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尋兇手
第三十一章兇手在醉月樓？
趙國公府，徹夜燈火，氣氛凝重。
四周兵甲密佈，守衛森嚴。
大廳中央，一字排開數具屍體，全都白布蒙面，一名黑衣男子來回驗看。
“小方，看出什麼來了嗎？”
趙懷信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黑衣男子蓋上白布，朝着趙懷信拱了拱手，道：“回稟公爺，老鄭身上並無傷痕，加上之前對現場的勘測，屬下判斷，應該是被熟悉的人在毫無察覺的狀態下從背後狠狠刺入，一刀斃命。”
“殺手舉着老鄭的屍體麻痹老徐，最後突然之間推倒屍體，暴起殺人，以淬毒暗器擊中老徐肩膀，使其中毒身亡，然後乘機擄走了郡主。”
趙小方僅僅憑藉現場與屍體上的癥狀，三言兩語之間，幾乎完全還原出當時的狀況。
趙懷信神色凝重，道：“那些毒箭能看出來歷么？”
“從毒箭上的淬毒判斷，這是取自大蜀國南部十萬大山深處一種叫做箭毒草的毒素，極為罕見，見血封喉，霸道無比，屬下只在當年萬毒教護法劉萬山身上見到過。”
“劉萬山？十幾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有餘孽在城中活動？”
趙懷信眉頭一挑，一股殺意閃過。
“所以這才是疑惑所在。”
趙小方只是就事論事，陳述事實，“另外，屬下發現，老徐的屍體雖然僵直，但並沒有出現屍斑，不知道是不是毒素在體內起到的作用，若是可以，可否將屍體交給屬下回去仔細解剖看看。”
趙懷信搖了搖頭，道：“不行，人死為大，老徐的兒子如今是青雲門弟子，又在案發現場，能將老徐遺體留下已經是看在本公薄面了，明天一早，屍體必須裝殮交給他扶靈送回黃泉鎮入土安葬，這是老徐臨死之前的囑託，本公自當遵從死者遺願。”
趙小方拜了一拜，此事就當作罷。
“其他還有沒有線索？”
“殺手屍體都是生面孔，刑部並沒有記錄，他們都是被庚金真氣一刀斬殺，手法狠准，老徐這個兒子不簡單。”
趙懷信點點頭，擺擺手道：“你也辛苦了，回去吧。”
“屬下告辭！”
趙小方抱拳，轉身離去。
“來人，屍體好生裝殮，除了老徐，其他都好生葬了吧。”
“是！”
身旁護衛上前，七手八腳的將屍體抬出去。
趙懷信坐在位置上想了一會，起身整理衣冠，穿過過道，來到一處密室。
天邊微微亮，黎明快要來了，眼下正是最黑暗的時候。
他坐在密室里，思索着事情的前前後後，眼神越發冷厲。
事情背後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不管如何，此事都需要有個交代。
第一件事就是要稟報給大夏國皇室。
趙懷信深得夏皇信任，坐鎮黑水城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夜襲國公府，這麼大的事一傳開，必將震驚整個大夏國，想必皇室那邊也會有所動作。
這間密室就是專門負責跟皇室溝通用的。
對於黑水城來說，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一列列的守衛在每一條街道上掃過，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查找真兇。
城主府、學宮、武館都派了高手協助。
燈火通明的醉月樓前，人潮依舊，達官貴人、公子哥兒，醉生夢死的趴在門口，與裏面的姑娘們一一話別。
“爺，可還要來啊。”
鶯鶯燕燕的聲音，如同纏人的貓，撓的這肥頭大耳、揮金如土的老少爺們自信心膨脹，哪怕跟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了，依舊拍着胸脯，道：“忘不了，等爺辦完事就來，到時候給爺洗白了身子等着....”
大概，這是唯一不問世事，只管風花雪月的消遣場所。
距離醉月樓十幾步遠的角落裏，一道清冷的身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黎明前的夜格外的冷，徐闖卻沒有半點知覺。
離開真陽道觀后，他並沒有返回家中，而是繞了一圈，來到一處最黑暗的角落，袖口一抖從裏面滑出短刀，狠狠的刺入掌心。
疼痛稍減了內心那種痛楚，報仇的心思越發強烈起來。
“我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天就報了，你以為可以逃得掉嗎？”
他的聲音冰冷如寒霜，抬起手臂，看着掌心的鮮血從眼前滴落。
血液滴入虛空中，詭異的從半空中消失無蹤。
彷彿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一頭頭小鬼從黑暗中沖了出來，無聲的嘶吼着，街道里捲起一陣陣黑風。
那些小鬼的身上全都燃燒起黑色的火焰，不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只能跪在那裏，朝着徐闖磕頭。
這種火焰也不知道是什麼，對於鬼的剋制作用極大，沒有任何一隻鬼可以逃脫這種控制。
“告訴我，那人逃到了哪裏？”
“告訴我，可以不死。”
隆隆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平地捲起黑風，一隻只小鬼咆哮着在風中穿行，裹帶着他來到了醉月樓前。
徐闖收起短刀，傷口早已癒合。
擺了擺手，那些鬼影如釋重負，如蒙大赦，紛紛飄散。
“就在這裏嗎？”
他的眼神變得格外冰冷。
不出意外，兇手應該就在醉月樓里。
可是，就這樣闖進去？
顯然不行，他只能等。
“什麼人？”
一聲斷喝從背後響起，破空聲隨之而來，徐闖毫不猶豫的出刀。
光芒閃過，就聽到叮的一聲脆響，兩人同時後退。
巨大的力道將他推出陰影，站立在燈火之下，露出真實面目。
“徐師弟？！怎麼是你？”
從陰影里走出一道身影，發出驚訝的聲音，正是張子秋。
國公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珍寶閣大掌柜，責無旁貸，他奉命前來緝兇。
徐闖眼睛一紅，低聲道：“師兄，我爹他.....死了。”
“什麼？”
張子秋眼神一顫，看了看醉月樓，又看了看徐闖，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徐闖淚光浮動。
“你老實跟我說，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張子秋神色肅然，正色道。
夜襲國公府，此事太大，他要確定徐闖在此事當中所處的角色，才好把握分寸。
若是真的徐闖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說不得他也只能翻臉不認人了。
“我爹的遺骨還在國公府，我是追蹤敵人的氣息來到了這裏，我敢肯定，敵人一定在裏面。”
“你是......老徐的兒子？”
趙國公府張子秋早就去過了，具體詳情也聽國公爺講過，一聽就聯繫上了。
既然是老徐的兒子，自然就不會是他想像中的那種關係。
“那還等什麼？隨我進去。”
張子秋聞言，鬆了一口氣，踏步走出，道：“今晚發生這麼大事情，全城搜遍，只有這裏沒有徹查，我倒要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麼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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