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在你臉上划幾刀
至於她的婢女，那也是個貪財的，拿了宋錦元的銀錢，轉頭就來告訴了她。她又給了她許多銀錢，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將那些話說了出去。
如今看來，效果不錯。
不過，那個婢女，如此之人，是斷然留不得的。
市井巷陌，流言紛紛。
李妙言才走出茶館，就被人給圍住了。
“縣主，能否與我們說說，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妙言停住腳步，還沒張口回話，眼淚便滾落了下來。
“還請大家見諒，我也不好在背後議論人長短。至於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大家可以去問一下張大夫，他經常去給宋夫人診病，想必能知道的更清楚些。”
她說完這話，又向眾人盈盈一禮，隨即走了。
眾人也不好再攔她，只是看着她這纖纖弱弱的樣子，心中更覺憐惜。
李妙言還沒走遠，急於想知道結果的人，便奔去求張大夫告知。
李妙言轉回身，看着這場面，臉上洋溢着一抹冰冷的笑。
去找張大夫，張大夫肯定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回復。
起初張大夫不肯告知，在眾人不肯罷休的追問之下，他這才嘆了口氣，回道：“從宋夫人近日的脈象來看，確實有瘋癲之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眾人七嘴八舌。
“足有幾個月了。”張大夫回道。
眾人驚訝，竟然有幾個月了？那豈不是說，那女人很久之前就開始神志不清了？
那先前說李妙言害她的那些話，也是瘋話？
八成是了。
縣主那般美好又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是她口中那般心腸歹毒的人？
那女人定然是原本就心智不齊了，再加上被捉姦，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甚至還想買收買李妙言的人，造謠污衊她。
豆花和宋錦元誰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成了這個樣子。
李妙言成功被洗白，先前她所做的那些，全都白費了。
“說我瘋癲了？虧得她能編出來！”豆花義憤填膺。
她倒是想瘋癲了，如果真的瘋癲了，也可以不管不顧，提把刀去砍了李妙言。
心裏雖氣，但豆花明白，她不能衝動，更不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否則，便是坐實了謠言。
她唯一覺的對不住的，就是徐宴。
徐宴為了救她，病了好幾日，到頭來，竟然還要被人如此污衊。
想到徐宴，豆花嘆息一聲。數日都不曾去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豆花又思索了片刻，便出了門，打算去看看他。
徐宴此時在家，豆花到的時候，他應該是在看書，聽說她來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到門口等着她。
他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一般。
“病好了？”豆花走到他跟前，問道。
“嗯，好了。”徐宴回道。
兩人落座，豆花沒說話，徐宴也沒說什麼。
“你最近，去看我娘了沒有？”豆花沒話找話。
“倒是許久沒去了。”徐宴回道，聲音溫潤，看着她的眼神也溫潤。
他能看出來，她有話想和他說，可是既然她還沒說出口，他便不問。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豆花這才再次開口。
“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徐宴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她指的，定然是外面的那些事。
於是，他便向她微微一笑：“無礙。”
外面流傳的那些事，他已然知道了，但他並不在意。或許，這是在別人口中，他與她，最親近的一次。
那她呢？是不是正為此愁苦？
豆花心裏覺的愧對徐宴，但那些話，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因此，又待了一會兒，囑咐他好好休養，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她才走出王府的大門，忽然之間，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她面前，將她嚇了一跳。
豆花仔細一看，見是凌雨，不禁捂着胸口，埋怨一聲：“你嚇死我了。”
凌雨微微頷首，表示歉意。
隨即，她卻又與豆花說道：“夫人想不想報仇？”
豆花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她指的是李妙言的事。
報仇，當然想了，只是，怎麼報？
她疑惑地打量着她，又聽凌雨說道：“我能把夫人送進去，剩下的事，就看夫人的了。”
豆花心中思忖一番，最終答應了一聲：“好。”
這個仇，她早就想報了。
即便不能一刀殺了李妙言，去嚇唬嚇唬她也行。
“今夜一更天，我自會去尋找夫人。”凌雨說完這話，便轉身走了。
等到了一更天，豆花果然聽見外面的院子裏傳來響動。
此時宋錦元已經睡著了，她也沒有叫醒他，自己穿好了衣裳出去。
凌雨果然已經等在了院子裏，至於她是怎麼進來的，豆花也無從知曉。
她帶着豆花出了大門，又將她順利地送入了縣主府裏面。
靜謐的閨房裏，銅獸香爐靜靜地噴吐着裊裊煙霧，水色帳幔掩映着的綉床上，李妙言睡的正熟。
然而猛然之間，她忽然感覺有一個冰冰冷冷的東西貼上了她的臉，嚇的她趕緊睜開了眼。
才看清眼前的東西，她便被嚇的尖叫一聲。那貼在她臉上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鋒利的匕首。
李妙言被嚇的面色慘白，就在這個當口，又聽見一聲冷冷的嘲笑。
她轉眼一看，心驀的一顫，竟然是她！
“害怕了？你也知道害怕？”豆花冷笑着看着她，質問她。
匕首就橫在她的臉上，只要她稍稍動一下，不是毀掉她的容貌，就是割斷她的喉管。
“你，你要做什麼？”她極力想要保持住震驚，然而聲音依然顫抖了起來。
“其實我也沒想做什麼，我就是覺的好玩，如果在你臉上劃上那麼幾道，你肯定會變得更美。”豆花說著這話，果真拿着匕首，貼着她的臉頰，輕輕地比劃。
李妙言嚇的大氣不敢出，卻仍用凜冽的目光瞪着她：“你簡直是瘋了！”
豆花一聲冷笑：“你不是早就說我瘋了嗎？對，我就是瘋了。”
要是瘋了，那倒正好，正好一刀結果了她。