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潛入
電話掛斷後,我坐在躺椅上,翹首以待。
沒多久,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個年輕的丑團外賣小哥拎着一大兜子東西站在門口:
“您好,是周先生嗎?
您點的外賣到了。”
我道了一聲謝,接過外賣回到屋內。
打開膠袋和包裝紙,裏邊裝的,自然不是外賣快餐。
而是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
我把信封打開,將裏邊的東西取了出來。
近百頁紙張,記錄的全都是王言的生平和秘聞。
我逐字逐句地看完。
王言的身世,比我想的要富裕的多。
他居然是南虹國際董事長的次子。
南虹國際,在南都是排名前十的巨無霸企業。
主要經營房地產和東南亞一代進出口貿易。
董事長‘王柏森’,一共有兩個兒子。
哥哥王箴比他大了十幾歲。
常年居住東南亞,負責海外的生意,很少回國。
王岩從警衛大學畢業以後,留在南都,進入南虹國際。
歷練了幾年後,現在已經是王柏森的左膀右臂,主要負責房地產開發方面的業務。
他的事業,可謂一帆風順。
甚至,已經不能用一帆風順來形容。
簡直順的離譜。
我看到幾處奇怪的地方。
去年三月份的時候,他負責拆遷南都妃慶路附近的民宅,準備將之改造成中高檔小區。
結果遇到了兩個釘子戶。
紙上記載,王言的秘書和這兩個釘子戶交談了十幾次未果后,王言也去拜訪了一次。
呆了大概五分鐘不到就離開了。
似乎也沒能談妥。
但離奇的是,這兩個釘子戶,沒幾天就發生了意外。
一個上班途中,在公交車上站得好好的。
前一秒還在給家裏人打電話,下一秒忽然梗着脖子,順着車窗蹦下去,被對面疾行的車輛撞死。
另一個人,從記載來看,是一隻不會水的旱鴨子。
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離開了家。
跑到離家不遠的白河邊游泳,不多時就溺水身亡。
最奇怪的是,這個人恰巧,選了個有監控的地方跳水游泳。
似乎單純為了證明,自己的死,和他人無關。
兩名死者的家人,在失去了家中的頂樑柱后,很快便陷入了財政危機。
不得已,只能接受王言的協約金。
搬離了出去。
新樓盤,這才得以火速施工。
我的手,敲打着紙張。
這事兒,未免也太邪乎了。
往下看,這樣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不止一起。
這一切說是巧合,未免也太邪乎了。
難道王言,利用妖術濫殺無辜?
他會是一名邪修么?
此外,還有另一處引起我注意的地方。
他和陸曼曼,從開始頻繁接觸到結婚,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時間,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不管是王言還是陸曼曼,都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結婚,會這麼草率么?
其餘的信息,也或多或少,有邪門的地方。
我都用各種顏色的筆逐一畫出,圈了起來。
反覆翻看數遍后,我翻到紙張的最後一頁,在上邊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東西。
王言豪宅的三視圖。
及所在小區的平面圖。
情報顯示,王言在南都一共有三處豪宅。
偶爾也會帶着媳婦回家,去父親王柏森的別墅住上幾天。
四處豪宅,離得都不近。
想要判斷王言今天晚上住在那棟豪宅,本來還需要一點手段。
但耗子,已經給了我答案。
他其中一頁情報,記錄了最近幾天王言各棟豪宅水表和電錶的數值。
足夠幫我鎖定,他最近居住在哪棟豪宅里。
這種情報搜集能力,絕對不是一個人三小時內能完成的。
我對耗子的身份,愈發好奇。
將王言的情報看完后,我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就連鞋子,都特地挑選了一雙純黑的運動鞋,方便自己,在夜裏隱匿蹤跡。
將平面圖揣在懷裏后,我離開了事務所。
打的到小區前一個路口的時候,我讓司機停了下來。
獨自步行到雨馨小區。
這個小區里住着的,都是富貴人家。
安保系統做的相當到位。
但有耗子的圖紙在,整個小區,哪個地方有監控,我都瞭若指掌。
到了監控附近,大眼一掃,就能辨識出這種監控器的監控範圍和盲區。
進而選擇接下來的行動路線。
至於來往巡視的警衛,對我來說,幾乎形同虛設。
約么過了半個小時,我藉著樹叢和花壇做掩護,終於來到王言家門口。
這是一棟1200平的複式豪宅,附帶草坪,車庫和泳池。
大門是秘制的指紋鎖,配了防盜警報和紅外感應設備,想撬開,簡直是痴人說夢。
窗戶也都從內反鎖,而且有明顯的防盜結構,想不發出動靜破窗而入,根本不可能。
有些棘手。
我圍着豪宅轉了好幾圈,終於發現了一處可以潛入的地方。
王言的豪宅,是西方豪宅的設計款式。
很騷包的帶有烤火的壁爐,以及排煙的煙囪。
我看了一下煙囪管道的口徑,擠一擠的話,勉強夠我鑽下去。
踩着側牆的凹凸處,避開攝像頭,我悄悄爬上了房頂,鑽進煙囪中。
王言這個騷包,平時似乎還很喜歡使用壁爐。
煙囪側壁,落滿了煙灰,特別滑,腳很難踩實。
但這難不倒我。
我從口袋裏,摸出幾根鋼釘,手上一發力,將鋼釘按進煙囪側壁,磚塊的夾縫間。
每一個落腳的地方,我交叉按進兩枚鋼釘。
和煙囪側壁一起,構成一個三角形的結構。
三角形,是最穩定,承重能力也最強的結構。
就這麼一路往牆上按釘子,我的身子,也隨之緩緩下沉。
裝了大概五六個落腳的簡易三角蹬后,我的腳尖,已經碰到了壁爐的上沿。
我雙腳踩着壁爐的上沿,貓着身子,臉貼着牆,想聽一聽,此刻客廳里,有沒有人。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麼晚了,客廳里,居然傳來了談話聲。
能聽出來,是陸曼曼和王言在談話。
“怎麼樣?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
這是陸曼曼的聲音。
“不用了,謝謝。
我已經沒事了。”
這個聲音,自然是王言的。
“那,那就好……”
陸曼曼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道:
“我跟周沖分手后,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我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他。
也沒想到他會這麼魯莽。”
“沒事。”
王言的聲音,溫柔的像裹了蜜糖:
“我跟他沒有什麼過節。
之所以起衝突,完全因為那個擺攤的道士。
那個道士侮辱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
我不能忍。
而他和那個侮辱我們孩子的道士,是朋友。
立場不同,僅此而已。”
他娓娓道來,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我卻聽出了其中的蹊蹺。
他三言兩語,就將我和劉半仙,歸為了一類人。
拐着彎的,暗示我和劉半仙一樣,對她肚子裏的胎兒不敬。
這個人,栽贓陷害倒是挺在行。
“我知道。
謝謝你。”
過了很久,陸曼曼的聲音打破尷尬的沉默:
“那你今天晚上,要過來和我一起睡嗎?”
王言幾乎是想都不想:
“不了。
你最近已經傷了胎氣,氣色也不是很好。
我和你一起睡的話,只會讓你睡的更不舒服。”
“可是……”
陸曼曼的聲音,似乎有些失望。
“聽話,你現在懷着的,可是我們的骨肉。
做什麼事情,都要優先為我們的寶寶考慮。”
之後,便響起了二人的腳步聲。
聽起來,似乎是王言扶着陸曼曼,回到了卧室躺下。
但我卻眉頭一皺。
因為,二人的對話,讓我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