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不要在失去后才學會珍惜

這一覺睡的非常好，記憶里從來沒有睡的這麼舒服過。

我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弓起腰，伸直雙臂，向前傾，蹬直雙腿，然後向上舉高翅膀。爽!

[你不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嗎?]理性猛烈的敲打過來，[昨天發生了什麼?]

[呃...]發生了一場噩夢，我使勁揉了揉臉，[早啊。]我向看過來的凱爾打了個招呼。冒險者公會的這片空地足夠大，讓它能陪着我一整夜。多虧如此，我不也用一直被捆成那個糟糕的姿勢。

[清醒了嗎?]凱爾關切的問過來，我點點頭，[那麼我有些事情要說。]我打了個“請“的手勢，於是它講起了這幾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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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駐紮在帝國邊境的哨站失去了音信，陸續派出的偵查人員也全部失蹤，在帝國正要進入戒備狀態的時候，數個城市陸續遭到了魔王軍的進攻。對方使用了很奇特的戰爭機器，同時又有着迅速靈活的戰術，打的帝國軍隊節節敗退。只用了短短的幾天，就推進了去往帝國首都的一半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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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的疑惑必須馬上得到解答，[你說魔王國?]是那種魔王嗎?[還有魔王軍?]我還以為這個世界沒這東西呢。

[魔王國的國王當然是魔王啊。]凱爾說完繞口令，嘆了口氣，[那邊人種構成和帝國相似，就是獸人多一些。]它還是體貼的解釋了。

[那“勇者“呢?就是那種會劍術，魔法又特別厲害，還能無限復活的...]念話就這個好處，能直接傳達概念，[帝國有“勇者“去挑戰魔王嗎?]我對這個世界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在想什麼鬼玩意兒?]巨龍白了我一眼，[神選者也沒有那種戰鬥力，]它抬起翅膀抹了抹額頭，[而且魔王是個文職，怕不是挨一下就死了，]停了一會，它又正經的補充，[帝國姑且是有派刺客的，不過也都沒成功。]

[好吧，]事實很殘酷，[請繼續。]希望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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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連不斷的敗仗中，帝國也不是一無所獲，有一小隊英雄成功俘虜了對面的“通信兵”，據說它使用了一種“設備“，可以像傳說中的古代魔法一般，直接與遠方的人對話。就在將軍因為能偷聽對方的情報而竊喜的時候，這個設備突然“死亡”了。隨後，將軍的申請得到批准，為了研究這個設備，拉特法和凱爾被召喚去了前線。不過巨龍作為最後手段，被禁止在狀況不明時參與戰鬥，只擔任首席研究員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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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看到了它們的“戰爭機器“，]凱爾嚴肅的回憶着，[像是不需要魔力的魔法投射器，]它用爪子在地面上畫出形狀，[能在很遠的距離發射爆裂魔法，]巨龍嘆了口氣，[但是那些爆裂魔法...]

[也不使用魔力。]我也嘆了口氣，如果龍會出汗，我現在渾身都要濕透了，[是“無線電“和“大炮“。]快速文明指南的一部分。

[所以你確實知道，]凱爾眯起了眼睛，[這是你們世界的技術?]聽起來它似乎早有懷疑。

[恐怕是的，而且不止，]這裏不需要隱瞞，[那甚至可能就是我親手準備的資料。]軍事力量是重要的一環。

[所以你有辦法對付這個，]巨龍向我傾斜過來，[對吧?]潛台詞是:瞧你乾的好事。

[我需要更多的情報，]我頂着巨大的壓迫感反駁，[至少讓我看看那個設備，]那個無線電，[我需要知道它們解析了多少，]電腦暫且不提，它們不可能認識地球的文字，[只通過我手稿上的圖案，能學到的非常有限。]沒道理只用幾個月就達到這種程度，[所以也許會比展示出來的更加厲害。]

[還能更加厲害?]凱爾的威壓增加了，[這樣還不夠嗎!?]它的念話傳來了圖像，空中俯視的角度，破敗的城牆，碎裂的房屋。

我沒有用語言反駁，只是默默的回憶起二戰的紀錄片。步槍，手雷，火箭炮，坦克，飛機，戰列艦，最後用原子彈爆炸來收尾。念話的表現力很完美，巨龍也沉默了。

[我想，傳說中的上古魔法大戰，]過了一會，凱爾慢慢的說，[也不過如此，]它低下頭，[我沒法面對這種東西，]翅膀也無力的垂落到地面，[我保護不了這個國家。]沮喪的讓人心痛。

[至少它們選擇現在進攻，]我安撫凱爾，[而不是繼續發展，]一般來說，那才是更好的選擇，[說明它們遇到了問題。]必須通過戰爭解決的問題，[我需要更多的情報。]巨龍動了動，但是沒有說話。

[怎麼氣成這個樣子?]在我們一起傷感的時候，拉特法走出公會大廳，靠過來譴責我，[你除了餐廳還燒了別的東西?]它依然不知情。塔小說www.taxiaoshuo.com

[要說嗎?]我偷偷的問凱爾，巨龍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於是我對女精靈裝無辜，[聊了聊“戰爭機器“啥的，]我攤開雙手，[就變成這樣了。]

[那個，]拉特法也開始嘆氣了，[確實挺棘手的，]它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但是說了你也不懂。]我趕忙裝作剛出生一周的傻樣，本能演技大成功。

[好了，別想了，]女精靈捶了下凱爾的肩膀，轉向我，[關於你的處分，]我決定繼續裝傻，[按照公會的提議，]還要剝更多的素材?[你每天必須和公會成員做戰鬥訓練，]這是要揍我出氣?[一個小時，]活活揍45分鐘!?[雖然你大概不明白，]拉特法揉了揉額頭，[魔王軍里有很多魔獸，]當然，這很魔王軍，[冒險者們也會參戰，]原來公會不是中立組織，[能增加點對魔獸的戰鬥經驗也好，]所以我是陪練?[也許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我表示理解最後一句，女精靈看起來鬆了一口氣，[除此之外，森林和食堂的事情都一筆勾銷。]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我也要訓練西奧，]凱爾突然說，“語氣“中充滿了決心，[到了最後時刻，]它盯了過來，[它也可以戰鬥，]不容反駁的氣勢，[為了這個國家!]

[這麼愛國的嗎!?]當然我沒敢讓它倆聽見，[我只是來拯救魔法而已。]怎麼就突然要參戰了。

[你要好好負起責任!]凱爾低頭凶了過來，彷彿讀到了我的心聲，不會是真的讀到了吧?[我會好好給你點教訓!]怎麼說的就跟帝國打不贏都是我的錯一樣!

[好啦好啦，]拉特法拍打着凱爾的脖子，[讓它陪陪雷多也好，]很溫柔的“語氣“，[小姑娘一直在念叨呢。]我倒是剛剛才想起來!

[雷多不要緊吧?]我趕忙問，昨天的事情還讓我充滿歉意，[我還能再見到它嗎?]等一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個幕後黑手抓到了嗎?]

[是幾個末日教徒乾的，]拉特法解釋說，[就是那個希望世界上的魔法全部消失的邪教，]我猜錯了嗎?[它們總是在魔法學院製造混亂，]最終目標其實和我們無關?[不是你的錯，別放在心上了，]女精靈摸着我的腦袋，[至於雷多，]它向公會大廳的方向招了招手，[你自己問它。]小女孩輕快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和一隻黑豹。

“凱爾叔叔!“雷多說，“這是帕西昂，“它伸手指過去，“這是阿昆，“滿臉的笑容。

[為什麼是叔叔?]我心裏有點慌，[不對，為什麼先跟它打招呼?]該不會是記仇吧?

“西奧!“小女孩跳起來抱住了我的頭，“西奧!“它重複。我想對它說點什麼，但是不能說，於是只好輕輕的低下脖子，讓它的腳能觸到地面。

“很高興見到你，“帕西昂深深的鞠了一躬，黑豹也有樣學樣，”了不起的凱爾維歐斯大人!“這什麼奇怪的尊稱。

“你好。“巨龍呼出鼻息，男人後退了兩步，黑豹的尾巴也夾了起來，“也很高興見到你。“意外的有禮貌。

“閑雜人等就趕緊退散吧!“不遠處走來了大嗓門的公會長，身邊還跟着我那四個冤家，它們的裝備看起來又升級了，“今天的訓練要開始了!“

[訓練?]我看着拉特法把雷多抱開，[是說戰鬥訓練!?]帕西昂和黑豹也向我們揮手道別，[你們就這麼走了?]拉特法也牽着小女孩走了起來。

[之後交給你了，]女精靈頭也不回，[晚上記得帶過來給我。]沒等凱爾同意，它們已經走進了公會大廳，離開了我們的視野。

“準備好!“公會長大聲喊着，四人組一起點頭，然後分散站成個半圓，“開始!“公會長發令，冒險者小隊朝我圍了過來。

[等一下!]我頓時慌了，[就這麼打?]我拽了拽鏈子，紋絲不動，[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我轉向退到一旁的凱爾，然而它只是偏過頭去不看這邊，[本能!本能大哥!]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什麼什麼?]本能傻乎乎的說，[有好玩的東西嗎?]一點都不可靠，[幫我幹掉這四個人啊啊啊!]武器砸了過來，我努力繞着柱子周旋，[打架不好，打架壞，]本能委屈的說著，縮到了角落裏，[這搞毛啊!]鎖鏈纏在柱子上，長度不夠我移動了。

雨點般的攻擊落在我的腦袋上，落在我的胳膊上，落在我的翅膀上，終於，我的半截身子都被砸進了土裏，但是敲打依然沒有停止，還擴散到了我的腿和尾巴上。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公會長終於開恩，“今天到此為止。”武器不再落下，我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就看到它們掏出幾個大袋子，開始把地上散落的鱗片往裏裝。

[這是個屁的戰鬥訓練!]我不禁想破口大罵，[你們倒是給我麻醉一下啊!]暴力剝取未免太不人道了吧![而且每天都要這麼打嗎!]還不如一口氣把我擼禿算了。

“真是難看，“凱爾在一旁說，也不知道指的是誰，“把這個解開吧。“它指了指鎖鏈，於是公會長掏出了鑰匙，把掛在我脖子上的鎖頭拿了下來。巨龍向眾人點點頭，轉身走了起來，我趕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你的“訓練“不會也這樣吧?]我自暴自棄的問凱爾，[我選擇死亡。]完全就是惡意折磨。

[說什麼蠢話?]凱爾扭過頭瞪了我一眼，[沒時間陪你玩，]它加快了腳步，[帝國都瀕臨滅亡了。]又是沉重的責任感，[就從那個“裝置“，]它猶豫了一下，[“無線電“開始，]它傳來了焦慮，[要快。]

[確實如此，]我也緊張起來，也許我是帝國最後的希望，[得抓緊時間。]

但你至少應該讓它們別用那麼大力敲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