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182.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永平公主聞言不禁一怔,覺着根本是宋昭在敷衍她,是宋昭不想讓她見沈清容。

“數月前,沈清容就逃出了宮,出了京城,她出了京城,難道不是去了遼州。你們出奇制勝的手火雷,難道不是沈清容給你們帶去的嗎?”

而宋昭這邊又覺着是永平公主在說謊,她分明是對清容做了什麼。

沈祹也覺得是永平公主在說謊,他提着劍,對準了永平公主的脖子,道:“你說謊,是你把我二姐扣住了,你快放了我二姐!”

永平公主這才反應過來,幸災樂禍的一笑,道:“沈清容不會死了吧?哈哈哈!”她說罷,表情又變得惡狠狠的,“活該!我好好的讓她留在宮裏,她自己非要作死的跑出去,又怪得了誰!”

沈祹聽見這話,急的眼圈發紅,拿着劍又上前兩步,大聲反駁道:“你說謊,你騙人!我二姐不會死,我二姐會長命百歲!”

永平公主嗤的一笑,反問沈祹道:“那沈清容去哪兒了呢?她走了大半年,也沒走到遼州?”

宋昭微微抿唇,立時吩咐跟在身後的宋麒道:“你去宮裏搜,一定要把少夫人找出來。”他還是覺得永平公主在說謊。

永平公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

這時,李靜若拉着晉王的手進門,自將這話都聽了進去,直接道:“姑娘確實不在宮裏。她沒說謊。去歲年前,姑娘就已經逃出宮了。”

那時兵荒馬亂,清容一個女兒家,她能去哪呢?

李靜若道:“將軍也不必擔心,姑娘沒有順利出城,想來是自己躲在了哪一處。姑娘這麼聰明伶俐……”

可宋昭聽得這話,心卻更加慌亂了。他直接起身,先出了宮。

宋麟緊跟着宋昭道:“世子爺,咱們剛進城,這事兒還沒完,殿下也還沒處置完永平公主呢。”

宋昭道:“遼王足以應對了,元珩一受傷失蹤,平亂的大軍又被我們打的丟盔棄甲,已沒什麼能威脅到遼王的了。這裏不需要我。”

宋麟安慰宋昭道:“世子爺放心吧,咱們少夫人那麼聰明果敢,必定不會有什麼事。”

宋昭一股子氣湧上了頭,“聰明絕頂、聰明伶俐、聰明果敢,她是聰明,可你們都忘了,她只是個女子。她是血是肉,她一直生活在安逸的環境裏,她從沒有經歷過戰亂的離散。”宋昭說到這,滿心都是絕望和心疼,道:“我不應該聽你們的話,我當初……”

當初,當初,真是悔不當初。還能說什麼呢,他沒有回京城就是沒有回京城,他再一次弄丟了清容。

宋昭連想都不敢想,他已快步走出了宮門,直接對着宋麟道:“帶着人跟我走。”

宋麟道:“咱們能去哪兒呢,又不知道少夫人的去向。”

宋昭自然知道蕙質精舍早變成了雅山居,清容不會去那裏,想來想去,只能先去問一問華堂郡主。

自永平公主犯上作亂后,華堂郡主便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永平公主讓她當官她就當官,永平公主讓她上朝她就上朝。

今日一聽見大軍進城的消息,她十分明智的等到局勢一穩,直接奔着宮裏去。

宋昭一處宮門,便遇見了華堂郡主的馬車。

華堂郡主再見宋昭,恍如隔世,木愣愣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才道:“這是一切都成了?”

宋昭點了點頭,立時問華堂郡主道:“郡主,您可知道清容在哪?”

華堂郡主不禁蹙眉,反問宋昭道:“在哪兒?清容不是從宮裏逃出來,難道沒有去遼州?”

宋昭心裏沉沉的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心亂如麻。

華堂郡主也有些怔愣,“她沒去遼州,那人能去哪兒呢?”

宋昭滿臉的憂心,“她能去哪兒呢?”

華堂郡主想了想,很快提醒宋昭道:“慧照庵,你去那裏看看,清容說不準是躲在慧照庵里了。放眼全京城,恐怕也只有慧照庵里的人是好人了。”

宋昭也想到了,點頭立時待人就走,一邊出城一邊還不忘吩咐宋麒、宋麟兩個人,道:“我帶着人去慧照庵,宋麟帶着一批人去直隸。讓咱們的人準備準備,如果慧照庵沒有,就各自南下北上。”宋昭也隱隱覺着,恐怕慧照庵也未必能有個結果。

宋昭一路疾馳狂奔着往慧照庵去,到了慧照庵,果然沒有清容的消息。宋昭有些惆悵,立時命宋麒,兩人各自帶隊,分別準備南下北上。

誰知宋昭還沒帶着人離開,卻有人匆匆騎馬而來,向著宋昭道:“世子爺,京城戒嚴了。”

宋昭不禁蹙眉,戒嚴?他不禁有些疑惑。

來人繼續道:“城門也被關上了,城外從前的平叛軍有異動。”

宋昭心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彷彿還有第三方勢力橫在上面一樣。

宋昭立時吩咐眾人道:“去把宋麟叫回來,把咱們的人馬集結到慧照庵山下。你們去探一探,這城門可是王爺下令關的嗎?再去通縣、興縣,調兵來京城。”

遼軍一路打過來,路上的城鎮要地自然都要留下部分兵將守城。

不過宋昭還是覺着自己極有可能多此一舉,遼王帶着那麼多大軍,怎麼會有問題。

此時間的皇宮,已經被不知名的軍隊層層圍住。

元珩騎着高頭大馬,身披黃金甲,威風赫赫的一直騎着馬走到了紫宸殿外。

紫宸殿裏原本是遼王等人人多勢眾,但頃刻間,所有人卻被堵在了大殿裏,猩紅色的斗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那被吹起的斗篷,十分龐大,好像慢慢圍攏的網一樣。

元珩在殿前下了馬,他身後跟着百十來個將士,顯然已掌握了整個皇宮。

永平公主卻不禁大笑起來,道:“好,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遼王,你以為勝券在握嗎?如今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殿內的眾人實在沒料到,勝負一夕顛倒過來。

元珩那張宛若天神一般的俊容,澹然含笑,清清淡淡的說道:“是,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他這神情,讓人覺着格外乖張暴戾,同往昔翩翩如玉的樣子天差地別。

永平公主也分外默聲,卻仍舊對着元珩發號施令道:“駙馬,殺了他們,立刻殺了他們!”

元珩徐徐一笑,道:“當然。”他說著對跟着的人道:“把他們都捆起來。”

元珩說著,漫步走到屋子裏的滴漏旁邊,去看時辰。

二十多個士兵立時上前,要去綁住眾人。

沈祹年輕氣盛,直接提劍向著來捆他的人面前舞去。

元珩看着他,蹙眉提醒道:“祹哥兒,你是清容的弟弟,我不會取你性命。我只要蕭家人的性命。”

沈祹道:“你休想!”

“你若傷了,讓我怎麼同你二姐交代呢?”

眾人聞言,不由都是一震,遼王道:“清容,清容在你那裏。”

元珩根本不回答遼王的話,而是再一次看向滴漏,背對着眾人道:“你們看着外面的士兵,憑着你們在高的本事,也雙拳難敵四手。你們若非要拚死一搏,恐怕我什麼損傷都沒有,而你們仍舊要死在亂軍之中。”

宋定冷笑道:“痴心妄想,我們既不會束手就擒也不會死於亂軍之中。平叛軍已經潰敗,恐怕你手上能用的人也有限,如今能制住京城,怕也只有這些人。”

遼王也發現了元珩不斷看時辰的急迫。

元珩漠然看向宋定,道:“其實這只是我跟蕭家人的事,同你們沒半點相干,我勸你們姓宋的、姓沈的各自退去。”

這時間殿外守着的人已經悉數推進殿內,眾人將遼王等人圍在當中,元珩領着的人一點一點逼進來。

“元珩,你這是犯上作亂。就算你把我們都殺了,你還是不能全身而退!大梁的皇位,不會讓一個女人去做的。”遼王心思兜轉,很快想到,宋昭還在城外。

元珩看向永平公主,鄙夷的一笑,道:“誰說我要讓她做皇帝了,她姓蕭,她一樣要死。”

永平公主原本以為元珩是來幫自己的,原本還帶着得意的笑臉,此刻臉色都變得煞白,有些驚訝的回不過神,怔忪道:“為什麼,你,你是我的駙馬。我們是夫妻啊!”

元珩厭惡的看着永平公主,“在我心裏,你從來不是我的妻子。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覺得噁心。如你這般心如蛇蠍,殺人奪夫的人。若非被逼,我怎麼會娶你?”

永平公主被元珩這樣說的又驚又氣又怒又怨又恨,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立時就從眼裏涌了出來。

元珩的臉上仍舊充滿了鄙夷,神情里全是恨意,“若不是你壞了我同清容的姻緣,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何至於到這樣的下場。”

元珩這話倒說的有點莫名其妙了。

永平公主聽得清容二字,不甘的問元珩道:“我哪裏比不過沈清容,我哪裏不及她。她這種蓬門小戶出來的人,若非她諂媚巴結奉國夫人,她又如何能進京,如何能青雲直上!”

遼王自然願意讓兩人就這麼糾纏下去,他們便也只冷眼旁觀這一對怨偶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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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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