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賀季辰

“那挺有意思的，”周雅琴閃着嬌滴滴的青水眼，滿不在乎道，“能吵架說明還有話題聊。我情願要個跟我吵架的男人，也不要個老實巴交的木頭疙瘩。”

活動開始，身着正裝的江楚越走到戲台中間報幕。接着便是他的演講，代表學生會，代表整所大學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做彙報。他的吐字清晰明快，語氣鏗鏘有力，再加上他身姿挺拔，站在高處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光沈天瑜醉了，圍在她身邊的女大學生也醉了，輕微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她哪還管得上什麼上海來的軍官？哪管得上好友的吃裏爬外和見色忘義？她只需要看着江楚越拋灑他的文采，看着他站在最明亮的地方就行了。

演講結束，下一個演講：上海軍校的代表。一身絨裝的男人走上戲台，台下不再是輕微的尖叫聲，而是不再矜持的，撒破烈空的呼喊聲，連周雅琴也瘋了。

“你至於嗎？”沈天瑜皺眉道，“沒見過男人啊？穿得人模狗樣罷了，哪裏比得上楚越？”

“天瑜，他是賀季辰，他是賀季辰呀！”周雅琴的嗓子啞了，“賀將軍的三公子，大上海不可多得的風雲人物！他怎麼來我們學校了？天吶，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

“賀季辰？賀將軍？”沈天瑜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談起一件無關痛癢的事，“軍閥世家？名門之後？我看也不過如此。告訴你啊，剛才就是這台上的混蛋欺負我了，你還覺得他英俊嗎？作為朋友，你是不是該跟我一個鼻孔出氣？”

“天瑜，你太幸運了！”周雅琴嫉妒得要死，“都跟賀季辰對上話了，這是多少女生羨慕不來的？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當時我找小青拿什麼裙子呀？讓她送到飯堂來就好了……”

不管沈天瑜如何鬱悶，周雅琴和無數女生的魂兒都被叫賀季辰的男人給勾走了。一群膚淺的女人，多久沒見過男人了？

晚餐沈天瑜和周雅琴在學校食堂解決。飯後她倆便忙開了，換上舞裙換上高跟鞋，然後邊嘰嘰喳喳地聊天，邊在對方的臉上補妝。聊的話題總繞不開賀季辰，沈天瑜堅定地想，周雅琴這女人已經走火入魔了！

夜幕降臨，小禮堂傳來了華麗的音樂。周雅琴收起化妝包，笑吟吟道：“好了，你這土包子隨本小姐去見見世面吧，怕是江大才子在舞池裏等不及了。”

舞會順利辦起來，江楚越也沒白天那麼忙了。聽說沈天瑜留下來陪他跳舞，可把他高興壞了。他倆談了一年戀愛，晚上約會的次數卻少得可憐，一來他學業繁重，還得照顧家裏頭；二來沈天瑜她娘和姥姥盯得緊，不讓他倆來往，晚上和禮拜天都不許她出門。

穿過扭動的人群，來到江楚越跟前，周雅琴偏頭笑道：“江大才子，人交給你了，祝你倆有個愉快的夜晚。我去找我的獵物了。”

“唉，你找誰去呀？”沈天瑜一把拉住周雅琴，“你是女生，矜持點，乖乖等男生跟你邀舞不好嗎？”

“誰要跟那些學長學弟跳舞呀？”周雅琴撇了撇嘴，“我要跟賀季辰跳舞。想跟他跳舞的女生多了，我不主動出擊，哪輪得到我呀？”

說罷，她鑽進人堆里，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