時秋說道。
“醫生說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腦部像是被重擊過。不排除有後遺症的情況。等他醒來后才能做進一步檢查。”
“腦部被重擊過?”
“嗯,我也很奇怪,他身上最多只是擦傷,雖然傷的地方比較多但是沒有多大危險。唯獨腦部像是被什麼撞過。”
當楊重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坐在他旁邊的是在自己房子裏面見過的趙向陽,床邊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在跟趙向陽說著什麼。不遠處還有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子在抹着眼淚。
趙向陽瞥了一眼楊重看到他眼睛已經睜開的時候,急忙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時秋和趙清清聽言也連忙看向楊重,被三雙關切的眼睛齊刷刷的看着。楊重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不過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就當上天給自己的報應吧。還是得按着計劃進行。
“水。。”楊重虛弱的說道。
趙清清聞言立馬手忙腳亂的從床頭柜上的熱水壺裏面倒了一杯水。遞給楊重。
楊重本能的想伸手去接,可看到自己裹得跟大豬蹄子一樣的手,陷入了沉默。事實上整個病房都陷入了沉默。
時秋看到這種情況,接過趙清清手中的水說道:“我來吧。”
好吧,總比趙向陽來要好的很多。
小口小口的喝了點水之後,終於感到體內多了一些能量。
“現在怎麼樣?”趙向陽對着楊重問道。
“你們是誰?我怎麼在這裏。”楊重面帶疑惑的說道。
趙清清聽完這句話,白白嫩嫩的小臉不禁變得通紅,該怎麼解釋呢。
時秋像是看到趙清清的窘迫,對着楊重把之前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放心我們會賠償你所有的損失的。”
趙向陽也點了點頭,面含深意的看了楊重一眼。大概意思就是,現在看你表演了。
楊重領會到了趙向陽眼中的深意,面帶疑惑的說道:“我。。。我好像叫楊重,我家在哪我。。我記不清了。我腦中一團亂。感覺忘了很多東西。”
不是吧?時秋和趙清清瞪大了雙眼,這麼扯的事情都能被我們碰到?不會就這麼失憶了吧。
“你再仔細想想,我去叫醫生來給你再看看。”時秋說完便推門出去了。
...
成安順是給楊重做腦部檢查的醫生。此時有些心神不寧。
昨天他接到一個電話,大概意思就是今天會送來一個出車禍的年輕人,會有兩個女子一起。電話里叫他給這位年輕人下一個可能會失憶的定論。而且要說的讓那兩個女子相信。他便會收到一筆五萬的酬勞。
五萬,相當於成安順小半年的收入,而且僅僅是下一個診斷書對他而言舉手之勞。今天確實來了這麼一個兩個漂亮女孩陪着一個出車禍年輕人的組合。而且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個女孩出身非富即貴,言談舉止間就透露出來。這個時候,他心中就有些猶豫了。總感覺扯進了什麼事情之中,這種感覺很不好。
正在他思前想後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收拾了一下心情,沉穩的說了一句:“進來。”
看到推門而入的女子的時候,他就知道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了。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時小姐,怎麼了?”成安順面帶微笑的說道。
“成主任,那個年輕人醒了,麻煩您親自去看看吧。”時秋說道。
“行,我這就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