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春節②

宋玲和凌海一邊看春晚，一邊包着餃子。凌海像所有長輩那樣，閑暇的時候總喜歡回憶過去，而宋玲也喜歡從凌海嘴裏聽父母以前的故事。宋玲很小的時候，凌海就來了宋家，凌海總是對凌渡說宋家對他有恩，所以宋家要送凌渡去留學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窗外的爆竹聲蓋過了電視機春晚的聲音，宋玲怕孩子們受涼，所以讓凌海叫他們進來。

宋朝暉率先跑進來，頭髮上還落着雪。宋玲問他冷不冷，他搖搖頭，然後跑到桌子前面，“媽媽，餃子還沒好嗎？你把硬幣藏了嗎？”

“藏好了，就是十二點煮餃子了。”

凌渡在門口給宋安雅拍身上的雪花，房子裏太暖，雪花一會兒化了就不好弄了。凌海抱着宋恩顧也走了進來，宋恩顧趴在他肩膀上傻樂，想讓凌海把他舉高。

宋玲接過宋恩顧，“你都這麼大了，就不要為難凌爺爺了。”

“不為難，不為難，小少爺才那麼點兒重，我還是抱得起來的。”凌海難得露出笑，平日裏他要幫忙打理宋家的所有事，不嚴肅的很難讓人服，但此刻他就像一個喜愛孫子的爺爺。

“海叔，這麼喜歡孩子就讓凌渡趕緊結婚，到時候您就能幫忙照看了。”宋玲一邊給宋恩顧擦頭，一邊打趣道。

凌海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兒子，嘆了口氣，“不管他，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想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自從凌渡回來，凌海就察覺到他的變化，他們父子此時的感情脆弱到經不起一絲波瀾。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將來別自己後悔就行。

孩子們一回來，房間裏就熱鬧了，沙發上的宋橋也睡不着了，他被兩個男孩又是捏鼻子又是揪頭髮的。

“爸爸，壓歲錢呢？”中午吃飯的時候宋玲已經給過他們壓歲錢了，所以此時就來找宋橋要。

宋橋被吵醒也不生氣，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你們給我拜年我就給你們。”

宋恩顧和宋朝暉規規矩矩的站在宋橋面前，說了一串別人教給他們的拜年賀詞，然後領了紅包蹦蹦跳跳的拿回房間，藏在了枕頭下面。

“小丫頭，你怎麼不過來？”宋橋叫了聲躲在凌渡背後的宋安雅，“不過來可沒有紅包。”

聽到他叫自己，宋安雅把凌渡的衣角拉的更緊了，眼神里滿是驚慌。凌渡拍了拍她的手，讓她過去。

這次，宋安雅難得沒有聽凌渡的話，她不喜歡這個男人，所以她只想儘可能避開。

宋橋還想逗她，卻被宋玲搶過手中的錢，“你平日裏又不回來，孩子都和你不熟，別逗她了。”然後她轉身把錢給了宋安雅，推她上樓，“去找哥哥玩去。”

宋安雅聽了宋玲的話，上樓找哥哥們玩。宋朝暉和宋恩顧在玩汽車，宋安雅對這些沒興趣，就窩在一邊看小人書，這小半年裏她認識了不少字，再配合著那些畫，她已經能懂七七八八了。

宋安雅總是能沉浸其中，她想成為主角那樣的人，即勇敢又有智慧，彷彿無所不能。橘色的燈光打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暖暖的，不一會她就有了困意。

凌渡上來的時候，三個孩子都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睡著了。凌渡把他們一個個都叫起來，宋安雅看到是凌渡，於是眯起眼睛想再睡會兒。

凌渡好笑的看着眼前這個蜷縮在地上，對他毫無防備的女孩。無奈之下，他只好抱着她下樓，該跨年了，總不能讓她從今年睡到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