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1]提出要求之前要先想好回報
“其實普通祈禱就可以了喔，“知識與智慧的女神微笑着表示歡迎，“印記不是必須放在身體裏的。“目光投向我的脖子。
“還有這個作用啊，“我側過腦袋看了一眼圍巾，“能聯繫到你以外的神明嗎?“話說能帶進夢境的標準是什麼?
“全部都行，“少女輕描淡寫的回答，“不過你得指定目標，“它向一旁揮揮手，“總之這次要找的是它吧?“把話題交給旁邊的少年。
“如果是問設備的事，“魔神之種立即接上，“那個一時半會可弄不好。“它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個態度讓我尷尬起來，趕忙澄清只是想讓它給魔王傳個話，對方也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那之後正事兒就算完了，幸虧這次沒有更多的會議，時間在閑聊中過的很快。作為神明它們未免過於隨和了。
不過我和傳奇生物的接觸經驗有限，所以可能這才是正常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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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小心腳下，“倉庫管理員緊張的打開門鎖，“它會不會...“向雷多搭話，但一直偷瞄着我。
“不會什麼?“小女孩忽略了它的暗示，“總之全乾掉就行了吧?“一邊從兜里掏出魔杖。
對方沒有多說，在我們背後關上了冷庫大門，面前內頓時變的一片漆黑。
“魔法的提燈!“我立即從鞍袋中掏出昨天的成果，“重現太陽光，連紫外線也具備。“而且裝着背帶，可以很方便的掛在脖子上。
雷多倒是挺欣賞我這個拙劣的表演，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說到底，製作道具的時候完全沒料到這個任務目標。
“龍息恐怕不行，“我對着大到不正常的老鼠洞嘆氣，“如果用水淹的話...“就算體積完全不對，可能也會挖防水坑道，而且事後也沒法確認是否成功。
“交給我，“小女孩挽起袖子，“你能幫忙把其它洞口都堵上嗎?“在得到答覆之前就開始了行動。
“臨時屏障發生器!“我趕忙掏出新的道具，“一次性注入魔力就可以持續產生小型屏障。“幸虧多做了幾個，可以分配到每個洞口。
再回到雷多旁邊的時候，魔杖指向的位置內已經佈滿了可疑的綠色煙霧，不自然的向洞穴深處飄進去。
我開始反覆檢查各處屏障，確保沒有泄露，但空氣中瀰漫的苦味仍在不斷增加。
地板下的細微騷動開始變的劇烈，不一會就落為純粹的寂靜。又過了一小會，毒煙開始像出現時一樣迅速消散。
“搞定，“雷多收起魔杖，“喂，搞定了!“開始敲打金屬的大門。
趁着打開倉庫的時間，我迅速把道具回收，做好下一個任務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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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會藏在樹葉下面，“瘦小的林場主用鉤子拉下一根柔軟的樹枝，“就像這個。“抓出一個蟲子給我們看。
除了尺寸大的驚人之外，我看不出它和地球上的毛毛蟲有什麼區別。而且我也不太想知道有什麼區別。
“總之就交給你們了，“對方把蟲子舉的更近了些，“就算吃掉也沒關係。“一邊對我使着眼色。
看到我畏縮的後退，對方豪爽的大笑起來，把青色的蟲子扔在地上，一腳踩扁，然後揮揮手離開了。
“那麼...“我看看地上的殘骸，“能用那個綠雲嗎?“加把勁的話，也許可以用屏障把整個果園都罩進去。
“會傷到植物，“雷多搖搖頭，“不過你可以用那個吧，“它指着自己的嘴，“啊的一下那個。“模仿的一點都不像。
倒確實是個可行的計劃。我掏出鞍袋裏的白板，簡略的做了下修正計算，而小女孩則完成了傷害控制的準備。
我向捂緊雙耳的雷多點頭示意，一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聲的吼了出來。
一圈又一圈的沉默結界圍繞着整個果園，確保我的喊叫不會波及到外面。這次的龍吼附帶着輕微的殺傷魔法，是從驅趕蚊蟲的野外生存用法術修改過來，理論上對大尺寸植物和動物都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對果園害蟲的效果比預料中還要好，忽然間四周彷彿下起了青色的雨。
我立即把一邊翅膀舉到雷多頭頂，同時把腦袋縮到另外一邊翅膀下面。但即便翼展很大，身體結構也不允許它把軀幹整個蓋住，後背和尾巴上不斷傳來被砸中的感覺。
蟲子雨彷彿持續了很久，幸虧它們落在地上之後稍作掙扎便停止動作，省掉不少麻煩。
“搞定了!“雷多大喊着跳過滿地的屍體，“搞定了啊啊啊!“一邊往出口方向逃跑。
我使勁抖着身子，但是也沒法確認到底有沒有全部甩掉。離開的路上還不小心踩到了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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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水庫管理員指向潮濕的水庫底部，“呼啦一下的全部燒掉吧!“興緻勃勃的看着我。
蓄水池是露天的，也不用我們去通管道，所以這次沒有地下作業。裏面的水也全部排空了，所以我準備的潛水鏡也派不上用場。
倒也不是說就簡單了。水池底部堆滿了淤泥，上面蓋着像苔蘚又像水藻的綠色。而委託目標則是在這中間緩慢來回蠕動的，大團大團的半透明浮腫膿瘡模樣的玩意兒。
視覺效果暫且不提，這個氣味的殺傷力實在是有些大。
“...你在這裏等着也行...“我把視線從管理員的背影上拉回來，“...很快就把它們燒光...“一邊對自己的鼻子釋放寂靜的魔法。
雖然小心的控制了範圍，但是精度不太夠，所以有那麼一會也影響到了耳朵，沒能聽到雷多的答覆。不過既然滿臉不情願的爬上了鞍子，也就是堅持要去的意思吧。
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揮起翅膀，向水池底部俯衝過去。
龍息的魔法就是表達燃燒這個概念本身。無論是潮濕的污泥，或者灌滿了粘液的團塊，全部都旺盛的冒出火焰，顯得十分不科學。
更加不科學的是，黏液團被點燃的時候...發生了爆炸...
滿地不想去接觸的東西大量飛散在空中，穿過屏障之間的縫隙，變成一張無法避開的網，牢牢的把我們套了進去。我努力的用翅膀去擋，結果失去了高度，立即陷進齊膝深的淤泥里。
雖然開頭有些失敗，不過一旦自暴自棄之後，效率就高的多了。在龍息和火球的轟炸下，池子裏很快就變的如同沙漠一樣乾燥。
“...搞定...“雷多聽起來異常疲憊，“...搞定了喔...“應該主要是精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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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在這邊，“老虎樣的魁梧大媽指向院牆的角落，“...失禮了。“一邊皺着鼻子向遠處退開。
孤兒院的四周種着不少樹木，空地上還有些沙坑和滑梯之類的娛樂項目。不過各個種族的孩子們都沒在玩，而是藏在樹后偷偷往這邊看。
捏着鼻子邊看邊笑。
[簡直就是處刑，]我小心放下背上的水桶，[快問問澡堂的事。]別跟它們一起笑了啊!
水庫那邊別說場地，連可以用的水都沒有。雷多的造水術倒是非常熟練，可惜我的魔法抗性特別高。而且簡單的沖洗也解決不了這渾身的臭味，至少對鼻子靈敏的種族來說不夠。
於是水庫管理員向我們推薦了這邊的澡堂。雖然也提到年久失修，但也有修復和送水的委託書，可以算是順路。
因為寂靜的魔法，我聽不到雷多和院長說了些什麼，不過既然已經在向我揮手，應該是談妥了。於是我打開翅膀，再次飛往供水站。
等我在孤兒院的牆邊堆滿水桶時候，屋頂的老舊水塔已經變的相當乾淨了，漂浮在旁邊的小女孩倒還是一臉的輕鬆。
相比之下灌水和加熱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於是沒過多久我們就泡進了溫暖的池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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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夠不着啊，]我使勁向後彎着胳膊，[那些大傢伙們是怎麼解決的這問題?]有搓澡用的魔法嗎?
有些部位即使用腳或者尾巴也沒法擦到，反而把毛巾給揉成了破布條。脖子上的圍巾倒是結實的很，泡水之後甚至比以前還亮，沒法拿下來用真有些遺憾。
“別亂動，“雷多靈活的爬上我的後背，“再低點。“一邊把翅膀按下去，一邊賣力的擦了起來。
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我還是輸給了舒適感，老實把腦袋搭在水池邊緣，放鬆身體，閉上眼睛享受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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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人變多了，身上的人也變多了。各個種族的小孩子一邊打鬧，一邊也在我的身體上擦洗着。
有那麼一會我還在擔心污染問題，不過池水依舊很清澈。雖然溫度下降了不少，但它們似乎都不怎麼介意。
小孩子們在揪我的翅膀，拽我的尾巴，掰我的鱗片，不過我也不介意。
院長和雷多在嘈雜聲中說著什麼，我悄悄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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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的狀態不太好。
從戰爭開始，無家可歸的孩子數量就開始迅速增加，而官方的撥款卻也同時減少了。幸好有冒險者們不斷的來做義工和捐獻物資，才勉強能夠維持下去。
但現在冒險者們都不在了。
院長的丈夫姑且算是個官員，不過也因為公務離開了城市，最近都沒有收到消息。
然而經營困難還只是次要，更緊迫的問題是疾病。若干天前開始有孩子出現身體不適，在意識到嚴重性之前就增加到了十幾名。病情迅速從簡單的咳嗽發展到卧床不起，到今天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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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過很多醫生都沒有頭緒，“老虎的目光有些暗淡起來，“也許你們能想想辦法?“聲音里充滿悲傷和無奈。
“我是不太懂治療啦，“雷多謹慎的回答，但是立即補充，“不過沒有什麼是西奧搞定不了的!“一邊就站起身來。
這盲目的信任讓我背上的孩子們都變沉重了，但作為偷聽者也沒法抱怨。它們迅速幫假裝毫不知情的我擦乾身子，然後一起前往孤兒院的另外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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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走廊盡頭，空氣中瀰漫的奇怪氣息就越發濃厚，最終把我身上殘留着的臭味也全部蓋了下去。
不良預感的來源是床上的孩子們。緊閉的雙眼，消瘦的身體，大塊的皮膚和體毛缺失，取而代之的是深灰色的痂狀物。一些呼吸十分沉重，但另外一些又相當微弱，一時間，我沒法判斷究竟哪個更加讓人擔憂。
“這是...“雷多傳來了深深的恐懼感，“...會傳染的嗎?“但卻毫不猶豫的跨步上前。
它選中的是一個還有輕微動作的孩子。雖然像是在睡覺，但卻咬緊牙關，彷彿遭遇了什麼噩夢。粗糙的魔杖尖端開始引導濃烈的魔力，整個房間的氣流彷彿都在往小女孩的身邊匯聚。但法術持續了一瞬間之後就中斷下來。
[變的更糟了，]雷多懊悔的搖了搖頭，[西奧?]它回頭望向我。
一旁的院長在我們之間來回看着，目光中滿是期待。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試試看了。
剛才那個超再生的控制十分完美，我自覺沒辦法做的更好，但即使如此，也如同預料的那樣毫無效果。
[這種場合果然要先解除疾病狀態才行，]我輕手輕腳的靠近病床，[正是技能表登場的時候啊!]然而那種東西也不會特意等到現在才突然出現，[當排除了所有不可能，]我閉起眼睛，[剩下的手段不論多麼不合適...]握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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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與治癒的女神，迪林-麥卡娜，“一片純白中傳來高昂的女聲，“很高興見到你，“混沌中出現了高挑健壯的身影，“無盡魔力之源。“相比之下，身上的衣服，或者說長着大片葉子的綠色藤蔓，實在是有些少。
“是我的榮幸，“我低下自己不存在的腦袋，“那麼直奔主題...“卸下了對想法的保護。
“你尋求力量，“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不存在的軀體，“有準備好相應的代價嗎?“它的手中浮現出一根纏繞着雙蛇的長杖。
“我獻上知識，“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醫學有什麼程度，“不過請務必快一些。“但既然沒有顯微鏡的話...
“有意思，“女神向前探出頭，“你確定不能多待一會嗎?“思想如同巨浪一般淹沒過來。
巨浪捲走了貢品，但是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向前，索要着更多。
“非常抱歉，“我立即封閉了意識的大門，“我趕時間。“病毒和細菌的區別可以回頭再說。
“那可真是遺憾吶，“圍攻的浪潮迅速退卻，“期待着下次的相遇喲?“女神露出個大大的微笑，無盡的白色開始變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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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相當方便嘛，]我結束祈禱，重新睜開雙眼，[所以這個要怎麼用?]手中結實的觸感正是那柄雙蛇的長杖。
雖然毫無頭緒，但是也沒研究太久。彷彿被我的想法驅使，杖頂的兩個蛇頭忽然活動起來，四道視線在屋內的孩子們身上來回移動，最終按照我的意志聚焦在面前的病人身上。
“眾神啊...“身後傳來驚訝的低語，“你在做什麼...?“隨後是急促的腳步聲。
但沒走兩步，院長就自己停在原地，因為曾經滿臉痛苦的孩子已經平靜下來，皮膚上的惡瘤在迅速消失，蒼白的皮膚開始變的紅潤，雙眼也在緩慢的睜開。我趕忙躲到一邊，盡量避開它的視線。
“媽...?“恢復健康的病號輕輕揉着眼睛，“我好餓...“彷彿只是睡了場懶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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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過頭了吧，]我看着雷多向最後一名昏迷的孩子揮出長杖，[不知道這東西還能用幾次?]然後整個救治工作就順利的完成了。
剛醒過來的病號會先受到老虎大媽的擁抱，然後可以拿到其它孩子們遞過的麵包，接着會對雷多露出友善的笑容，最後被我嚇一跳。雖然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不過它們總是很快就纏上來，這麼會我已經被圍的沒法移動了。
“實在是太感謝了，“院長向雷多深深的低下頭，“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報答你...“對那個身高差來說相當不容易，“但是我必須提出這個更過分的要求，“它的腰彎的更加低了，“醫院裏也有很多同樣的病人，“這個行為也驚動了周圍的孩子們，“希望你也能為它們提供治療。“大家都有樣學樣的開始鞠躬。
“呃...“雷多有些慌張，[怎麼辦?]向我看了過來。
雖然沒有特意提出要求，但是我能感覺到它的意願。確實是個善良的小女孩。
[還是不去了吧，]我輕輕的搖頭，[但你可以把長杖交出去。]院長應該是值得信賴的。
於是雷多開心的照做了，另外也保證想聯繫我們的話可以去冒險者大廳留言。然後我們趁着大家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迅速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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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冒險者公會彙報的時候，櫃枱上的委託書數量又增加了。
看來明天還得再加把勁才行。
注:
[防水坑道]
老鼠有在巢**斜上挖掘坑洞的習性，這些空洞可以一定程度上防止水淹。
[綠色煙霧]
“龍與地下城“的5級咒喚系“雲殺“(Cloudkill)。
對閉氣或者不需要呼吸的生物也有效。
[吃毛毛蟲]
非洲一些地區把毛毛蟲作為日常食物，並設有專門的農場。
[粘液團爆炸]
液體快速加熱的時候會發生蒸汽爆炸，不過通常需要高壓狀態。
[雙蛇杖]
兩條蛇纏繞帶有翅膀的黃金權杖實際上來源於希臘神話中的赫爾墨斯。它是竊賊，商人，貿易，交通和運輸的守護神。
1912年美國陸軍醫務部錯誤的使用雙蛇杖作為標誌，使得很多醫療機構也開始效仿。
正確的醫療象徵應該是單蛇環繞的長杖，來源於希臘神話的醫療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
[治癒疾病的杖]
“龍與地下城“的道具“治癒法杖“(staffofhealing)，可以釋放3級法術“治癒疾病“，通常有使用次數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