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邪王咒,耗子
老頭兒這一番話,說得很是懇切。
我聽罷以後,頓時打消了心中的念想。
我現在背着兩口大黑鍋,的確晦氣。
起碼等我直播幾次,將身上的陰德扭正,再考慮拜師學藝這件事。
老頭兒拒絕我以後,也有些過意不去。
他皺着眉頭思索片刻后,忽然一拍大腿:
“拜師不成。
但我這兒,倒是有樣法術很適合你。”
說完從三輪車的屁.股坐墊下,掏出一本皺巴巴的線編書來。
“這是什麼東西?”
我盡量不去想,這東西每天被劉半仙壓在屁.股下邊,看了一眼,發現這本書,連封面都沒有。
從第一頁開始,就是一行行豎著的小篆,很是密集。
“這叫《邪王咒》,是一門很有意思的道法。
但不是正統,所以送給你也無妨。
這是一門攻擊性法咒,威力不俗,而且很容易上手。
你小子這種悟性,也不愁學不來。
但這門法咒,有一個小小的缺點……
就是使用后,會扣除陰德。
陰德越低的人,使用這麼法咒,扣的陰德越多。
但同樣的,陰德越低,法咒的威力也就越大。
你小子現在陰德低的離譜,我估計鏡子裏都照不出你的投影。
簡直就是一活死人。
這本道法在你手裏,應該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我一頭黑線,這是什麼道法,使用起來居然還有扣陰德的說法。
但我也不挑剔,屁顛屁顛的收下。
多一門神通,在探險途中,就多一絲活下去的契機。
反正我現在陰德夠低,債多不壓身,倒也不怕扣的。
和老頭兒又聊了一會兒后,他攤前來了個算姻緣的女大學生。
我看了看天色,微微有些泛黑,今天晚上還有事情要做,和劉半仙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離開。
“等等。”
老頭兒看我要走,一咬牙,居然又從三輪車的屁.股坐墊下,摸出一個指頭粗細的小玉瓶,遞到我手裏。
“這裏邊裝的是離人淚。
你小子探險的時候,凈挑黑咕隆咚的夜裏,還老往陰氣重的地方鑽。
這東西,應該能用得到。”
“離人淚?”
我將玉瓶的塞子打開,放在鼻子下邊輕輕一聞,果然是離人淚的氣息。
我看向老頭兒的眼神,頓時不正常了起來。
老頭兒前幾天看直播的時候,發現我有離人淚,給我一頓狂噴。
說這種東西,必須要相愛之人動情,然後狠心將其拋棄,收集對方分離之時,落下的第一滴斷腸淚,搭配其他明目提神的東西,才能釀出半滴來。
以此斷定我是玩弄少女感情的渣男。
沒想到老頭兒自己也不是啥好鳥,他這一瓶的存貨,接近十滴,比我從商城兌換的還要多。
這得玩弄多少痴情大媽的芳心?
“想啥呢?”
劉半仙頓時氣急:“你也不看看我是幹嘛的?
道爺我幫人算姻緣,多的是被人耍得團團轉的純情少女。
眼淚是這麼來的,你可瞧好咯。”
跟我說著話的同時,他把手搭在來算命的女大學生手面上。
這個女生今年大四畢業,想讓劉半仙幫她算算,她和她男朋友的八字合不合。
以此來決定找工作的時候,是優先對象,還是未來的發展。
劉半仙要來女生和對象的八字,嘀嘀咕咕半天,一拍大腿:
“成了。”
女生眼前一亮:“我跟我男朋友能成?”
“那倒不是。”
劉半仙捋了捋鬍子:
“我的意思是我算好了。
你可以去你們大學附近的酒店,查查你男朋友近期的開房記錄。
你最近勢運發衰,戀宮式微;而你男朋友卻命宮生桃花,其喜洋洋。
他應該背着你出軌很多次。”
女大學生捂着臉,痛哭流涕的跑走了。
連算命錢都沒給。
不過劉半仙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我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女生滴下第一滴眼淚的時候,老頭兒偷偷摸摸,用酒杯接了下來。
他沖我晃了晃酒杯:“懂了吧小子?
離人淚,就是這麼來的。
道爺我可是正經人。”
我一頭黑線,劉半仙這種算命風格,能安安穩穩的在天橋下邊活這麼多年,也算得上是能耐了。
眼看老頭兒又來了新的客人,我跟他打了個招呼,率先離開了。
說下次直播完要是不死,還來找他喝酒。
老頭兒扭過身不去看我,但他的身子,明顯一僵,顯然對我這個便宜徒弟,還是有些感情的。
離開天橋后,我沒有再去醫院,給趙姐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留在病房照顧秦煜后,我回到事務所。
用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遲遲沒人接。
聲音響到第11下的時候,我掛斷了電話。
然後靜靜地等待着。
過了一分鐘,電話鈴響起。
我接通了電話。
“想要什麼情報?”
年輕男人慵懶的聲音傳來。
“幫我打聽一個人,叫做王言。”
我開門見窗道。
“只知道名字?
還有別的線索嗎?”
另一頭的聲音追問道。
“他結婚了,老婆叫陸曼曼。”
嘟嘟嘟……
電話掛斷。
我躺在老闆椅上,雙手抱頭,想着心事。
和我通話的人,叫做耗子。
是我之前在監獄裏的獄友。
他長得文文弱弱,戴一副眼鏡,不怎麼愛說話。
平時被人欺負,也是認慫了事。
我平時能幫,盡量幫他一把。
關係算不上特別好。
直到有一天,幾個矇著臉的囚犯,摸黑潛入我們所在的牢房。
撬開房門后,指間夾着剃鬚刀片直奔耗子而去,就要割斷他的咽喉。
耗子瘦的跟麵條一樣,瞬間就被降服,眼瞅着就要遇難。
我睡覺的時候,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把我警醒。
所以他們竅門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不對。
待他們進來后,瞬間從床上跳了下來,和這些人撕打在一起。
耗子被我護在身後,這些人久攻不得手,怕被獄警發現,只得灰頭土臉的溜走。
沒想到平日裏低調的耗子也有仇人。
我瞥了一眼驚魂未定的耗子。
但我沒有過問,畢竟監獄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這件事後,我倆的關係,親近了許多。
耗子向我表示感謝,給了我這個電話號碼。
以及撥打時,神經兮兮的響鈴十一下暗號。
他對我說,如果在南都,有想要調查的東西,可以打這個電話。
耗子很快就出獄了。
當晚,監獄裏有三名囚犯,食物中毒,離奇死亡。
正好和那天晚上潛入我們房間暗殺耗子的人數一致。
不知是否巧合。
我出獄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燈影衚衕。
但苦尋多日,遲遲沒有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耗子。
打通了他的電話后,他告訴我,他知道燈影衚衕的消息。
是他不久前,從一個混跡賭場的線人口中聽說的。
我頓時大喜,希望他能安排一下我和線人見面。
耗子一口答應下來。
但他第二天打來電話,滿含歉意的告訴我,線人失蹤了。
這是我,唯一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燈影衚衕的消息。
如燈影一般,轉瞬即逝。
此後,我也陸續找他打探過一些事情。
結果超乎了我的想像。
整個南都城,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從搜集到整理,專業的令人髮指。
一些資料的來源和獲取途徑,顛覆我的想像。
我懷疑,他背後有一家超大型的事務所,或者地下情報機構。
單單靠他一個人,絕對無法建立如此海量而又密集的信息網。
過了大概三個小時。
電話鈴響起。
響到第九聲的時候,電話掛斷。
有了。
我心頭一喜。
知道今晚的事情,算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