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翩翩起舞

“為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至於嗎？”沈天瑜迷惑，“如今的女學生都怎麼了？說好聽叫豪放，說難聽叫不要臉，哪有自己倒追男人的呀？”

“這事發生在賀季辰身上，一點都不奇怪，”江楚越笑道，“他家境好，人又那麼完美，走到哪裏都能得到女人的傾心。”

“他完美？”沈天瑜嗤之以鼻，“是我眼神不好？我怎麼看不出來呢？別人奉承他也罷了，你幹嗎對他也笑臉相迎？你可是學生會會長，太掉面兒了！”

“你呀，老喜歡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江楚越直戳沈天瑜腦門，寵溺道，“只讓我對着你笑呀？人家是我們學校的貴賓，你讓我一個學生會會長冷臉相待，咱學校能落什麼好？”

“上海軍校好端端的，來我們學校考察什麼呀？”

“我聽校長說，賀季辰的父親賀將軍原籍西安，前幾年給學校捐一大筆錢，用來蓋學生宿舍和圖書館。賀季辰如今在上海軍校任職，此行除了考察，就是想招收幾個得力的助手。”

“這是個好機會啊，”沈天瑜單刀直入問道，“楚越，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我倒想去，”江楚越嘆氣，“可我去不了。軍校是沒工資的，一進去就得熬三年。我爹供我上大學欠下幾筆債務，急需還，我熬不起的。”

“你爹欠多少錢？我替他還，”沈天瑜脫口而出，“我攢下一些零花錢，不夠我再想辦法。”

“這不合適，”江楚越婉言拒絕，“我拿你的錢去替我爹還債，成什麼了？”

“楚越，你就別跟我見外了，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還清債務，你便有機會去軍校歷練，三年後在官場謀個職位，官大於商，我爹能不對你另眼相看？到時咱倆的婚事就水到渠成了。”

“熬三年，你不熬成老姑娘了嗎？”

“這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娶我，十年八年我都熬。”

“天瑜，我知道你心疼我，心疼我爸，可你的錢我不能拿，因為我有我的原則。作為一個男人，一旦拿了女人的錢，極有可能在吃軟飯的道上越走越遠。”

“你瞧不起女人嗎？”沈天瑜沉下臉道，“我早晚是你的人，一家人非得分得頭是頭，臉是臉的？”

“好了，不聊這沉甸甸的話題了，咱們跳舞。”

趁着音樂響起，江楚越把沈天瑜拉進舞池，摟着她的腰翩翩起舞。他舞步不錯，上大二的時候宿舍里一男生在外頭學會了跳舞，他便偷偷跟人學了。

沈天瑜練了一下午，就等着晚上跟江楚越好好享受舞池裏的時光。此刻她雖身在舞池，情緒卻高漲不起來了。心口彷彿有一塊大石壓着，有些喘不上氣。

“你高興一點嘛，”江楚越挑逗她笑，“心事重重的，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楚越，我很不安，”沈天瑜道，“我總感覺咱倆想要順順利利在一起，不是簡單的事。我害怕突然有一天，咱倆就分開了……”

“傻瓜，這不是杞人憂天嗎？”江楚越依然笑，“我現在抓着你的手，摟着你的腰，你卻說咱倆會分開？相信我，哪怕咱倆分開了，你就站在原地等我，不管經歷什麼困難，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一定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