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西徵啟程
要說張放一個干文職的權力至上者為啥會幫利益至上信仰陣容的商賈忙，這不是因為張放蠢，也不是因為想當個二五仔，當然更不是因為私底下收了錢出於義務辦事。
出於禮貌來說，張放這麼做的目的是想維持蘇州的繁榮，商賈縱然在大宋的階級地位偏低，但在貢獻金錢經濟建設方面沒有媲美的對象。為了讓這片新地盤更加穩定昌盛，張放覺得有必要出個頭，或許路小婁還會因此照顧着給點升官發財的機會。
對於這個問題，張放首先想到的人選是趙志沖。
Emmm，話說皇帝老闆把自己親妹子弄到蘇州來真就這麼不管不顧了，接連被汴京的事給鬧得脫不開身就算了，也沒個正兒八經的臣子提醒提醒，慶幸蘇州的風景名山不少，修道的趙志沖日子也還過得去。
“老臣張放，見過衛國長公主殿下。”
“張公，稱貧道靈照便可。”
呵呵，兩人每次都這麼客套着，但張放老狐狸還是一如既往的叫着“長公主”。在入道久已的趙志沖看來，張放做人很和善很圓滑，遠比不通人情的包拯好打交道。
“長公主殿下，老臣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趙志沖意識到了一絲警覺，上一次這麼說的還是皇帝哥哥，然後就把自己發配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蘇州來了。
“張公直言便是。”
張放隨即開始嘴炮模式，把那些被坑進牢獄裏的商人形容的慘不忍睹，而包拯就是那個萬惡之源、阻礙社會穩定經濟發展的毒瘤，而演戲過火的結果就是……被趙志沖二話不說送出了門。
本來還懵着的張放也慢慢反應了過來，得，包拯名頭皇帝惹不起，這大公主都不敢沾邊，看來這事越來越難辦了。
汴京的西征準備已經就緒，為了做足打持久戰準備，路小婁還從商號貨倉里拿出了大批布料雇了城中所有的裁縫做了冬裝。當然，因為時間有限只做了一小部分的，剩下的只能儘快做好送上前線。
亞洲大陸板塊日漸享受秋涼的氣溫，為了激勵出徵士氣路小婁專門挑了個偏冷的日子弄誓師大會，王益老將軍穿着厚重的盔甲站在高台上露出志得意滿的“囂張”笑容，可能字面有些不適，但路小婁真的想動手。
狄青也很高興，主要是通過了某種不清楚的認可，現在已正式被授予西征先鋒官的將印領兵出發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那三分之一版本的《三國演義》。
點兵點將、出征宣誓，六七十歲的王老將軍一直精神滿滿的主持着，一點都沒有年長者的疲態。皇帝老闆這次沒來親臨現場，主要是最近後宮有點亂，張氏尚氏日夜纏着趙皇帝想把後嗣問題解決，郭氏再怎麼韜光養晦也坐不住了，畢竟皇嗣便是后位，就這麼一折騰，趙皇帝哪還有什麼正經念頭，倒是新入宮的曹氏安分了起來，聽說她不僅不摻和爭寵還偶爾送補養湯藥給皇帝滋補身子。
路小婁感慨曹氏有手段之餘，暗暗回想起當年葯膳局的那些庸醫的話來，到底還是有跡可循啊。
“此戰必勝！”
“必勝！”
看了眼正處於興奮頭上的王老將軍一眼，路小婁吹着口哨溜號了，說實話，就算做了這麼多，路小婁還是對這支驕縱之軍抱不上多大希望，關鍵還是整個朝廷對這次西征想得太簡單樂觀了。
“路相，這邊，這邊。”
角落裏，雖長得一表人才但其他方面難登大雅之堂的某位郭姓學士正鬼祟的對着路小婁招手，那種神情……特別像深夜時問寂寞路人“兄弟，買碟不”的不良騙子一樣。
“郭學士，找本官有何事嗎？”
“瞧路相這話說的，下官這不是看路相連日裏盡職盡責操勞不斷，想邀路相一同尋個風雅之所歇息歇息。”郭學士滿臉堆笑的湊到路小婁面前試探道：“若是路相暫無空閑功夫，我也能日後再……”
還沒等郭學士把話說完，路小婁就直接正義凜然打斷道：“我等身為大宋臣子，盡職盡責不過是分內之事耳，何談操勞不操勞。來，迎春樓走起。”
要不是阿姊又有交代，二貨學士打死都不願意再跟路小婁打第二次交道，還說什麼一起快活，但願變法派的那些傢伙別把自己也給當舊黨一派針對了。
迎春樓是汴京城中為數不多能得到柳三變親口稱讚的一處花柳之地，不僅服務周到消費公道，就連頭牌名女都是在琴棋書畫方面沒得說的全能，往往柳三變留詩不久就能聽到西廂東廊用清婉的嗓音傳唱起來，對柳大詩人來說，還有比這更贊的嗎。
“郭大學士，今日來我們樓又是來找雨雅的？”
一進門，迎春樓的老媽子就給二人安排上了，不過看這架勢，這位郭學士似乎是這裏的常客啊。
瞧着路小婁不停打量自己的眼神，郭學士慌張道：“我只是經常來此找雨雅姑娘談經論道罷了，沒做其他事情。”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不過若說只是聊天沒做其他什麼的話……”路小婁富含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道：“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
雖然不知道路小婁說的白話文具體是什麼意思，不過郭學士憑直覺略有點不爽。
“這是二位的房間，二位有什麼需要可儘管吩咐。”
帶路的僕人說完便站在一旁靜候差遣，路小婁倒是無所謂，反正是二貨學士請客，便對其做了請的動作。
“還是路相請吧。”
二貨學士笑着把抉擇權送到了路小婁面前，路小婁也不再客氣，點上一些配酒菜肴和溫熱的美人醉就開始挑起表演助興的藝女來。
“這個、這個、這個，嗯……還有這個，都叫過來吧。”
路小婁將圈了名字的頭牌名單遞給了聽差的僕人，只見那僕人接過紙頁看了看后，討好道：“公子果然好眼光，這四位都是我們樓里一等一的牌面，不過……我們這裏有這裏的規矩，那就是一桌不坐二女。”
“這規矩倒是新鮮。”
見貫了後世的那種燈紅酒綠，路小婁自然明白這種時候該幹什麼，倒有些懷念跟柳三變一起……咳嗯……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