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無意行為也可能影響巨大

“魔力迴路構築學“統合了符文魔法，法陣魔法，以及注魔術，被分類為精神系法術。基本原理是通過將施法者的意志抽象並纂刻，來用物質結構代替“思想“釋放魔法。

它是魔法工業的基礎，也是”準備充分的法師所向無敵“的原因。

精準的去除釋放魔法所不需要的無用思緒，可以將銘刻的尺寸大幅度縮減，也能極大的降低運轉時的魔力開銷。而更先進的精確雕刻技術，也能讓法陣的尺寸進一步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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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的作業是，“魔力迴路構築學導師，一頭金髮的年輕人類男性，盧恩斯-“紅刻刀”敲打着黑板，“將物體往垂直方向移動的法陣，”它在關鍵字上畫圈，“出力不限，體積越小越好，”扔下炭筆，拍了拍手，“下課!“

我合上書，離開窗檯走向門口，準備迎接雷多。教室很老舊，顯然建造的時候並沒有考慮過人類以外的物種，所以再次成長的我已經很難在不破壞門框的前提下進去了。於是在窗外聽課就成了我的唯一選擇。

小女孩接過我遞出的書，塞進背包，把背包掛在我的翅膀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那個鞍子即使能找回來，也肯定不再合身了。不過雷多坐在折起的翅膀上，看起來倒是也夠舒適，只要小心動作幅度就好。

[學到有用的東西了吧?]小女孩向帕西昂揮手，接着男人和黑豹也走在了我們旁邊，[這是我最喜歡的課程。]沒有之一的樣子。

[是啊，將來應該全靠這個了，]能讓魔法脫離法師的技術，[可惜不能抄板書。]炭筆對我的手來說已經過小了。

“你知道哪裏能買到特大號的筆記本嗎?“雷多轉向帕西昂，“給西奧用的。“它補充說。

“肯定沒有賣的，”男人撓了撓頭，“也許定做可以？”是不確定的語氣啊。“我倒是知道個文具店。“

“那下午一起去吧?“等到帕西昂點頭，小女孩跳到地面，轉頭問我:“西奧還是老樣子?“我也點點頭。男人和女孩一起走進了修補好的食堂，留下我和阿昆蹲在門外的路邊。雖然我很內疚，但是食堂的員工倒是不怎麼介意，也破例允許把餐具外帶，還表示食物殘渣也沒關係，於是我們倆就改在戶外用餐。

沒多久，雷多和帕西昂就送來了烤肉排，雖然上次那個炸雞翅樣的東西很好吃，但是我打聽到價格之後就斷了這個念頭。我的飯量很大，所以它們要多跑兩趟。最後，小女孩端着自己的午飯，坐在我的翅膀上吃了起來，男人也毫不客氣的有樣學樣。

[看在送飯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我瞥了一眼帕西昂，它偷偷在我的翅膀上摸了起來，[你是變態嗎!]我差點一口飯噴出去，[怎麼還有這種癖好的!]這都一路摸到翅膀根去了，雷多倒是完全沒有察覺。我正努力思考不含暴力的解決方案時，忽然感覺到了魔力的流動。毫無疑問是來自帕西昂的，[它在探測我的魔力結構。]我稍微有些明白了，其實我自己也很好奇翅膀的工作原理。[那就放過你好了。]我任由魔力在翅膀中流動，低頭繼續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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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是午休時間，我們移動到了草坪上，找了棵樹躺下，但是雷多和帕西昂都沒有睡覺的意思，它們還在討論着魔力的本質，以及各種驗證方式。我在一旁默默的聽着，逐漸打起了盹。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非常短暫，我的眼睛彷彿只閉上過一瞬間，凱爾就踏着地震般的腳步就出現了。

“不準遲到!“它嚴厲的說，拽着我的脖子讓我站了起來，“雷多，“它向小女孩點點頭，推了我一把，然後轉身就走。

“晚上見!“雷多開朗的向我道別，帕西昂和阿昆也向我揮手，但感覺就像是我回不來了一樣。

[打個商量吧?]我努力跟上巨龍的腳步，[這個項圈，]昨天拉特法重新換上的新版本，[能不能給我松一點?]倒是比之前的好看一些。[我是說精神上的，]並不是勒到了脖子，[戰鬥需要本能的幫助，]不然完全就是虐待動物。

[你還沒玩夠嗎?]凱爾翻了個白眼，[還想把冒險者公會也燒了?]它咧嘴笑着，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但是不行，也許和平下來的時候吧。]它的“語氣“柔和了起來，[你還是再努力努力。]

[我努力拿腦袋把鎚子頂碎嗎!]就算我有點武術方面的知識，四肢着地也用不了啊，[不對，等等，]我靈光一閃，[其實可以用的喔?]只要這樣...

[可以什麼?]凱爾隨口“說“，我沉浸在思考中，沒有回答，它就也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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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四人組已經在場地上等着了。我一走近，公會長就跑過來給我拴上了鏈子，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準備好!“禿頭鎧甲男退後幾步，“開始!“。冒險者們應聲逼近，我立刻站了起來。五個人連着一條龍都愣了。

[沒見過吧?]我得意洋洋的挺起了胸，[馬上讓你們知道厲害!]我折起了翅膀的前半部分，用關節處抵在地上當腳來用，所以雙手就空了出來。我舉起雙拳擺在下巴的位置，[先用簡單的動作試驗]。

獵人們互相看了看，大劍男小心翼翼的靠了上來，雙手猛的用力，武器從斜上方砍向我的肩膀。uu書庫www.uusk.net

[吸氣，]我觀察着對手的動作，回憶着腦海里的預演，[左腳向前，]實際上是左邊翅膀，[格擋，]我揮出左手，用拳背敲上大劍，把它彈向側面，[右腳踏地，]右邊翅膀，[地到腳，腳到腰，腰到肩，肩到腕!]初次嘗試，我就打出了一擊完美的直拳，正中大劍男的面門。它的臉發出了碎裂聲，噴着血花，帶着整個身體向後飛了出去，在地上一陣翻滾，撞在了公會大廳的牆上，然後完全靜止了。

[喂喂!不要緊吧!]我頓時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朝大劍男跑去，結果被鎖鏈勒住了脖子。[凱爾!凱爾大哥!]我趕緊轉向巨龍，[我覺得它還可以搶救一下!]突然，我的腦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我回頭就發現，鎚子男和盾牌男正在一起揍我。

[別鬧了你們兩個!]我一邊捂着腦袋，一邊伸手指向大劍男的方向，[快把它送醫院啊!]但是我順着自己的手看過去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傷員已經站了起來，臉上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治療魔法是嗎...]站在它旁邊的女法師雙手散發著白光，[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重新用翅膀站了起來，雙手接住敲來的大鎚，猛的往旁邊一推，把鎚子敲在大盾上，然後前進兩步，逼的它們後退。接着我側跳兩步，撿起了地上的大劍。

[先幹掉奶媽!]我掄起手上的武器，下意識的就想扔，[打住!]我強硬的停止了動作，[被這玩意兒一劈下去，]我估算着劍的重量.[就算有治療魔法，變成兩半了還能活嗎?]別冒險為好，[你們要心存感激!]我猛的甩出手，沉重的大劍帶着破空聲扎在了距離女法師和大劍男幾步遠的地方，它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停!“公會長大聲喊着，“停手!“它使勁向凱爾打手勢，於是巨龍一巴掌把我按在了地上。“這什麼情況?“一股責怪的意味。但是凱爾只是側過頭去，不看它也不回答，於是光頭鎧甲男重重的嘆了口氣，“今天到此為止。”它揮揮手，壓着我的爪子鬆開了。“你很特別，”它盯着我的眼睛說，一邊解開了項圈上的鎖頭。”你們!“它轉向四個冒險者，“回去好好檢討一下!“然後它又叫住了凱爾，“明天繼續!“公會長嚴肅的強調。

巨龍點點頭，轉身就走，我小跑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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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一言不發的把我帶到了它的住所，是半環繞着空地的飛機庫般的建築物。

拉上大門，凱爾突然低下身，伸出前爪使勁揉了揉我的腦袋。[乾的漂亮!]它笑着說，[我就知道你能行!]

[運氣好而已啦，]誇的我有點不好意思，[打中那一下倒是真的嚇壞我了。]還以為出了人命。

[你真應該看看當時公會長的臉，]凱爾哈哈大笑，[表情比你還要精彩。]它轉過身，看着角落裏的桌子，[昨天有進展嗎?]上次它去做彙報了，所以沒在。

[原理已經弄清楚了，]我走近桌上攤開的零件，[是最簡單的“電報機“，]外殼是一個半人高的大木盒子，[製作非常粗糙，]裏面釘着導線，線圈，[不過拆起來可費勁了，]我的手太大，也不怎麼靈活，[你確定不能叫拉特法來嗎?]它看起來很擅長精密動作，[反正“修好“之後還是得說吧?]我小心翼翼的把拆散的部分恢復原位。

[那個以後再說，]凱爾揮揮翅膀，[你能讓它“復活“嗎?]它急迫的問。

[只是沒電了而已，]我指了指桌子上剩下的玻璃盒，裏面封着一些溶液，[你會電系魔法嗎?]直接充電就可以了，大概吧。但是凱爾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就是閃電那種，下雨打雷，“啪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乾脆傳遞一下腦海里的畫面。

[不可能會吧?]巨龍有點無力，[閃電的魔力結構已經困擾法師們很多年了。]

[呃，那...]沒關係，還有別的，[生物電?]我開始想像電鰻，[或者摩擦起電?]玻璃棒和絲綢，橡膠和毛皮，[怎麼樣?]

[這些跟閃電是一回事兒?]凱爾有點吃驚，不過又搖搖頭[這些也沒人研究出來，]它攤開翅膀，[持續時間太短了，來不及反應。]

[所以沒有電系魔法?]這倒是挺意外的，不過反過來說，[只要有持續不斷的電流，就可以研究出來了吧?]既然對方有電池，也許已經這麼做了。[這就有點麻煩...]我撓了撓頭。

[難道...]凱爾有點沮喪，[沒辦法了嗎?]翅膀不安的搖擺着。

[不不，不是說這個，]我趕忙澄清，[這個我們自己做一個電池就行。]巴格達電池?不，還是伏達電堆比較穩妥。[需要一些...呃...]糟糕，金屬的名字對不上，[像這樣的，]我想像出銅的樣子，[還有這樣的，]接着是錫，[加上泡鹽水的皮革，]或者鹼水?[堆成這樣...]我在腦海中想像一個堆滿金屬片的圓筒，[應該就可以了。]

[這個，具體...]巨龍有點困惑，[要什麼樣的金屬?]確實單從外觀很難知道。

[其實只要是不同的金屬大概就行，]區別是發電效率，[常見的比如鐵啦銅啦。]但是效果如何就要試驗才能知道。[另外還有檢測製作成功的方式。]像是電磁鐵或者指南針?[就算能產生電流，還要調試是否能帶動電報機。]可別因為我拆壞了什麼導致失敗。

[比想像中的難，]我嘆了口氣，[未知數太多了。]要試試看直流發電機嗎?[麻煩只會更多。]我重新打起精神，[凱爾，我們需要這些...]基礎研究必不可少。

自始至終，都有個疑問壓在我的心裏: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只用短短的幾個月，光靠手稿的示意圖，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雖然我也有一些猜測，但是卻沒時間去考慮驗證方法。

首先要解決眼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