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澤特的輩分
吳曦驚慌失措地看着周圍的狀況，這周圍看不到任何事物，有的只是一片漆黑……不，雪白？也不對，是黑白相間的世界，這裏是哪裏？
在吳曦身邊，澤特扭了扭脖子說道：“歡迎來到——無之界。”
“無之界？”吳曦並不知道什麼叫做無之界，她只是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澤特舒展着因為結界的影響五年多來一直被限制着的身體，在離開了原來的地球空間的那一瞬間，澤特所有的力量全部都在一瞬間恢復，他對吳曦說道：“這裏是沒有規則的世界，在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時間不會流動，生命不會誕生，在這裏的一切都是和外界分隔開來的，雖然對於灰莉斯達爾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是短時間內讓她無法控制你應該是可以的。”
澤特一打響指，吳曦便看見澤特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同時澤特出現在了吳曦身後。
吳曦感覺到身後有人存在，她一回頭去想要抓住澤特，但是在她轉過去的時候澤特再次消失不見，這次是出現在吳曦的左手邊。
澤特湊到吳曦耳邊說道：“看不清楚是嗎？無法看清我的動作，明明能夠將孫圓打敗卻沒有辦法看穿我的動作，你在害怕嗎？”
吳曦說道：“我沒有害怕！而且你這隻不過是停止時間而已，就算這樣你也沒辦法對我造成傷害，最後你也打不過我。”在到了這個空間之後吳曦的腦子反而清醒了一些，她想事情的思路也清晰了許多。
澤特輕笑一聲，他說：“我不是在剛剛就告訴你了嗎？這裏是沒有時間的流動的，沒有流動的時間，又怎麼樣可以停止時間呢？”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在這個空間裏面是沒有時間的，那麼澤特也就無法停止時間，無法停止時間的話，他剛剛又是怎麼做到在自己沒有察覺的瞬間就移動到別的地方去的？
不過就算弄不明白也沒有關係，澤特打不過自己，吳曦需要考慮的只有如何離開這裏。
澤特神秘一笑說：“你在想要無視我，一心去找離開這裏的辦法吧？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是沒有辦法的，這裏是絕對無法離開的空間，以你的能力只有乖乖地留在這裏等死。”
吳曦立刻揮拳去打澤特，然而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吳曦的拳頭根本就打不中澤特，澤特就已經消失不見。
澤特從吳曦身後幽幽地飄過來，就好像是恐怖電影裏面的鬼魂一樣。
“你知道嗎？這個空間裏面其實還是有很好玩的事情的，比如說——重力。”澤特在空中倒過身來頭朝下腳朝上，他腦袋與吳曦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與吳曦對視着說：“在這裏是什麼都沒有的東西，沒有了重力之後你想要怎麼飄就能夠怎麼飄，好玩嗎？”
吳曦並沒有閑心去搭理澤特，她現在在思考應該怎麼樣離開這裏。難道像之前一樣用蠻力將這個空間打破？但是並不行。
打破空間？吳曦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現在已經恢復了原樣，明明剛才還是鮮血淋漓的狀態，為什麼在到了這個空間裏之後就恢復了原樣呢？
澤特繼續說道：“怎麼不理我了？對了，再給你說一個事情。你的身體雖然因為有了老大的力量改造所以變得十分強大，甚至可以說是不死之身。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普通人變成的，正常的呼吸你也還是需要的——這個無之界裏面什麼都沒有，你覺得這裏有你所需要的空氣嗎？”
空氣？這裏有空氣嗎？吳曦不知道，要不是澤特說起的話她都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她猛地吸一口氣，確確實實有吸進了空氣才對，但是為什麼澤特要說這件事？
吳曦對澤特問：“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你有什麼目的？”
澤特微微一笑說：“你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其實我剛剛說的話是在騙你的，這裏並不是什麼無之界，這裏只是一個單純地被分離開來的空間而已。在這裏照樣有空氣，不過沒有重力這一點是真的。我剛剛說的時間流動這一個，其實在這裏面依舊有時間的存在，畢竟你要知道——時間、空間、物質，這三個是沒有辦法分開的。”
吳曦不知道為什麼澤特剛剛要說那些話騙自己，是單純的為了逗自己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澤特指了指吳曦的雙手說：“你的雙手，你想知道你的雙手是怎麼恢復的嗎？”
吳曦茫然地搖着頭，她也很好奇這一點，為什麼自己的雙手能夠恢復原樣？
澤特又說：“你的雙手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受傷的，但是我看得出你的雙手上超繞着兩股力量，一股是孫圓的妖力，另一股是這世界的法則力量，所以你的雙手無法依靠自愈能力恢復。但是如果將你的時間倒退回到還沒有受傷之前的話，你的雙手就可以恢復……”
說到這裏，吳曦明白了澤特的意思，原來澤特剛剛跟自己啰嗦半天為的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偷偷地回溯自己的時間。
澤特要利用回溯時間將吳曦恢復到還沒有被灰莉斯達爾控制的時間，那個時間大概是今天早上，具體也就是六個小時之前吧。因為不能夠讓吳曦感覺到，所以澤特在很小心地慢慢回溯，終於在這個時候，澤特的回溯時間完成了。
吳曦的時間回溯到了今天早上，她還沒有被灰莉斯達爾控制之前。
……
“然後事情就解決了？”琴姬見澤特說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對澤特問：“後來那個世界就恢復了原來的和平了嗎？”
澤特輕輕搖搖頭，雖然澤特有些面癱，看不出來他此時的心情如何，但琴姬感覺澤特現在內心並不愉快，難道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澤特說道：“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們先離開這裏……看來這裏是不會有人來了。”
“神奈子呢？”琴姬問道，澤特一開始是準備給自己說控制那隻鳥的就是神奈子的，但是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看見神奈子啊？
澤特說：“她不會出現了，估計是因為有你在，所以她便命令那隻鳥將我們扔到這裏來了……話說你不是知道神奈子的真實身份嗎？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琴姬一愣，她說：“神奈子的真實身份？我什麼時候知道的？有那麼一回事嗎？”
澤特無言地看着琴姬，他嘆了一口氣，這才說：“算了，就當沒有這回事吧……我們離開吧。”
兩人離開了山洞，琴姬與澤特回到了城市中，走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琴姬他們正好路過了今天早上被怪鳥襲擊的那個地方，周圍已經被封鎖，許多經過的路人都在討論着早上的事情。對於那隻怪物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甚至有人猜測那是早就應該滅絕了的翼龍。然而專家到現在都沒有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因為那麼多人親眼看到了那隻怪物，現在網上也在到處流傳當時有人拍下來的視頻。這不是恐怖襲擊，而是真的有一隻怪物。
澤特說道：“你還記得這個世界的歷史的吧？在這一年的這個世界，那些怪物會對人類造成巨大的災難，差一點就導致了人類的滅亡。而控制那些怪物的就是神奈子，我們一定要阻止她。”
琴姬問道：“澤特，既然這個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已經發生過了的，也已經知道了結局的歷史，那麼如果我們不管的話神奈子能不能將人類全部毀滅呢？”
“不會。”澤特說：“這是歷史，是已經發生了的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就算我們不管，神奈子也沒有辦法將人類全部消滅。但是我還是要管——因為我有不得不去做這件事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琴姬好奇地問道，這個澤特是剛剛和六年前的自己分開之後的澤特，也是和自己一起度過了半年的旅行的，自己最熟悉的那個澤特。但是即使是這樣琴姬對於澤特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她好奇澤特要做什麼。
澤特黯然說道：“希莉亞死了……很早之前，也就是在2174年的時候，孫圓和依洛娜因為惡作劇而潛入了我的夢裏，知道了我心中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琴姬問道：“希莉亞嗎？”
澤特說：“沒錯，希莉亞……但是希莉亞總是喜歡纏着我，動不動還騷擾我，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所以我也一直沒有回應希莉亞的感情……直到希莉亞死去的時候，她在我面前就那樣被恩吉拉殺死的時候，我才明白——一直以來我都錯了。”
澤特嘆了口氣，他抬起頭看着天空，琴姬從側面好像看到了澤特的眼角有並不明顯的淚痕。
“希莉亞死後，我想起了神奈子……她的很多方面都很像希莉亞，我也懷疑她是不是就是希莉亞，但是我沒有辦法確定。所以我才會主動向老師請求來這裏，我要再見一次神奈子，我要弄清楚我內心一直以來的疑問……我要拯救‘她’。”
……
雷迪安的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正行駛在中間，馬車的速度並不怎麼快，那拉車的馬兒也像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大小姐一樣，不緊不慢地在官道上散着步。只不過貴族大小姐可不會拉車。
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奇怪的是那馬車竟然會在行駛的途中突然就消失不見，然後出現在更遠的前方。這一幕要是在別人看來絕對是十分詭異的場景，但是官道之上並沒有看到有哪裏來的路人，所以也就沒有人會覺得不可思議了。
在那馬車之上趕車的男子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長袍，長袍之上還畫了些許星星點點的圖案，那人正是澤特。
澤特一邊趕車一邊對馬車使用時間跳躍的能力，馬車的時間不停地被跳躍到一分鐘之後，所以即使馬車行駛得再慢也不會妨礙他們趕路。
馬車內，琴姬躺在依洛娜的懷中睡着午覺，對面的希莉亞和菲雅兩人也靠在兩邊的窗戶上休息，車廂內的情況十分安靜。
就在這時，希莉亞輕輕睜開眼睛，見到菲雅和琴姬都在睡覺，希莉亞對依洛娜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依洛娜不知道希莉亞要做什麼，也就只好對她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然後就見希莉亞站起身準備鑽出車廂要去外面，誰知這時原本應該在睡覺的菲雅突然咳嗽一聲說：“休息時間就好好休息，現在還沒有到你趕車的時候。”
希莉亞氣道：“我知道了啦！我只是起來想要……舒展一下身體！”
希莉亞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乖乖地在那坐着沒有任何動作。
琴姬睜開眼，在她面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琴姬正躺在一張有些眼熟的床上，這張床是……琴姬想起來了，她昨天和澤特一起回到了那個叫李宇文的人的家中休息，這張床是那個李宇文的床。
澤特在外面的客廳裏面睡覺，而琴姬澤霸佔了舒適的床。
但是剛剛的是什麼？琴姬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那個好像是六年前的時候，她和澤特他們一起旅行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但是為什麼會夢到那個時候的事情呢？
琴姬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半夜兩點過，還可以再睡。
琴姬拉了一下她用李宇文的錢買來的可愛睡衣，她翻身下床走出了卧室，客廳之中的澤特竟然沒有睡覺。
澤特並沒有開燈，他躺在沙發上側躺着身子，一隻手在那扣着腳丫子，手機放在桌子上播放着深夜動畫，見到琴姬出來他笑了一下說：“挺好看的睡衣啊，哪買的？”
“內衣店。”琴姬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修仙嗎？哦，忘了你自己就是神仙了。”
澤特說：“不想睡，在想事情……”
琴姬又問：“你什麼時候才把我送去見依洛娜啊？我可是有四年的時間沒見到依洛娜了。”
澤特上下打量着琴姬，然後調侃說：“四年的時間除了身高以外什麼都沒長，胸部看上去還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琴姬直接撲過去掐着澤特的脖子氣道：“我胸部大小和你有什麼關係啊！我又不是你老婆！”
澤特一邊被琴姬掐着一邊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送你去見依洛娜的事情啊……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依洛娜的狀況，畢竟我剛剛把依洛娜帶回去見他老爸我就來這邊了，現在的依洛娜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你要是願意等的話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完了我帶你去找依洛娜吧，如何？”
琴姬坐在澤特身上說：“你就不能現在把我送到2179年去嗎？你想要穿梭時空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雖然是那麼說沒錯，但是未來那邊你不能去。”澤特解釋說：“在2179年的你離開了之後我和依洛娜並沒有見到來自未來的你，直到依洛娜回去都沒有看到。所以就算我現在把你送到2179年去你也沒有辦法見到依洛娜，這是既定事實。”
琴姬氣得一拳打在澤特的肩膀上想要發泄一下，澤特也不躲不閃就那樣讓依洛娜發泄。
“話說我們就這樣等着下一個怪物出現嗎？”琴姬又想到了另外的事情說：“好像我們每次都是等着事情發生然後去解決，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主動出擊呢？”
“我好像記得以前也有過類似的問題……”澤特的記性似乎有些好過頭了：“我倒是想要主動出擊去找神奈子，但是那傢伙在哪裏我都不知道，要是能夠找得到她的話我還有必要在這裏摳着腳看動畫嗎？”
“真是沒用。”琴姬順勢一躺躺在澤特身上，她靠着澤特的胸口說：“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在你的懷裏的時候感覺就好像是依洛娜抱住了我一樣……很安心。”
澤特苦笑道：“你在鬧什麼呢？這是出軌嗎？你喜歡的不是依洛娜嗎？幹嘛靠着我？”
琴姬狡辯說：“這怎麼能叫出軌呢？我和你又不是那種關係，對我來說你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
“我可不要哥哥卡。”澤特說：“我也沒有要把你當成妹妹的想法。”
“那就不是哥哥。”琴姬想了想又說：“這麼說吧，你老師是我的祖先，不過他說讓我叫他一聲爺爺就可以了，所以你老師是我的爺爺，而你們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你的老師就是你的父親，而我是你父親的孫女，你是我爺爺的兒子……你看你是要當我老爸還是要當我叔伯？”
澤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琴姬的這個邏輯推理有理有據無法反駁，雖然自己按照備份來說應該比琴姬推理的這個要大出好幾百倍。
“怎麼樣？要當叔叔還是伯伯？雖然我也不介意叫你一聲老爸。”
“受不起……你叫我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