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藤上花5
“我也剛起床。”她笑眯眯地答完,把最後一道菜擺上桌,“冰箱裏食材有限,只能做這些。”
梁司藤坐下,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嘴裏,讚許地點點頭:“不錯。”
“太好了,以後我每天給你做。”
她像個得到誇讚的孩子,兩頰笑靨生花。
梁司藤看到她笑,唇角不自覺揚了揚,又說:“你不用做這些事,每天會有鐘點工過來做事。”
她拿筷子的手停住,“我想為你做點事,不能住在這裏白吃白喝,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擔心這句話不夠說服力,她特地雙手合十,撒起嬌,叫他心裏又癢又好受。
梁司藤妥協:“好,只許做菜。”
“嗯!”
她似討到心愿,吃起早飯都眉飛『色』舞得。
梁司藤不禁覺得今天的早餐,是他長久以來吃過最好吃的。吃完早膳,梁司藤有事外出。
她悶在家覺得乏味,去書房找了本書看。
書有成年男人一掌厚度,看久了頭脹眼酸,腦袋往旁邊一歪就睡著了。梁司藤中午回家,看到落地窗邊的貴妃軟榻上躺了一個人。日頭正升到中央,陽光溫暖灑落在她一雙白皙纖細得長腿上。
襯衣擺掩在大腿根,再往上一點,就會春光外『露』。
她哼唧了聲,翻動身體,那可憐的衣擺便往上挪。
梁司藤抬手把手裏的外套丟在她身上。
她被驚醒,『揉』着眼睛坐起來:“嗯?你回來了。”
“不要坐在這裏看書,對眼睛不好。”他拿走平攤在陸言薇肚子上的書,合攏放到一邊,“跟我走。”
“去哪裏?”
她被梁司藤不由分說地拉出家門,坐電梯到地下車庫,然後開車到了商場。他陪她買衣服。
除了女士內衣,其他的,梁司藤都能給她意見。買衣服的時候她看了眼吊牌,數着上面的零,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不用給我買這麼貴的衣服,普普通通的就可以。我剛才在二樓看到特價商品區,那裏的衣服既實惠又好看。”
她說完這番話,梁司藤還沒發表意見,身後的更衣室里卻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
她回頭看,是個身材高挑,長得很美艷的女人。
女郎拿瞄一眼人,都帶着風情萬種。
“哎呀,這小姑娘真是前所未有啊。司藤,你哪裏找來這樣有趣的寶貝兒。”
嗯?
原來她和梁司藤認識。
看來不光認識,還很熟,女人說著話就膩到梁司藤的身邊,軟綿綿得像只慵然美艷的貓兒。
梁司藤臉依舊冷淡,推開她。
女郎受到拒絕,笑出來:“怎麼,擔心小姑娘吃味?你這樣子讓我對她好有興趣。”
說罷,向呆若木雞立在原地的陸言薇伸手,“你好,我是傅玫。”
玫瑰的玫。
真配她的長相,美艷嬌態。
“你叫什麼?”
陸言薇被這句話噎住,叫什麼?她望向一旁的梁司藤,這個舉動惹來傅玫又是一陣笑:“你瞧他幹什麼,佔有欲如今這麼強,連心肝寶貝兒的名字也不許別人知道?”
“不是,是我不……”
她正想解釋,梁司藤突然開口:“薔薇。”
她訝然。
“薔薇?”傅玫念着這個名字,上下打量起她,大約覺得名不副實,逗出笑來:“姓呢?總沒有人姓薔的。”
梁司藤凝視過來,“白。”
結合了姓氏,傅玫的眼神不見了嘲笑,反而略有贊同。
美而不濃,如白薔清麗。
“白小姐,你是怎麼跟司藤勾搭上的呀?”傅玫故意口無遮攔得問,讓言薇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梁司藤也沒讓她繼續久留在店裏,拉着言薇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發現傅玫似笑非笑得沖她揮手。
坐在車裏,言薇沒說話,梁司藤又是個寡言少語的人。
一時氣氛寂靜。
她的欲言又止,終於讓他出聲:“你想問什麼?”
“沒,沒什麼。”
她抓緊膝蓋上的裙擺,搖頭否認。
老天,她其實有很多疑問。
可她不能八卦。
如果讓梁司藤不高興,或許自己會被趕走,那麼之前的事可能會重演一遍。想想,她就害怕。
“傅玫是我曾經的女朋友。”她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想到梁司藤主動得坦白從寬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好像在描述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
“她很漂亮。”言薇彎唇。
這是實話,她第一眼即被驚艷到。
梁司藤說:“你更漂亮。”
她的臉馬上熱起來,心裏像揣着一隻活奔『亂』跳的兔子,可是看到他表情冷淡,她又馬上告訴自己,這句話只是梁司藤的客套話。
“待會自己上樓,我下午還有台手術。”
他把車駛入公寓園區,言薇道:“原來你是醫生。”
難怪那次會在醫院碰上他。
“……嗯。”
梁司藤遲疑一下,輕應了聲。
言薇上樓后把衣服掛在衣櫥里,自己換了一件居家休閑得服裝。到傍晚開始煮晚飯,擺上桌等梁司藤回家吃。
他吃東西的時候很斯文,看起來就是一幅矜貴的畫卷。
不知道是否因為白天遇到傅玫的事,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一閉上眼,傅玫的樣子就鑽到她腦袋裏。
折磨的她失眠。
她掀開被子,開了燈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漂亮但不驚艷,不夠高,也沒有前凸后翹,笑起來也不夠醉人。
一點不及傅玫。
人家是尤物,自己是動物。
想到這,言薇很是沮喪,梁司藤喜歡那樣極品的女人,也是,男人應該都愛這樣的美人兒。
噗咚。
樓下似乎有動靜,言薇好奇地打開房門下去一探究竟。這一探她就懊悔了,玄關的壁燈亮着幽光,光暈籠罩下的一對男女正在激烈熱吻着。女人側頭,看到僵立在樓梯上的言薇時,挑釁得摟住梁司藤的脖子。
言薇怔了幾秒,反應迅速得退回樓上,關上門。
她『摸』『摸』心口位置,跳得飛快。
還有點發酸。
什麼前女友,分明……是舊情復燃。
言薇一離開,傅玫詭計得逞,愈發軟綿得往梁司藤懷裏靠。梁司藤皺着眉,終於推開她的主動。
“你來幹什麼?”他半夜聽到門鈴聲,一開門不僅聞到嗆鼻的酒氣,傅玫更是不由分說摟住他就是強吻。
傅玫媚眼如絲得笑:“有了新歡就不許舊愛來家裏?司藤,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梁司藤撥掉在身上『亂』『摸』的手,冷冷道:“對於背叛者,我沒興趣。”
“梁司藤,你真以為自己隱藏罪惡就能粉飾高尚了?這麼多年你就愛白,以為白能掩蓋自己的黑。”傅玫呵笑:“那位白小姐是很純潔,但你覺得自己般配得起太聖潔的東西嗎?”
他的眼鋒倏地變利,一把掐住傅玫的臉,用力得讓她微末哼聲。
“活膩了想死是吧,我不介意幫你刨膛開肚。”
傅玫慘淡一笑:“你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動手,讓你的白小姐看看,梁司藤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他的瞳孔緊縮,手勁鬆開。
“馬上給我離開。”梁司藤丟下這句話,轉身往樓上去,再不顧及她的狀態。他不搭理,傅玫也不走,就坐在玄關,對着黑暗呵呵發笑。
她拿了支煙點燃。
吸了口,吞吐出眼圈,敏銳得感覺到背後有人,並沒有回頭,而是笑:“吵到你睡覺了?”
“喝了酒不要抽煙了。”
言薇軟糯得聲音說出這句話,傅玫正想拿話嘲弄她,扭過頭去發現一杯純凈水送到眼前。
少女一臉無害,“喝點水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